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原本只有两个纯爷们正在进行的一番粗俗对话,不合时宜的,却是突然传来一声轻柔的噗呲笑声。
这清脆而柔软的声音,完全不同于老爷们的粗犷雄浑,那么的干净,那么的纯粹,更是温柔到了极致,就如天籁之音悄然钻耳,更如一朵傲然盛开的白莲花,悄无声息地绽放在两个老爷们的心田里。
忽闻异声,老船长猛然一惊,他面色苍白,犹如干了坏事的小孩被抓了个现形,颤抖着声音磕磕绊绊地问道,是谁?
而他对面的牛二蛋却是大神般地宠辱不惊,他面露奸计得逞的微笑,因为眼前的这一切,无论是他刚才粗鲁不堪的一番对话,还是这噗呲的笑声,全都在他的把控之中。
原来,牛二蛋根本就没有对女人下药,只是在灯火被灭的一瞬间,将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凤家圣女短暂的拍晕。
对于凤家圣女的身体情况,他牛二蛋因为和凤仙子经常腻歪在一起,共同研究彼此身体奥妙的丰富经验,自是里里外外异常的熟悉。
只要修炼了凤家的奇葩功法,也只是最为简单的静坐吐纳,是可以和普通修士一样顺利进阶,并突破炼气筑基和金丹元婴这些传统修炼境界的关卡。
最为显着的特征,就是她们的寿命,完全遵循这人世间的修炼规则。
而她们的丹田和身体里的脉络,同样因为这种特殊的修炼方式,以及突破境界时候天道的自然反馈,会变得和普通人并不一样。
最为蹊跷的,还是他们的武技,几乎和最为普通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威胁。
她们具备不错的身体条件,最起码相比普通人要优秀很多,丹田里同样有还不错的灵力储备,却是蹊跷地,偏偏施展不出任何的武技。
这就如同随身携带了无数的天材地宝以及黄金细软,还是不被这个世俗的世界所认可,只能黄金变废铜地白白蹉跎了岁月。
而这,也正是牛二蛋需要从凤家最为原始的修炼功法里才有可能寻找到的答案。
凤家圣女只是短暂地昏迷了几分钟,因为牛二蛋出手的力度控制的刚刚好,不轻,也并不是很重的那种,一切,都是刚刚好。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中了牛二蛋的暗招,自是很难自行地醒转过来。
但对于基础身体条件和一般修士相差并不是天高地远的凤家圣女来说,自然而然的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圣女的醒来,牛二蛋自然是有意为之,也早已察觉。
但他假装全不知道,只是任由和船长凤三的这段无厘头对话天马行空地继续。
对于凤三其人,牛二蛋相处的时间也不算久了,算是已经足够的了解。
但他即使是凤三肚子里的蛔虫,知晓他的一切性格特征,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要做的,他想做的,是想成全这份难得的苦难姻缘,成全这一对因为凤家奇葩规矩,而棒打鸳鸯的苦难人。
当然,他也是要借此机会,彻底地改变凤家这种暮气沉沉的家族现状。
乱世需用重典,而不是和风细雨,不痛不痒的改变。
凤家的沉沦,已经是数千上万年,甚至更为久远的时间,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更不可能通过异常温柔的方式,自然而然的改变。
最为顽固的,并不是山脚下那些无辜的凤家子弟,而是他们的族长,更是他们的圣女本身。
长久以来,她们已经被一种固有的观念所左右。
她们的思维是惯性的,她们的行动更是顺从而盲目的。
这种执念,已经伴随她们太久太久。
想要改变凤家,那就绝不能自下而上,一旦那样,只会蹉跎了岁月,浪费了宝贵的光阴,而且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没有成效的。
不以常理出牌的牛二蛋,他快刀斩乱麻,直接拿凤家最为顽固的圣女开刀,也是整个凤家地位最高的一小撮人。
搞定了凤家的圣女,也就搞定了大半的凤家。
爱,就要大声地说出来,不敢说的爱,不能说的爱,那就不叫爱,也不配有爱。
牛二蛋只能通过这样一种奇葩而激进的方式,诱使船长凤三,让他在大庭之下情不自禁地吐露心声,说出他心里的真实感受。
虽然这里没有任何的外人,只有牛二蛋这位唯一的见证人,和一对当事人。
对于数百年来相距咫尺,却是如天涯一般遥远的苦命恋人来说,这不啻于天降甘霖的一场及时雨。
感情,有时就是薄薄的一张纸,纸张虽薄,却是韧性十足。
而爱情,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又是什么味道的。
它时而朦胧,时而狰狞,一旦错过,或许就将永远地错过。
“牛神医,能不能请求你放开她?”
出乎意外的,船长凤三一脸希冀地看着二蛋,他回转头来,一脸爱怜,痴痴地看看旁边已经是睁开一双美眸双眼的凤家圣女,一位真实名字叫做凤姑的凤家圣女。
她的美貌,在若隐若现的烛光摇曳之下迸发出惊人的柔弱之美,让人只是远远一看,内心里就有强烈保护的冲动。
“船长啊,她已经醒了,我可是没有对她做什么啊。”
“这剩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这对久未见面的老情人了,我这个外人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也不是个事啊。”
“你们呢,也不要那么拘谨,该聊啥聊啥,该干啥干啥,一切都不需要操心,有我在门外站岗放哨替你们把着门呢,绝对没人会不开眼地进来打搅你们。”
“春宵苦短,莫负好时,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哦!”
二蛋给了船长凤三一个暧昧的眼神,屁股拍拍就潇洒地朝着外面走去。
他倒是没有说假话,确实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一切的答案,自然就在他怀里夹着的那册异常陈旧,差点付之一炬的羊皮纸卷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