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撬锁溜门的两个蟊贼,蹑手蹑脚的走进高小琴姐妹俩的房间。
借助微弱的手电筒灯光,两人开始动作轻柔的翻箱倒柜。
作为惯偷,他俩当然特别了解人们的生活习惯。
东西往哪儿放、财物往哪儿藏。
他俩早就已经驾轻就熟。
所以……
不一会儿的功夫。
姐妹俩放在床头的手机、衣柜手提包里的现金、摆在化妆台格子里的耳环项链手表……
两人很快搜罗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就连姐妹俩换下来的衣服,他们都摸了摸衣兜路。
灯光扫过床上。
盖着厚厚被子的高小琴姐妹俩,睡得十分香甜。
虽然看不到婀娜多姿的身材,但即便素面朝天,却依然珠圆玉润、五官精致,令人着迷。
如此漂亮的美女姐妹花,实在是太罕见,让人一看就走不动路,痴痴呆呆的看着两人的盛世美颜。
“看什么看?走啦!”
年长一些,当大哥的罗幺鸡,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他平时特别喜欢打麻将,因为很多年前,一晚上三次单吊幺鸡都胡牌赢了钱,从那以后便被人戏称为罗幺鸡。
而喜欢打牌赌钱的罗幺鸡,对女人的兴趣当然也有,不过远不如赌瘾大。
并且进过监狱的他,特别清楚监狱里最反感、最被鄙视、最容易被欺负的就是强jian犯。
因为在很多大老爷们看来。
男人侮辱女人,本就是恃强凌弱。
而且这种事,实在是憋不住,花点钱怎么了?
为什么非得要用强?
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连一点钱都舍不得花,在监狱里又怎么可能不会遭白眼受欺负?
更何况……
强行侮辱,遭遇激烈反抗。
不仅没有任何舒服的体验感,而且判刑还判得很重。
因此。
罗幺鸡深知‘强扭的瓜不甜’。
纵然姐妹俩长得倾国倾城、貌美动人,也就多看两眼。
只不过……
绰号许二狗的二弟,实在是有点恋恋不舍。
贪婪的目光,接连在姐妹俩脸庞上来回梭巡。
“哥,你说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呀?”
罗幺鸡甩了个白眼。
没好气的低声训斥道:
“你管她谁是谁,知道了又有啥用?”
“就这种水准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咱们能玩得起的!赶紧走啦!”
许二狗不以为意的冷哼道:
“谁说我玩不起?”
“她俩现在睡得跟死猪似的,把她俩绑起来堵住嘴,我他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罗幺鸡吓得不轻,一把揪住许二狗的衣领。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想要玩女人,老子一会儿就带你去县城玩个够!”
“你他妈要是把她俩给玩了,她俩背后的男人,绝对会把你弄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逃,逃到外省甚至国外去,一辈子都别回来。”
许二狗默不作声。
心里燃烧的火焰,怎么也压不住。
他当然知道。
赶集时衣着不凡、妆容精致,还开吉普越野车的高小琴姐妹俩,背景绝对不简单。
因为即便是进城去当小姐,也不可能赚这么多钱,唯一的可能便是被有钱人给包了。
但如此绝色佳人,就静静的躺在面前,却只能看不能玩,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走啦!”
“还他妈看什么看呀?”
罗幺鸡拉拽许二狗的胳膊。
“我不玩,亲一口总行吧?”
许二狗也不等罗幺鸡同意。
立马便俯身想要亲一下高小凤。
而这一凑近。
他忽然发现高小凤的耳畔,好像有一根细线。
“咦,这是什么?”
许二狗用手指轻轻的捻起耳机线。
识货的罗幺鸡,立马说道:
“好像是飞宇mp3的耳机线,那玩意儿将近两千块钱一个,明贵得很!”
“你怎么知道?”
“废话!孙老五的新女友过生日,他就花钱在县城给他买了一个,洋气得很!”
许二狗啧啧称奇。
“特么的!什么鬼东西,居然这么贵啊?”
嘀咕之余,许二狗轻轻掀开被子。
发现耳机线的另一端,连着一个做工精致,有黑色屏幕和按钮的长方体。
而这个长方体,又被女人紧握着在手里,貌似是在听歌的过程中,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啥屁三?”
“好像不是,孙老五买的那个更大一些,不过你管它呢,这玩意儿肯定值钱,赶紧拿了走人!”
