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东岸 齐军大营
大营中老神在在的许白蹲在炭火盆旁,拿着铁棍挑动着碳块,丝毫不见大战将起的紧张感。
“项渊,你那番薯烤好了没?”许白随口问着。
只见那项渊呼哧呼哧的跑进来,支支吾吾道:“回公爷,还没。虎子他们正在弄。”
许白抬起头来,望着项渊嘴旁那一圈黑灰略带嫌弃:“你啊,就不能把那吃完后蹭在嘴边的黑灰擦干净了再来骗我么?”
项渊打着哈哈大手一抹将黑灰抹了干净:“哈哈,那个,下次一定注意。”
许白略带玩味的数着手指头:“让某数一数哈,这是第几回了都没些长进的。”
正此时,王儒经手持书卷来报:“丞相,我军水师已经抵达江边营寨,细作来报,那杜筠所部水路兵马主力也已经抵达西岸的汉川。”
许白闻言面露笑意:“都来了好啊,来的越多越是方便知至他们动手。”
王儒经:“丞相,咱们水师已经抵达,何不发动几次佯攻,也算是为许将军等渡江袭击汉南提供掩护,吸引杜筠所部的视线。”
许白:“所言有理,明日就让张二河带着水师渡江前去试探试探杜筠所部兵马战力如何。”
“诺,属下这就去安排。”王儒经躬身领命而走。
……
翌日,辰时。
齐军王师旗舰上,水师都督张二河一本正经的劝着:“丞相,公爷,这风急浪高的您就别上来了吧。不就是那叛军水师么,末将打给你看。”
许白或许是被这张二河叨叨的烦了,没好气的说着:“怎么,鼎鼎大名的水中蛟龙张大都督莫不是怕了?”
张二河大笑一声,拍着胸脯保证道:“公爷,说什么笑话呢,末将在这江面上可不是白混了二三十年,就那区区叛军,末将这就给他们点教训去。”
许白抚须而笑:“放心,本公定然不会插手作战一事,你就当本公未曾登上此舰船,尽情去下令发挥你的本事,让那杜筠之流看看什么才是水师精锐!”
张二河见许白保证不插手水师作战一事后,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是终于放下。咧嘴大笑:“好,既然公爷这么说了,那就请公爷安坐,且看末将引军破敌。
来人,给公爷摆上热茶干果。”
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水师都督张二河拔出长剑向前一挥:“起航!”
铁锁绞动,东岸齐军王师水军拔锚起航。
……
当东岸齐军水师拔锚起航的消息传来后,早有准备的杜筠随即下令水师大军齐齐出阵,欲与许白在这汉江江面决一胜负。
不多时,两支舰队便已接近对方。一道道军令随即从各自旗舰发出,传达到舰队各处。
汉江之上,波涛汹涌,两军水师对峙,战意腾腾。
江风凛冽,卷起玄黄色战旗猎猎作响,映衬着战士们坚毅的面庞。
水面交战,弓箭为先。
随着战鼓擂响,两军水师同时发动。实为舰队主力的那些巍峨高大的楼船。宛如战场上的巨无霸。楼船形体高大,建有楼阁,居高临下。
楼船在江面上缓缓航行,在楼船上的弓箭手们随即操作着重弩开始朝着地方进行覆盖。蓄力已久的重弩瞬间激发,一时间箭矢如暴雨般横飞,江面上顿时箭影重重,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放箭!”
楼船上的弓箭手们闻讯随即开始抛射箭矢,杀伤范围内的敌舰军卒,重弩上特制的火矢也随即安排上,朝着杜筠所部水师舰船射去,火矢上绑有易燃物,射中敌船后,一声爆炸后便会引起火势蔓延,对敌船造成巨大的破坏。
随着战鼓擂响,两军水师同时发动。双方战舰种类繁多,素以灵活机动而着称的艨艟战船随即从军阵中驶出,将近百艘艨艟战船以强韧的牛皮包裹船体,向着敌军战阵穿插而去。
两支水师的将士们操着战船,或冲撞,或绕行,一旦寻到破绽随即便是冲入敌阵。船头撞角锋利如刀,闪烁着寒光,猛地撞向拦路舰船。
咣当一声,战船相撞,惊起一片浪花战船上。而在那舰船上严阵以待的将士们身披铠甲,手持长矛利剑,跳上敌军战船随即厮杀在一起,抢夺战舰控制权。
战况激烈,不时有战舰在撞击中损毁,江水被鲜血染红。但将士们毫无退缩之意,他们夺船而战,或跃上敌船挥剑砍杀,或在水中搏斗,奋勇争先。
王师旗舰上之上,大都督张二河见局势焦灼,颇为恼怒:“格老子的!竟然这么难缠,这杜筠倒是有几分本事。发旗号,令司马小子上,直取杜筠旗舰!”
令旗招展,游荡在军阵中的水师悍将司马尚工吩咐麾下这艘艨艟战船并周遭二十余艘走舸一同从侧翼杀入敌阵。
司马尚工发挥着战船灵活的优势,不与周遭敌军战船纠缠,飞奔向前。见前方有敌军一艘楼船赶来,欲要阻挡司马尚工攻势。
“下令,走舸上前,拦住这楼船!”
“诺!”
楼船虽大,但行进缓慢,颇为笨拙。而走舸行动迅速,眨眼间便接近这艘楼船,火石随即投掷而出,对敌方这艘拦路的楼船进行的骚扰。
司马尚工随即趁着这一道间隙,催动战船直接撕破杜筠防线,抵近杜筠旗舰。
“哈哈,弟兄们!建功就在近日,撞上去!”随着司马尚工一声令下,整艘战船凭借船头那锋利的撞角向着杜筠楼船撞了上去。
杜筠见状大惊:“快退!左右护卫,赶紧上前拦住!”
……
江面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各种战舰在江水中起伏跌宕、交相辉映。两军阵中、箭矢横飞,将士们操着战船接战,夺船而战。
交战一日,杜筠不敌引军后退,张二河望着这被战火染红整个江面眉头紧锁,战舰的残骸和将士们的遗体漂浮在江面上。
“公爷,胜了。”
一直未曾干预指挥的许白缓缓起身:“二河,干得不错。你那义子是员水战悍将,此战打出了咱们王师的威风,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