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二蛋以月租2000金币的价格,成功租下了这间店铺,位于京都银座街的一间不大不小的门面。
门面的位置位于街角,说不上最好,但相对那些普通的地段,这银座街的任何一个门面,都算的上是整个京都为数不多的珍品。
他不知道会在这里逗留多久,对于未来,他同样一无所知。
现在的他,就如大海里的一叶浮萍,风吹哪里就飘向哪里。
虽然他努力地控制着身体和方向,奈何大海里的波浪,正由几股暗流涌动的势力不停地角逐。
据他心里的估算,半年之后,也就是山口那支败军之师结束休假重返军营的时候,或许才是自己未来大致明了的时候。
当然的前提,能活到那个时候。
经过双方共同协商和友好的约定,房租只要半年一付,甚至只要二蛋愿意,一个月一付都是可以商量的,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老头老太夫妻两人必须无条件地帮助店里的运营,比如千方百计地拉客,并帮忙维持秩序,以及力所能及的接待,打扫,抓药甚至算账盘点等等。
至于这个色眯眯的中村小老头,他在二蛋的帮助下,原本是犯错之身,现在的地位,却阴差阳错地直线提高。
老太如果听话,再不是先前的桀骜,他就心情大好赏赐一点乳膏给她。
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中村大吼大叫,他干脆把乳霜藏起来一拍两散。
虽然老太婆有太多的方法修理老头,比如使一下老年美人计,还怕他不乖乖的听话?
奈何人家二蛋发话了,在他开医馆的这段时间,如果能看到他们夫妻和睦相处,再不是之前的争吵红脸,那他倒是可以考虑,在这瓶药膏使用结束后,再给他们配置一瓶。
仅仅是一瓶乳膏,就成功地让一个濒临破镜的家庭重新缝合在了一起。
至此,二蛋开医馆创业的保命大计,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倒也有惊无险地顺利完成了。
剩下的工作,有老头老太这两个地头蛇相助,自然会顺利不少。
预计三日之后,简单布置一下,这间医馆就可以正式对外营业了。
开医馆的目的,并不是二蛋同志良心发现,心地善良到为扶桑的民众治病。
虽说作为一名医师,不应该掺杂太多的个人情感,那是不道德的,也是狭隘的。
济世救民,解除百姓疾苦,方为医者本色,是华佗祖师对于自己,也是后人的殷切期盼。
但他牛二蛋不是华佗,更不是圣人。
他甚至承认自己小鸡肚肠,是个微不足道的屌丝,几乎每天都行走在踩红线的边缘,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砍了脖子做花肥的可怜蛋,糊涂虫。
所以他现在这个阶段的世界观,根本做不到传说中圣人那样的大公无私。
这实则只是他无奈之下自保的手段,没有背景,没有依靠,更来自于敌对的异乡。
他必须尽快争取到民间舆论的支持,不仅是那些普通的平民之家,自然也包括这京都地区的达官贵贾。
这治好的病例越多,病情越稀奇古怪,支持他的声音自然会越猛烈。
只有这样,他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之所以有这样的考虑,实在是治疗普通民众的病痛是相对容易的,远比修士要容易很多,病例的基数也会大上很多。
而且大部分的民众,并没有太多的军国之心,他们没有修为,成为不了主流,注定只是战争的辅助,正如那个铁匠铺的老头,像他那样与世无争,淡泊名利,醉心于炼器铸造技术的并不在少数。
况且他牛二蛋的医术,并没有完全成熟,虽说源自于神医华佗,但他得到的毕竟是手抄本,翻刻本,并不是华佗祖师爷耳提面命事无巨细地教导。
世道不一样了,相隔已有千年,一切都需要他亲自去摸索,去求证,去走万里路看万种病,才能将先人的经验,最终转化成自身的技能。
这凡事遵循从易至难的过程,基本不会有啥太大的毛病,也只有这样,才能行走的更稳,也才能走的更远。
三日后,装扮一新的医馆,选了个黄道吉日,黄道时辰,9点18分准时开业。
醒目的”妙手仁医”四个金色的大字,镶嵌在店面招牌的正中央,远远看去,还是蛮像点样子的。
因为一切都是静悄悄地进行,并没有邀请任何人,以至于这装扮一新的医馆药铺开业,连个祝贺的花篮都没有。
连房东老两口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别人家开业,都是敲锣打鼓,或者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穿着紧身的衣服露出大片的白肉唱歌跳舞,那氛围好不热闹的。
再不济的也有搞个大喇叭在门口大声地吆喝,只要来买东西的,见人三分笑,无论买多买少,先送上几个土鸡蛋再说。
怎么到了自家的店铺开业,反而变成静悄悄的呢?
这毕竟是自家的房子,他们自然希望租客的店面生意能好一点,人气能旺一点,这样他们脸上也有光。
在翻身当家做主的中村带领下,他们老夫妻赶紧去隔壁不远处的花店,抱回来两个大花篮,再买了一大堆的小零食糖果之类的,也算是讨个吉祥喜庆。
要说这大街上的生意店铺,其他各行各业的,几乎都要去讨好客户,视客户为上帝,唯独这医馆药店不需要啊。
只要上了一定年纪的人,哪个没个腰酸腿疼的?
这也是二蛋不想搞啥开业宣传的主要原因,实在是没那必要,也没那个精力。
他还有很多准备工作没做完呢,而这三天的开业准备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
要说这世上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庸医。
很多人为什么翻来覆去的看病,今天去这个医馆看病,明天听别人一说哪哪好,又急巴巴去那个医馆了。
看的都是同一个病,但最终都没看好,而且每家医馆的医生,无论是诊断还是最终的用药,简直就是五花八门各种都有,甚至有截然相反的判断和结论。
这种情况,就是遇上不负责任的庸医了。
尤其是那些没有太好解决方案的慢性病,被一群庸医像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每踢一次,就会被他们雁过拔毛地搜刮一层。
你看的是病,他看的是钱,你的病明明很难治好,但他仍然忽悠你他能治,但得多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