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遇见眼前的小不点,实在是不敢想象啊,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未来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哪有什么未来啊,早就化成一滩滩的腐尸臭水,在这偏僻的粪洞里四处横流。
而眼前这个小家伙,正自顾自地舔着自己臭脚丫,它还浑然不知道小母蛇落在它身上意味深长的目光。
这是感激至深的目光,这也是殷切期盼的目光。
任凭小母蛇花花即使她想破了脑袋,死也不会想到原来蛇族并非只是天生的弱者,还是可以有如此凶悍而高效的战斗方式。
小不点狩猎蛇王锄奸亲卫的每一招,每一式,让她看得眼花缭乱,兴奋不已。
这些攻击的技巧浑然天成,更似千锤百炼而成,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而无论是力量的使用,还是角度的攻击,乃至最终拍案叫绝的效果,都并非是普通的蛇类能够做出来的。
同是蛇类,同是自然的成长,吃的喝的也都差不多,为何汝独秀呢?
这小不点的战斗对敌方式,就如一个艺术大师似的,举手投足之间有板有眼,犹如身经百战一代宗师的现场教学,赏心悦目尽是力量,速度,和技巧的美感。
而这一切,并没有任何的传授,都是她自己自然而然的领悟,也是血脉中某种特殊天赋自然的觉醒。
而这一切,还只是她幼年的时候,远远未到彻底成熟时的惊天爆发。
至于其他的蛇类,包括自己,包括外面所有正在你死我活疯狂战斗的同类,简直笨拙的像一个个蠢透了的笨猪笨鸭。
白白地耗费了无数的力气,却是铁拳打棉花,大炮打蚊子,看似威风八面,虎虎生风,实则花拳绣腿,没个鸟用。
即使有点作用,也是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小母蛇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能最终一统蛇窟,如果蛇窟里的那些青壮年的生力军,也是未来的战蛇一族,它们能从小不点身上学个一招半式的话,那该是何等巨大成就啊!
即使只是学到一点的皮毛,那整个蛇窟的整体战斗能力,绝对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凭空跃上一个大大的台阶。
如果蛇窟不再内耗,不在三六九等地导致资源分配的严重失衡,从上至下而是政令蛇和,大家伙不再你斗我,我搞你,而是一团和气,一致对外,虽有竞争,但更多的是温馨而良性的竞争,是蛇蛇平等的友好竞争。
每一条蛇,无论它们的血脉如何,无论身份所谓的高低贵贱,都有同样的发展机遇,而不是搞世袭的那种,靠垄断和特权强行地霸占底层的资源,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
那时候的蛇窟,该是一幅何等美妙的场景啊,毫无疑问,这时的综合战斗能力,绝对在先前的基础上,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如果蛇窟在以上的基础上连上两个台阶,想必这样的蛇窟是绝对有竞争力的,实力也是相当可怕的,这时的它们,根本不需要妄自菲薄,因为综合实力足以和狮虎豹熊等传统强大家族掰一掰手腕,争锋一二谁才是这片区域的老大。
虽然绝对的战斗天赋上,蛇族并不占太大的优势。
但蛇窟的数量,相对于其他任何一个种族都不遑多让,也都要更加的繁茂,因为其繁衍的速度是更加的快捷。
这每个个体的进步一点点,累积起来就是集腋成裘,就是一个异常庞大的进步,也就是汇聚成无穷无尽的星辰大海。
这样的种族,耳目一新,它们相比于那些凶兽大家族仍然有稍许的不如,但想必它们中的任何一支,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轻视于曾经肆意践踏的弱小蛇族,更是不敢肆无忌惮地袭击和屠杀。
至于蛇窟里盛产的那些宝贵的资源,同样不需要再白白地孝敬它们。
基于以上如果,一旦蛇族能够打败那些相对弱小的家族,占领到更多的优质资源,想必蛇族的最终战力,还将脱胎换骨地更上一个台阶。
这一切,都是小母蛇花花臆想出来的,也都是最为理想的状况,但如果真的能够三级跳地连上三个台阶,哼哼,想必这座十万大山,足足拥有数百上千的不同凶兽种族,也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弱化版的圣山。
这里的任何种族再次见到蛇族,再次厮杀在一起,绝对和现在截然不同的场景。
它们不仅不敢有任何的轻视,甚至都要列队行注目礼,特别是在小不点这个真正的王者大凶兽的带领之下,任何胆敢不敬蛇族的异族,必然遭受它们最为致命的还击,让它们生生世世永远都痛苦下去。
梦想,才是一切美丽结局的源动力,是激励所有有志者事竟成的最好手段。
虽然这条小母蛇,她同样因为生理年纪的缘故,慢慢地迈入苍老之年。
她虽然相比于蛇王的苍老憔悴要好上无数倍,但天道的规律,无形的压制,还是让她不得不服老,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末年,正视这一生之中最后的下坡旅途。
对于死亡,她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早已经习惯。
曾经的峥嵘岁月里,她已经无数次的接近死亡,在死亡的鬼门关门口不断地徘徊,不停地挣扎。
就连阎王和无常,都已经无数次地就在她的面前,使劲拉着它的手,想要把她一把就拽进那个黑洞洞的门里,从此再也折腾不了,再也见不到任何的光明,只能在无尽的黑暗里继续悲苦和轮回。
幸好,她的命足够的硬,一次次地向死而生,也是死而未死。
幸好,老天爷对她还是不薄的,将一颗怪蛋无巧不巧地派遣到她的身边,也就是现在涅盘而出的小不点。
那些年,无数个白天不懂夜的黑,只有这颗怪蛋陪她渡过了无数枯燥寂寞和异常寒冷的日子,当然,还有丑恶到了极致的粪洞环境,闻之呕之的极品气味。
因为有着这颗怪蛋,更是因为有着希望,无论面对多么险恶的绝境,她都不再孤独,不再绝望。
她忘记了苦难,忘记了所有曾经的不开心,她变得充满希望,昂首阔步地走在希望的田野上。
这些年来,她常常习惯性地总结自己这一生,这一世的得与失,功与过,未与来。
这些思考,远没有标准答案,或许是所有步入末来生命体的共同习惯。
至于更加智慧的人类,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