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国北境 商洛之地
左骁卫押着一万多叛军与昭通军合兵一处,巴州军继续北进,收复沿途各城。
当李迟升帐议事时,李休禀告道:“几日前千余羌族骑兵押送着大批粮草、财宝和吾汉家百姓向北归逃。秦校尉已经领军追击,是否还需要派遣人马接应?”李迟略作思索,道:“令校尉薛应带领两千骑兵前行接应。”
正此时,文奇差人来报佑城已被攻下。为了战后更好治理这片土地,李迟决定明日攻城前,挑选被俘叛军中父母妻儿在城中的到城前劝降。翌日,劝降无果后,汉军继续猛攻此城,两日后汉军攻破大门,勾结异族的木、辅之叛彻底平息,一干匪首随着进京报捷的队伍被押送而去,等待他们的将是斩首之刑。
克城后,李迟严令各军不得扰民。分派各校尉领军收复沿途州县,清剿余孽。洛川城中诸位将军齐聚一堂,商议着平乱之后的诸项事宜。李迟开口道:“现各处匪患已清,大军连日作战疲惫不堪,吾意大军休整三日,安抚民众。待休整后开拔赶赴银州,侧援昭苏将军。”诸将领领命而去。
齐国西南 新安州 祈福观
接连几日的雨水迫使骆老太傅一家滞留在此。这日天终于放晴,骆老太傅及家眷随从收拾妥当,准备继续赶路。
李玄贞站在老道士身边说道:“老家伙,小子下山了。”老道士郁闷的瞥了他一眼,大声说道:“走走走,青玄啊,把包袱给他拿过来。”李玄贞:“你都不挽留挽留我么?这么坚决的么?”老道士一手指着山下,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留在此安乐窝里作甚”。
李玄贞接过包袱,深深地对着老道士一拜。而后转身而去,老道士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以后吃肉的日子少了。”青玄一脸认真道:“不会的师傅,玄贞哥哥给吾留下了很多很多钱,够咱们吃几辈子了。”老道士闻言大喜,道:“当真,快,让你大师兄下山买烧鸡、猪肘子,对,高粱酒也得买。”
新安州 郡守府
府中骆太傅与樊可信正在诉说这一路艰辛。而李玄贞自打把骆太傅一行人送到此处后,便婉拒太傅的盛情相邀,孤身朝着城外兵营征兵处走去。新安州地处西南边疆北部山脉连绵河流纵横、隔江与汉国相望,西南部边境多山地且乱匪聚集。故樊刺史上任三年以来改革吏治,整顿军马,招募江湖豪杰、将门子弟,逐步训练出四千百战之兵。
李玄贞走到征兵处,核验身份后和许多年轻人一起参加考核,负重跑步、举石锁、爬高墙等考核通过后,李玄贞均是甲等成绩,然后被分到了夜不收中,李玄贞一脸纳闷,这个夜不收是什么?干嘛的?带着诸多疑问,李玄贞跟着一位中年军士出了军营。半路上李玄贞好奇的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怎么还往军营外头跑?”
中年军士道:“军营之中,你可称呼吾翟队正。趁这走路的时间先给你说一说咱们大齐军队军制,省的你抓瞎。咱们大齐军制十人为一什,什长管辖。百人为一队,队长管辖。五百人为一曲,都尉管辖,三千人为一校,校尉管辖。”
李玄贞恭称道:“翟队正,多谢指点。但吾还是想问这是要去何处?”翟队正说道:“无需担忧,夜不收是新安营精锐斥候,负责招兵的都尉大人认为你是个好苗子,而且你手上沾过血。放心,路引和直觉告诉我,你并不是流窜江湖、打家劫舍的亡命之徒。”
李玄贞心中一惊,暗叹这军队中人眼光老辣。李玄贞缓了缓神,道:“然也,小子我曾经路见不平,杀过三两个劫道的山匪。”翟队正上下打量着李玄贞,道:“不错,是个好苗子。你小子进入夜不收后,只要不死,说不定以后能捞个都尉当当。”李玄贞拱手称谢。
走到距离大营略远处的一处山林脚下,李玄贞抬眼望去,此处有一伪装极好的营寨。‘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射在两人前方,“军营重地,闲人免进。”翟队正像是习惯了一般,扯着嗓子,道:“齐都尉,属下给你送新兵来了。”
前方做了遮掩的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三人,为首那人笑道:“老翟啊,又有好苗子送来了,进来吃顿饭再走啊。”翟队正道:“李队正,这小子叫做李玄贞,吾就交给你了。饭就不吃了,吾得赶紧回营复命。” 李队正围着李玄贞边看边边说:“是个练家子,还有股子杀气,来、跟吾走。”
走入军营后,李队正问道:“李玄贞是吧,以后你就编入吾麾下,陈将你过来,这新来的归你了,好好带着。”前方跑来一位木讷汉子,打量了打量李玄贞,道:“吾是陈将,以后你跟吾混了,走,去认识认识咱们这一什的人。”李玄贞跟着陈将走到操练场里,七个精壮的汉子正在练习射箭,陈将:“你们几个都过来,这是咱们新来的兄弟,都认识认识。”
李玄贞:“各位大哥好,在下李玄贞,以后多多仰仗诸位了。”陈将:“从左边数是耿西耿东兄弟、顾仲、方大眼、杜山、江鱼、桂洪。以后让江鱼带着你。”江鱼走过来说道:“李玄贞,会射箭么?喜欢什么兵器?学过拳脚么?”
李玄贞一脸得意,说道:“不是吾吹啊,十里八村无敌手,箭无虚发。”江鱼顺势扔过来一把弓:“试试?”李玄贞放下行囊,走到靶场,弯弓搭箭三声响动,众人望去,只见三支羽箭钉在靶心。江鱼大笑道:“好,好,好。不是吹牛”方大眼:“有点意思,来,挑个兵器,咱俩比划比划。”李玄贞:“兵器,吾带了。”待方大眼抽出兵器架上的制式长刀转身说:“你小子选啥兵……你从哪搞来的,漂亮啊。”只见李玄贞提枪向前,说道:“方大哥,咱俩过过手。”
待众人后退两丈,方大眼持刀快步向前,李玄贞借势后退,舞动手中长枪,点点寒芒刀枪争鸣,丝毫不给方大眼近身机会。两人相斗二十余合,李玄贞一招盘枪,荡开方大眼手中长刀,小胜。
洛川城北 鼬河草原
沿着河流有一支三千人左右的羌人队伍正在休整,三千人的队伍裹挟着万余衣衫褴褛的百姓,中间的数辆牢车上关押着许多年青女子。而哈木尔心腹千夫长蒲蓝正在和几个百夫长在大帐中左拥右抱、寻欢作乐。
离此地二十里的某处河边,秦轻枫所部三千骑兵正在休整,秦轻枫听着斥候探报,没想到这支羌人骑兵竟然连警戒游骑都不派,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休整。当听闻百姓惨状,众将士军士怒不可遏,纷纷要点兵上马。秦轻枫抬手制止众人,一方面安排士兵马上向后方大部队求援,一方面和众人商议如何行事才能保护百姓。主要是自己三千骑兵正面冲杀三千羌族骑兵,虽能胜但损失也是巨大。
秦轻枫看着远处的夕阳缓缓落下,思索着如何出兵方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