我静静地抽着烟，没有说话。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平静，我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哪怕一点情绪波动。
    “我们这到底是第几次见面？”我开口了。
    她却没有直接回答：“你觉得呢？”
    我苦笑：“老实说，我不是很确定每一次见到的那个人都是你。”
    她点点头，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感到震惊，就好像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秋妍之间的关系，我想问问你，她在你的心目当中到底是什么，朋友，恋人，还是你想要达到某种目的的一个工具？”
    我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把徐秋妍当工具人的意思。
    但我们之间又算什么呢，朋友，或是恋人？
    朋友应该是算的，可恋人我们之间却从未有过表白，虽然我觉得有一段时间我们似乎彼此都有那种意思，可那只是意会并未言传，只是后来那点意思没有了，就连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很是疏远。
    我不知道到底造成这一切的是什么，但我觉得问题应该并不是在我的身上。
    我刚这么想，脑子里就出现了冰冰母子，就出现了叶惊鸿。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她问道。
    我皱眉：“我们曾经有一度关系确实不错的，可是后来你把她带走了，那之后我们便渐行渐远，我曾尝试着去找她，但却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给耽误，或者说这其中出现了一些莫名的阻力，再后来我和她的几次见面似乎并不愉快，我也很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借口，你若真想要找一个人会找不到吗？”她冷冷地说。
    我看她一眼，喷出一口烟雾：“那你一直在苦苦地找徐正，你找到了吗？”我的话让她的脸上满是怒意：“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与徐正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他甚至为了你而背叛了他的组织，又或者说他为你付出了许多。他做这一切是基于爱，可你呢，都说你一直在寻找他，想要找到他，因为你爱他，可是你找到了吗？”
    我干脆直接地问她。
    她的情绪开始有了波动。
    “我不知道我在龚德一教授家里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但多半是你，因为我能够感觉到当时你表现出来的对徐秋妍的关心也是真的，如果真是你的话，那么你还敢说对徐正的爱情是真诚的吗？”
    我没有给她留情面，这儿就只有我们两人。
    不过我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我觉得她的身上有秘密，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我见过的几个她应该并不是同一个人。
    “你放肆，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她站了起来，身体有些发抖。
    我的一支烟也抽完了，我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熄。
    “是你先质问我的，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我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徐秋妍的事情，一直以来我都在找她，特别是听说她去了衍墟之后我就更担心了。我辛苦地去收集密钥，就是希望能够早一点来到衍墟，早一点见到她。对了，告诉我她被困在衍墟的人好像也是你吧？”
    她沉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这一路走来，我还见到了徐正，可包括我见过的徐正我都怀疑并不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一个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另一个则是希望把自己的女儿当成饵，想要用她来对付我。你呢，你这个自称是她母亲的人，明明你能够自由出入衍墟，明明她根本就不是被困在衍墟，可是你们却骗了我，我很好奇，你们把我诓到这儿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是越说越气，接着道：“别这么看着我，别弄得我真像是你的仇人一样，我并没有欠你什么，也没有欠徐秋妍什么，我一直在做我该做的事情，哪怕那些事情以我的实力根本就做不了，但我还是没有后退，只是我不知道我那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我之所以来就是想要问个明明白白。”
    我终于一口气说完了，接下来我就不打算再说话，我又点上了一支烟。
    她终于坐回到了沙发上，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她的手好像有些抖。
    之后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我和她对视着，她的眼神很是复杂，就好像瞬间就已经在她的眼底掠过了很多画面一样。
    而我的脑海中也有画面在飞闪，那些关于我与徐秋妍之间的记忆。
    它们就像是过电影一般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有隐隐的悲哀。
    然后这种悲哀的情绪竟然一下子蔓延开来，更多了一种内疚。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是我对不起徐秋妍，我辜负了她对我的感情，也是我带给她的无尽的痛楚。
    不对！
    我猛地一下子振作起来，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想要做什么？”
    她仍旧十分平静：“我做什么了？”
    “你在控制我的思想，你想让我在心里生出对徐秋妍的内疚之情，你想利用我的情绪来达到你的某种目的。”我说道。
    她笑了：“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的警惕，没错，我就是想让你内疚，我就是想让你的内心不得安宁。因为你自己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你背叛了她，背叛了她对你的感情，你和别的女人走到一起，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她说话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指着我大声喝道。
    “她人呢？是不是也在这儿？”我问。
    我突然想明白了，徐秋妍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以老头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忌惮，如果这个女人能够让徐秋妍神秘地从我的身边消失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怎么，你想要见她？你有什么资格见她，你是她什么人？”女人怒气冲冲地质问我。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
    “不过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杀了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女人，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好像姓叶，杀了她，证明你与她并没有关系，那样我可以让你重新与徐秋妍在一起。”
    我摇头，我不会接受她的要挟，更不会因为这样就要杀人，哪怕那个人不是叶惊鸿而是其他的什么人我也不会这么做。
    叶惊鸿对我是有恩的。
    至少在她出现之后一直都在帮助我，特别是在好几次危急关头她都给予了我极大的帮助。
    我不能恩将仇报。
    “我不会这么做！”我淡淡地说。
    “你还不承认你的心里有别的女人？”她原本就已经充满怒气的脸显得更加狰狞，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样子。
    我摇摇头：“不，你错了，我不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与她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情感，而是我不会向一个给予过我帮助的人动手，别说她曾经给予过我很多帮助，就算我们只是路人我也不可能杀她，我没有理由去蔑视生命。”
    她沉下脸来，语气更加的冰冷：“你以为你不杀她我就没有办法了吗？只要我想要她死，她就必须死。”
    我也来了脾气：“是吗？要是那样我一定会拼了全力保护她，除非我死了！”
    老虎不发威，真就把我当成了病猫？
    虽然老头忌惮她，可是我却不怕她，大不了就干一场，我是真的火了。
    “好，好，那我们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