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武河堤坝
沐君封与薛平之望着汹涌湍急的通武河水,大喜过望。全然不顾这雨水当头,当即推演起来,周遭亲卫只好赶紧将遮雨棚搭上。
“平之,通武河最近的一段堤坝距离河县不过三里,今正逢谷雨,雨势不减,这通武河河水上涨,我军营寨已经后撤至高处立寨,自当无忧。
这河县护城河河水引自通武河中,我军不妨将河水筑造堤坝截留其水,而后待雨势稍停之时便掘开堤坝,将这通武河中大水尽数倾倒进河县城中,届时河县可破。”沐君封说道。
“大将军,可调集军卒打造舟船,待河县北水淹后,我等便可乘势杀去,定能大破齐军。”薛平之建议道。
未等沐君封说话,薛平之自荐道:“大将军,末将麾下军卒多数都识得些水性,可为大军先锋。”
沐君封笑道:“走,即刻回营升帐,咱们商议具体如何行事。”
……
半个时辰后,众将齐聚中军帅帐。
“诸位,破城有望!”沐君封颇为兴奋的说着,众将见状纷纷兴奋不已,争着说道:“大将军,怎么打?我等早就憋坏了!”
沐君封示意众人来到沙盘前,说道:“诸位请看此地,此处是那通武河,如今雨季连绵河水上涨,正是破敌良机。”说罢令人将沙盘中的通武河灌满水,而后划开代表堤坝的土坡,‘河水’随即而下冲向河县。
“诸位,如何?”沐君封笑道。
众人皆是称赞不已、纷纷要求作为大军先锋。沐君封随即开始派兵布阵,令前军营后撤扎营,后军营打造木筏舟船,令扶余率部全权负责截流河道蓄水一事,其余诸将各率兵马准备,待河水淹没河县后等中军号令进兵。
……
河县城头
凌青巡视城头,见郭都独自在城楼上远眺便问道:“在看什么?”
郭都回道:“大将军,近日雨势不减这汉军又向后移营。末将想看看有无破绽可循。”
凌青闻言也看向汉军营寨,良久,凌青摇了摇头:“道路泥泞,未有破绽可寻。这天气恶劣、道路泥泞,想来这数日来汉军不会来攻城了。你啊,勿要心急,回营休息休息。”
二人言毕,凌青眺望远处见护城河河水汹涌心中隐隐不安,遂吩咐道:“安排几个人盯好这护城河水势变化。郭都,不知为何,本公心中有些许烦躁。”
郭都沉声道:“大将军,末将想趁雨势掩护出城,到城东南高处立下军寨,以为大军接应。”
凌青:“可,令你率军两万出城立寨。”待郭都走后,凌青思索再三派遣一部军卒趁大雨掩护悄悄出城向邓州而去。
两日后戌时初,通武河堤坝处
扶余见大将军沐君封引一众亲卫来到此处,遂上前说道:“大将军,都已准备好了!”
沐君封大手一挥,众军卒齐齐发力,堤坝决口通武河水汹涌而下顷刻间那道小缺口便已经被冲开,汉军军卒纷纷后退,望着这汹涌的河水扑向不远处的河县城池。
城头上,数名军卒倚靠在城楼洞中烤火取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水声?”“吴老二,你听岔了,今日这雨都变小了。”“就是,难不成你那日被汉军砸破了耳朵不成。”“哈哈哈。”
“不对,不对!你们仔细听,这水声越来越近。”吴老二好心提醒道。
众人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兴许是那护城河的水太多了,这护城河不就是从通武河挖沟引来的么。”
突然间众人听到巡夜军卒大喊道:“水!发大水了!”城头上众军卒纷纷出来看向城外,只见那护城河已经泛滥,汹涌而下的河水正砸向此处城池。
眨眼间河水已至,城门处的军卒见城外河水直接从城门处涌进、从排雨沟中倒灌进来。
城头上军卒赶紧鸣钟示警,有军卒赶紧去通知城内各军。
刚刚休息的凌青突然听到水声、嘈杂声,心中一惊赶紧起床推开屋门问道:“发生何事?为何如此喧哗?”
凌政轩率领一众亲卫急匆匆赶来:“大将军,汉军决堤放水,现在河县内各处都是大水弥漫,将军府地势偏高大水目前还未漫延而来。”
凌青急忙令人披甲,带领众军卒推开将军府大门。只见城内各处皆是大水漫延,靠近城墙的民房都被冲毁许多,到处是军卒、百姓在哀嚎。
骑马涉水而来的凌蒙引着数百人赶到将军府前,禀报道:“大将军,城内军营已被冲毁半数,如今弟兄们死伤不详,城内许多道路积水已经没过腰部,城内低洼处都有一人高。”
凌青见局势如此,接连吩咐众军卒开始向高处集结,拆除门板等物暂且充当木筏,救援城内陷在水里的弟兄。
“大将军,城头示警钟连响不断!”凌蒙大吼道。
凌青暗道:“不好,汉军定然是想乘势攻城!”
“大将军!我等如今兵马散在各处,军械物资被这水冲去大半。如今四面城墙上军卒不过千余,如何能守?”凌蒙劝道。
凌青翻身上马下令道:“城南地势颇高。鸣号,令城内各部军卒即刻撤往城南,差人即刻出城令郭都出兵接应我等突围。”
号角声响起,城内原本乱糟糟的军卒们纷纷向着号角声的方向赶去。
当汉军各部乘坐木筏舟船抵达城下后、或是攀登城墙、或是挤进那被水冲开的城门。
“禀报将军,齐军大队人马在城南聚集,我军正在追击。”有斥候来报。
“大将军,我等已经聚集两万余兵马,是否反击汉军。”凌蒙引兵而来。凌青看了看这些甲胄不全、衣衫湿透的军卒说道:“撤,我军便是能将汉军打出城去,但如今粮草、军资武器皆被水泡,等水退去,拿什么与汉军精锐打!撤回邓州!”
众军正撤退时,朱奎四处打量:“怎么未见匡超将军身影?”
身旁副将猜测道:“匡超将军所部驻扎在城西,估计是大水阻路来不及赶到城南,从城西突围了吧。”
而此刻城内某处楼台上,匡超手持长戈率领麾下亲卫二十余人正在凭借地势坚守。
匡超面对数百汉军破口大骂:“匹夫!鼠辈!单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