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贞静步走到一棵大树后看到两帮人正在拼杀,目前占上风的一帮人匪徒模样打扮,约有四十人。另一帮人俱是豪门护院样式打扮,只剩不到三十人,而且大多身上都带着伤。
只见这些护卫们呈一圆形军阵,牢牢地护卫着中间的两辆马车。匪徒们逐步压缩着护卫们的抵抗空间,照此形式不多时护卫们便会败亡。
此时,一老者从为首的马车内掀开帘子出来,站在马车上高声喊道:“住手,老夫乃当朝前太傅骆阶,尔等匪徒劫掠财物便罢了,为何仍要赶尽杀绝。”
为首的匪徒持刀向前一指:“此事自是朝中之命。还请太傅束手就擒,我等定会给你个痛快。”
骆太傅听闻此言淡然一笑;“杜老匹夫,窃国之贼。”
接着缓步走下车来说道:“老夫愿以一人性命及这所有财物换我家中女眷及这诸多护卫性命,可否?”几个匪徒互相看了看,大笑道:“太傅莫不是老糊涂了,我将汝等杀尽,这钱财、女眷不都是我们的。”
护卫头领闻言大怒:“主人,我等竭力死战,必能保您突出重围。”说罢,挥刀冲向匪徒。
不远处躲着的李玄贞将此事尽收眼底,心里唾骂这些匪徒的无耻心黑、心中怒气也是越积越高。
李玄贞悄然从树后杀出,掌中长枪上下翻飞,好似银龙轻舞,接连杀死三人。此时匪徒们才回过神来,分出几人前来围杀李玄贞。
李玄贞边战边喊:“老丈莫怕,小子我带着援兵到了。”众护卫闻言顿时士气大振,一时间倒是和匪徒杀得难解难分。
只见李玄贞身躯腾挪掌中银枪挥舞,不浪费半分气力,每一次出枪便收下一条匪徒性命。匪首看着这来历不明的小子是个扎手的点子,便招呼左右并肩子,赶紧过来把这芽儿清了。李玄贞见状倒也不惧,掌中银枪荡开左右匪徒兵器,直奔匪首杀来。
这匪首倒也身手了得架起朴刀便挡住这凌厉一枪,随之李玄贞第二枪便已杀到眼前,匪首只得忙挥刀格挡。李玄贞尽占上风,便枪枪抢攻、专攻要害,匪首越是格挡越是心惊。最后只得往后方一滚,让两个弟兄付出生命才保住自身性命。
匪首大怒道:“小子,今日你若是退居一旁不管此事。这些财宝你尽可取用。”
李玄贞听罢,持枪而立。匪首以为这少年已被钱财吸引,正准备继续说时,李玄贞微微一笑:“嘿嘿,对不起了,杀了你们这也是我的。”随即持枪向前,如流星一般迅速。
良久,在李玄贞和众护卫的夹击下,诸多匪徒均已丧命。
李玄贞出于谨慎,让众护卫搜集出匪徒身上所有物品,并寻了些干草等物将尸体堆积一把火烧了了事。又指挥众护卫拿着树枝尽可能打扫干净这片战场。
这时骆老太傅走过来对着李玄贞一拜:“多谢少年郎出手相助,还请收老夫一拜。”李玄贞慌忙扶住老太傅:“老先生,这不是折煞小子!。”扶住老太傅后,李玄贞随即问道:“老先生,刚才小子离得远,未曾听全这些匪徒为何行凶?”
骆老太傅:“唉,老夫原是当朝太傅,只因当今圣上年幼,杜威那匹夫仗着军权尽在他手,在朝堂上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老夫抗争不得,这才远离朝堂,以作打算。可恨此贼,竟然追杀至此。”
李玄贞恭敬拜道:“晚辈拜见骆老太傅。”骆老太傅:“不必多礼。少年郎如此身手,是何方人士?”
李玄贞:“晚辈姓李名玄贞,是离此不远祈福观中人。还未问骆老这是要去哪里?顺路的话,小子可以护送一程。”
骆老太傅:“本欲回祖地不问世事,可终究心系圣上安危。新安城刺史樊可信乃老夫门下,老夫准备与他商议之后如何行事。”
当这一老一小正在商谈之际,另外一辆马车中款款走下两人,李玄贞闻声望去只见一人十六七岁的年纪,肤色如雪,微现腼腆,容貌甚是清秀绝丽。
另外一人年长一些,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当真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直到这人莞尔一笑,轻轻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奴家有礼了。”李玄贞这才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回着:“仗义出手,除暴安良,维护一方平安正是我辈侠义之士职责所在。”
李玄贞轻咳一声正色道:“骆老太傅,如今天色将晚,今天是来不及进城了,不妨随我去祈福观中安歇,之后我护送骆老前往新安城。”骆老看了看疲惫的众人,便同意随着李玄贞暂且去道观中歇脚。
……
汉国北境 阳岭军寨
文奇留下五千步卒留守安平关,自领三千骑兵两千步卒,并通州军三万五千人、左骁卫一万五千骑,浩浩荡荡的赶到了阳岭大道。
待诸军集合完毕,左骁卫将军李迟留下三千军马交于校尉李安做好军寨防守及粮草周转。而后跃马扬鞭,亲带左骁卫一万五千余骑兵并安平营三千骑兵闪电般的杀向洛川城,昭通营都督李休则带领剩余步军主力随后而行。
洛川城中出来支援阳岭山寨的军马正在急行军,走着走着领军的叛军头领谷敖感觉大地在颤动,出于本能,他立即下令全军停止,展开防御阵型,并派出少量探马前行。待探马消失在视线里,谷敖看了看手底下这一万两千余人,逐渐自信了起来。
来了,是骑兵。不对,安平关没有这么多骑兵,定然是汉军主力。想到此处,谷敖心生恐惧,跑是跑不掉了,能不能活下来看造化了。
近了,越来越近了。
在李迟的指挥下,当先的四千骑兵沿着敌阵一箭距离左右绕行,利用弓箭不停地削弱敌阵。每一轮羽箭都收割着叛军的生命。
文奇带领着六千骑兵直冲破阵而去,文奇大喝:“起。”安平营三千骑军举起手中长矛,随着文奇那一声:“掷。”三千长矛脱手,瞬间敌军阵营成片成片的倒下,牢固的军阵出现了松动。
三千骑军抽刀,三千骑军挺矛,播落敌军群射的箭矢,偶有中箭落马者,但骑兵阵型没有一丝混乱。
……
夕阳照在这一片古老的荒原上,秃鹫、乌鸦环伺却不敢落下。
惟有汉军这血色战旗高高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