在罗幺鸡的催促下,许二狗轻轻拖拽,试图将‘长方体’慢慢拿走。
不过……
虽然他的动作特别的轻柔,可他并不知道,高小凤没有遵循传统习俗,熬夜守岁不睡觉。
瑜伽练着练着,她就躺床上睡着了。
十二点前被高小琴强行唤醒后,下楼放鞭炮溜达了一圈,人也清醒了不少。
重新躺下后,自然不可能一秒入睡。
看了好一会儿的电影,才等来了困意。
这会儿还没进入深度睡眠,就感受到了有人要拿走手里的mp4。
她原本以为是姐姐,想帮她收起来。
结果睁开眼。
赫然发现是一个尖嘴猴腮,相貌奇丑又猥琐的男人。
他是谁?
他要干什么?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和姐姐的房间里?
……
高小凤的脑海中,瞬间冒出无数疑问。
而突然睁开眼的高小凤,自然也把许二狗吓了一跳。
虽然当贼很多年,遇到过很多情况。
比如偷钱包的时候,也曾被人发现过。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精虫上了脑,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被绝世美女瞪眼相看……
反正许二狗愕然愣住,并没有做贼心虚、条件反射般的逃。
一旁的罗幺鸡则不一样。
看到高小凤睁开眼,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而他还没冲出房门。
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
扭头一看。
赫然是许二狗,痛苦的弓腰驼背,往后倒。
是男人都懂。
这是最重要的部位,惨遭了暴击。
刚才发生了什么?
自己不过是一转身的功夫,许二狗咋就这样了?
他没看见反应极快的高小凤,猛的用头撞了一下许二狗。
在许二狗吃痛后退的刹那,掀开被子便是一脚狠踹。
她之所以能又快又狠的出招,完全是跟老默学的。
还没等罗幺鸡扭身回去帮忙。
跳下床的高小凤,就突然上前,狠狠挥拳痛击。
不过……
她挥舞的拳头,并没有击中许二狗的头。
这并非是因为失误,而是故意的。
因为她十分清楚的记得,老默说过人的拳头并不是最硬的、最有杀伤力的。
人体最厉害的武器,其实是肘部。
摸一摸就知道,肘部顶端根本没有肉,就薄薄一层皮,而且还是硬骨头。
用肘部击打,就好比用榔头狠捶,攻击力远超过拳头。
所以高小凤挥舞拳头,不过是虚晃一招。
真正的痛击,其实是来自于肘部。
这又硬又重的肘击,结结实实砸在许二狗的脸上。
让他一下就歪斜倒地,昏迷不醒。
原本还想帮忙的罗幺鸡。
一看高小凤竟然如此凶猛,好像是会功夫的练家子。
这还了得?
罗幺鸡拔脚就往外跑。
他是来求财的,可不是来送命的。
“站住!!”
高小凤转身抓起床头柜上的水壶,狠狠的砸向逃跑的罗幺鸡。
罗幺鸡后背重重挨了一下,杯子落地发出嘭的一声。
猝不及防的罗幺鸡,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踉跄往前,差点摔个狗啃泥。
“抓贼啊!”
“快抓贼啊!”
高小凤高声大喊着,光脚追出房间。
根本来不及开灯和穿鞋,只穿着睡衣便一路紧追。
一边追一边喊的高小凤,自然很快惊醒了睡楼下的高建伍和王慧。
人一旦上了岁数,随便就比较浅,很容易被惊醒。
而且农村里,春节前后经常有人偷鸡摸狗。
为了防止家里被盗,高建伍夫妇俩多年前,就养成了用扁担顶住房门的习惯。
所以被吵醒的高建伍,抄起扁担便迅速追了出去。
王慧翻身起床,立马打开卧室灯。
紧接着冲进堂屋,将所有开关一把摁下。
顷刻间。
屋里屋外都亮了。
尤其是装在堂屋外,用于照亮走廊和院子的大灯。
更是让整个院子,都骤然光亮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飞奔着冲出楼梯间的罗幺鸡。
紧攥着手里的袋子,一路狂奔冲向院门。
光着脚的高小凤紧追在后。
而冲出堂屋的高建伍,大步流星的追下台阶。
朝着罗幺鸡便狠狠扔出扁担。
经常下地干活的高建伍,本身就力气不小。
加上今晚喝了酒,而且扁担还是实木做的。
所以他这狠狠扔出的扁担,宛若‘标枪’一般势大力沉,又攻击力十足。
被戳中后腰的罗幺鸡,当即噗通摔倒。
但他根本顾不得疼痛,爬起来便冲向院门。
拽开门栓,一鼓作气的猛的推开铁大门,然后咬牙忍痛往前跑。
“爸你快回去,楼上房间还有一个!”
