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 新安城
“汉军前锋已到北山坳?来的倒是快。”樊可信抚须皱眉。身旁的樊忠宽慰道:“北山坳一带我军已经依照地势立下营寨,由林校尉所部两千人马驻守,想来凭借地势之利、营寨之坚,坚守三日不是难事。”
樊可信望着舆图上标记的七处营寨,问道:“此七处营寨当真可以阻挡汉军?”樊忠颇为自信的拍了拍胸甲:“刺史大人放心,这些说吾等此举乃是给汉军逐个击破机会的人,都是些不知兵的腐儒。末将此举实乃充分利用地势之利、阻击汉军,一处处坚固营盘汉军少说也得耗费一月时间方能击破。
届时汉军疲惫之师抵达城下,我城中万余精锐便可一鼓作气,大败汉军。”
一旁的主簿张回问道:“樊将军,若是汉军连破我军营寨、士气高昂抵达城下,城内万余兵马可能战胜那汉军?”
樊忠:“如果真当那时,我军当坚守不出,等待杨将军、曹将军两部兵马来援。到那时我军三面夹击定能大破汉军!壮我军威!”
樊可信抚须而笑:“樊忠,汝竟然有如此谋略,当真叫人刮目相看。”樊忠闻言立刻将魁梧的身形向前挺拔几分,嘴里用颇具名将气象的口吻说着:“刺史大人谬赞,好歹末将也是曾在太冶城学府读过几天兵书的。”至于这军略的献策人便被樊忠顺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
身在第四处营寨坚守的李玄贞突然打了个喷嚏,心道:“莫不是谁人在暗中算计我?或者,嘿嘿,是我家夫人想我了不成。”
“禀报将军,营寨前的三道栅栏壕沟均已准备妥当,火油等物也已布置在各处隐蔽之处。”郭少恪进帐来禀。
李玄贞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宝剑:“带上一什亲卫随我巡营。”
……
齐国新安州 北山坳
汉军阵前,斥候来报:“禀报将军,前方高地有齐军依地势安营扎寨,阻挡我军南下。”
汉军前锋赵大林闻言开口:“点起三百兵马随我前去一窥齐营。其余人马在此地安营扎寨。”身后亲卫营缓缓而动随着自家将军向前奔去。
良久,赵大林引军折返。待主将陈颂领军来到后赵大林将齐军立寨一事诉与众人,众将闻言商议一番后,姚长志率先请战:“将军,给我五千步卒,两日内必破此寨!”陈颂允之。
翌日辰时,姚长志引兵五千出寨奔齐军第一道军寨。汉军战阵顷刻而成,随着汉军战鼓敲响,各部军卒纷纷持刀举盾向前扑去。
“弓箭手!预,射!”军令下达,汉军两千余弓箭手轮番向着齐军寨墙后的齐军军卒射去。
“还击!还击!给老子射回去!”齐军军寨内林校尉大声咆哮着。
临近之时,汉军军阵刀盾兵向着寨门处强攻,长枪兵们向着寨墙处猛攻,两军隔着寨墙在缝隙中以长枪相刺。
战至日落,汉军鸣金收兵。姚长志入帐禀报:“将军,末将已探清楚此齐军军寨实力如何,末将敢言明日日落前定能攻破此军寨。”陈颂闻言自当是勉励一番。
翌日,汉军再次在寨外立下军阵,只见那姚长志身披重甲、手持长斧,带领麾下三百余身着步人甲,手持长斧、大戟的精锐缓缓前压,两翼弓箭手全力压制齐军。
当臂力惊人的姚长志一斧将某处寨门劈开时,这场仗便是汉军胜了。
一日后,汉军南下不过二十里,又见一齐军营寨扎在必经之路上。姚长志再次请战,陈颂允之。
三日不到,汉军攻克军寨,斩杀齐军五百余人,再次引兵南下。
五日后
第四处营寨
“哦?汉军已经击破三处营寨,正朝着我军而来?”李玄贞放下兵书,起身伸了个懒腰。郭少恪说道:“正是,我军前三处营寨皆被攻陷,损兵两千余。几位校尉已经率领溃兵到我军营寨前。”
李玄贞闻言便带人相迎后将溃兵中精壮之人留下,余下者皆随几位校尉向后方撤去。
翌日辰时末
汉军大军压境,李玄贞披坚执锐亲自在寨门处坚守,两军交战约莫半日,汉军不得寸进故鸣金收兵。李玄贞喘着粗气道:“这汉军着实精锐,今日一战,我军占据地利才堪堪击退汉军。来人,将这第一道栅栏重新修缮一番。”
……
汉军的战鼓声再次响起,齐军军卒纷纷进入战位等待汉军来攻,不多时,汉军前部涌出五百余身披重甲、持长斧大戟的精锐步卒。李玄贞:“郭少恪,令一部兵卒携带弓矢悄悄在后营准备,今日我军怕是难以守住此地。”
“杀啊!”汉军大声嘶吼向前杀去,一时间齐军军卒为汉军士气所夺,李玄贞一声暴喝:“稳住!射住阵脚,杀敌!”两军交战半个时辰,齐军中自先前营寨中溃逃而来的军卒愈发惶恐,先后惊慌逃窜,督战队连斩数人也未能制止这军阵溃散,李玄贞见状只好引军后撤。
又十日后,新安城
“使君大人,斥候来报,我军七处营寨如今只余最后一寨,现樊婴将军、李玄贞、顾仲三位将军以手中四千残兵正在坚守。大人,是否需要派遣援军?”主簿问道。
刺史府内樊可信揉着额头轻轻叹息:“唉,天意如此。派人接应他们回城坚守,那军寨放弃便是。”主簿问道:“使君大人,我军尚有两万大军,您为何如此悲观?”
樊可信伸手将桌案上的两封军报递与主簿,主簿接过后缓缓将两封军报内容读了起来“嘶!怎会如此?湘东旧将举兵造反,占据三城之地,曹将军正在引兵镇压,只有驻守在枝江的五千兵马正在来援。”“这这这,阳新关附近汉军边城增兵,疑似有进攻寇关之意。杨将军留下一万余军卒坚守,只能率领麾下精锐八千人昼伏夜出,目前还远在阳新地界。”
樊可信起身盯着窗外的夜空,缓缓开口:“传令去吧,让城外各部军马撤回来,严令全军不可擅自出战,为今之计只有坚守城池,以待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