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猛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豪放不羁:“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明明就是本公子略胜他半筹罢了,只可惜当时我也不慎受了些许轻伤,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到处宣扬说是他战胜了我。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哦?那你的小童子此刻身在何处呢?”百里东君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和柳月形影不离的童子,不禁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只见柳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我呀,派她前去将那风火楼给一把火烧个精光咯......”
“啊?杀人放火金腰带......你竟然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百里东君不由得苦笑一声,原本一直以为这些都仅仅只是江湖上传闻而已,未曾想竟会成真。
柳月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微笑道:“怕什么,我可没伤着任何普通人.....他竟敢在此处大张旗鼓地娶亲,我叫人去烧掉他的老巢,也算不得过分吧?”
“你跟他有仇?”百里东君疑惑地看着柳月。
“没有……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柳月连忙否认道。同样是冠绝榜第三甲,柳月曾在南决找笑天子打过一架,只不过那一架柳月胜了半招,不过观战的人不多,只有风火楼的人。
结果江湖传闻,自己败在了笑天子手上。这不趁他前来娶亲打算再打他一顿,结果却不想碰上了百里东君和谢宣也在这里。
“两位,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谢先生跟他打得怎么样了”徐胭脂担忧地看着外面迸发出来的剑气,谢宣是她请来的援手,万一有什么闪失她良心过不去。
“忘了……嘿嘿,他应该不会输”百里东君摸了摸脑袋,就往门外走去。柳月,徐胭脂拉着天女蕊,也都走了出去。
此刻两人的战斗,几乎打得不分伯仲之间,谢宣修炼的是儒生气,一招一式都蕴含了儒家气息,颇有君子之风。而笑天子的剑法则是属于凌厉的杀手之剑,有点类似于瞬杀剑法,出招甚是猛烈。
只见那笑天子一声大喝:“谢宣,真没瞧出来啊!你这么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居然身怀如此高深莫测的剑术,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且让你看看我这一招”说罢,他手中的长剑猛地一抖,招式瞬间变幻,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一般,气温陡然骤降。
“剑寒九州……”他手中的长剑此刻寒光大盛,犹如一轮冷月高悬天际,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冷寒之意。这股寒意宛如实质,自他周身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寒流,直直朝着谢宣席卷而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笑天子,谢宣却毫无惧色,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同样高声喝道:“人间自有正气存,浩然之气凝于剑……给我破!”话音未落,他已然挥动手中长剑,向着笑天子攻来的那道凌厉剑气迎击而上。
刹那间,两道截然不同的剑意在虚空中轰然相撞,一时间光芒四射,耀眼夺目。无数道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绚烂夺目的光幕。
那强大的撞击力量所产生的余波更是威力惊人,附近房屋顶上的瓦片如同雨点般纷纷坠落,砸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就连街道上坚硬的石板也承受不住这股冲击,硬生生被掀起了厚厚的一层,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谢宣如此之强了吗?读书还真能读出一个剑仙来”柳月此时也不得不服,他们进入逍遥天境之时,谢宣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却不曾想,一日雨中顿悟挥出那一剑,切断了雨水,自此直入逍遥天境,此刻看他施展的剑意已经有了剑仙之姿了。
“我的师父可不也同样是个读书人嘛,呵呵……”百里东君大笑着迈步朝着停战的二人走去,脸上满是自信与从容。
只见谢宣神色平静如水,身姿挺拔如松般静静地立于笑天子面前。然而此时再看那笑天子,本应喜庆无比的红色新郎袍上竟多出了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迹,而这血迹正是从他嘴角缓缓流淌而下的,仿佛一朵盛开在衣襟之上的血色花朵,显得格外刺眼。
笑天子艰难地转过头去,对着身后跟随自己前来的众人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输了......走,咱们回风火楼。”话音刚落,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只听得柳月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同惊雷一般划破长空:“你回不去了!风火楼我早已派人放火烧掉啦!”
“柳月你……”
听闻此言,笑天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柳月,嘴里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还未出口,一股腥甜之气便涌上喉头。“噗——”
的一声,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犹如一道血箭直直飞射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猩红。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身上所受的剑伤,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见此情景,跟在笑天子身后的那些人顿时慌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冲上前去将他抬起,匆匆塞进了原本准备用于迎娶新娘的花轿之中。随后,他们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急匆匆地抬着花轿逃离了此地,留下一路的慌乱与狼藉。
“柳月师兄,我发现你有点坏”百里东君看向柳月,这家伙有点腹黑啊,本来对方还能多撑一会,结果他把派人烧了笑天子风楼的事说了出来,谁听到自己老巢被烧了,身受重伤,又加上气急攻心,不晕死才怪。
“老板娘,刚刚是不是特别想要冲上前去给他来那么一剑啊?”柳月并未回应百里东君的话语,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徐胭脂,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