高小凤大喊着,脚步飞快的追出院门。
从小到大,生活了二十余年。
哪怕没有手电筒照明,她依然对家附近极为熟悉。
相比之下。
加上之前蹲点,也才第二次来的罗幺鸡。
连遭两次痛击,疼痛无比又做贼心虚,自然是慌不择路。
跑着跑着,就噗通一声。
整个人重重的扑进了湖里。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站起来逃上岸。
结果后腰却疼得锥心刺骨,让他直哆嗦。
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勉强转身。
可还没等他爬上岸……
砰的一声。
一颗大石头砸落在了身旁,激起一串水花。
是追上来的高小凤,捡石头砸的。
而她这一砸,就像是连珠炮似的,接连不断。
防不胜防的罗幺鸡,被一颗石头重重砸到了脑袋。
脑子嗡的一下,天旋地转。
并且一股热流渗出。
很明显,这是被砸破头了。
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罗幺鸡当然不可能傻站着不动,任由挨打。
尤其是越来越多村民,打着手电筒,抄家伙跑来了抓贼了。
这要是被抓住,百分之百会被一顿群殴。
农村本来经济条件就不好。
不管是种粮食,还是饲养家禽,都很不容易。
特别是鸡鸭猪狗牛羊之类的牲口。
自家都舍不得杀了吃,喂养就是为了卖钱的。
要是被贼偷了,能心痛得要死要活。
所以……
一听说有贼,几乎全村都惊动了。
那些平时在外打工经商的年轻人,更是跑得飞快。
罗幺鸡可不想被这么多人抓住。
要不然,你一拳我一脚的被群殴痛扁,百分之百会被活活打死。
而农村里,集体打死一个蟊贼,根本不算什么。
即便惊动了警方,最终也不了了之。
难不成,还能把全村的人都抓去坐牢?
老百姓只会认为,打死小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没有千刀万剐下油锅,已经算不错了。
因此。
罗幺鸡顾不得擦拭头上的血,也顾不得检查后背的伤。
他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逃。
但黑黢黢的夜里,他根本分辨不出方向。
只感觉后面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大。
越来越多人扔石头。
就在本能的驱使下,往前游。
却不知道。
这可是水域极为辽阔的吕州月牙湖。
他要想游到对岸去,得游几十公里。
身上穿的冬装,被水浸透之后,本就变得非常的沉重。
而他后背还先后遭受了两次暴击。
尤其是高建伍狠狠扔过来的扁担,还势大力沉的戳中了他后腰。
所以没游多久,他便没力气了。
生怕被淹死的他,原本想游回来。
可他已经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救……救命……啊……咕咕咕……”
黑暗中。
罗幺鸡拼尽全力的挣扎了几下,大喊了几声。
可惜声音嘈杂的岸边,没人听到他的呼救。
一只只手电筒的光芒,本就照射不到多远,还晃来晃去。
所以当罗幺鸡都呛水窒息,慢慢沉入湖底。
岸上的村民,还在猛扔石头破口大骂。
几乎与此同时。
冲上楼的高建伍夫妇俩,将被高小凤打晕的许二狗,在高小琴的协助下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然后又在不少村民的帮助下,连拉带拽的弄进了院子里。
许多在岸边没有打到蟊贼的村民,纷纷抄家伙冲进院子。
对着被绑住无法动弹的许二狗。
哪管他哭喊着求饶道歉,也一顿猛砸猛打。
“打死他!打死他!”
“王八蛋!居然敢到我们村当贼!”
“狗东西,打死你个龟孙儿!”
“打!往死里打!不打不长记性!”
……
当闻讯赶来的老村长,拉开众人之时。
许二狗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
血都吐了不少,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老村长立马叫人去小卖部,用座机报警并叫救护车。
而蜷缩成团,瘫在地上的许二狗。
眼睛都睁不开了,气息奄奄的道歉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快送我去医院吧!我真的快不行了!”
“我大哥呢?你们千万不要打死他,不要……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