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
在陵城城内,随着杨济道一声令下,各部将校纷纷回到各自的营地,传达着明日开城投降的消息。夜色中,营火摇曳,映照着军卒们复杂的神情。有的军卒面露惊愕,手中的兵器无意识地握紧,他们曾为守护这座城市流过血、洒过泪,此刻却要放下手中的兵器,接受另一种命运的安排。有的则是一脸漠然,仿佛在预料之中,他们早已厌倦了无休无止的征战,只求能有一个安稳的归宿。
然而,也有那么一部分军卒,他们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们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地放下武器,他们曾经誓言要为国家、为民族战斗到底,如今却要被逼着投降。他们开始在营中串联,秘密商议,准备趁着夜色发动叛乱。
夜深了,整个陵城陷入了死寂之中。突然,军械库和府库的方向传来了急促的厮杀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军卒们被惊醒,纷纷从营中冲出,向着那混乱的方向奔去。
在叛乱爆发的那一刻,杨济道的神情显得异常复杂。他站在将军府的高楼上,目光穿透夜色,凝视着远方升起的火光,眉头紧锁,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和镇定,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望之情。他深知,这叛乱并非突如其来,而是那些不甘心投降的军卒们在心中积累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杨济道叹息一声,对身旁的杨延和杨潇吩咐道:“唉,何必如此。杨延、杨潇,按照计划行事吧,都是往日同袍,下手痛快些。”
杨延和杨潇领命而去,他们率领着早已准备好的精锐士兵,向着叛乱的中心地带扑去。
随着叛乱的声势越来越大,杨济道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他的眼中闪烁着痛苦和失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在野心和欲望的驱使下变得面目全非。他紧握着双手,仿佛在试图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和悲痛。
此时,城内的两帮人马已经在夜色中血战在一起。往日里并肩作战的同袍们,此刻却成为了生死相搏的敌人。狭窄的街巷内,刀光剑影闪烁,鲜血四溅。惨叫声、呐喊声此起彼伏,让人不寒而栗。
杨延和杨潇的军队如一股洪流般冲入战场,他们凭借着精锐的装备和训练有素的战斗技巧,很快便占据了上风。然而,那些叛乱的军卒们也并非等闲之辈,同样出身西军的汉子们开始凭借街巷地势展开反击,一时间,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
……
戌时一刻,天色如浓墨般沉重,星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余下点点灯火在夜色中摇曳。
陵城 李玄贞府邸
夜幕刚刚降临,李玄贞便召集了麾下心腹三百余人,在校尉老马的引领下,悄无声息地调防至西门附近的军营。众军卒全副武装,身披铠甲,手持利刃,脸上都带着决然之色。
营内,灯火被熄灭,只有巡逻的士兵手中微弱的火把在黑暗中闪烁,一片寂静。
与此同时,李玄贞回到府邸,与亲卫郭少恪等数十人紧闭府门,围炉而坐。炉火映照在他们坚毅的脸庞上,火光跳动间,他们的神情显得格外凝重。李玄贞身披战甲,手握寒光宝剑,剑身映照着火光,显得寒光凛冽。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少恪,你觉得我们该如何是好?”李玄贞沉声问道。
郭少恪思索片刻,沉声道:“将军,如今若是投了汉军也不用背着骂名,毕竟身为主将的杨济道将军都降了,何况您这身本领若去了汉军中也不怕被埋没。”
李玄贞长叹一声,道:“我亦知汉军仁义,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但想我一身武艺,纵横沙场多年,自己以前打汉军可没留手,长阳败陈颂,百骑劫汉营,纵横三郡近千里,鹿山败李迟,突围救西军,斗将捉张英,乌江走单骑,日不移影,连打汉将一十二员这些战绩不可谓不耀眼,但同样对于汉军来说也是奇耻大辱。
少恪、你说万一本将投降了,汉军不讲究暗地里把自己搞死了怎么弄?”
郭少恪闻言也是长叹一声:“还真是棘手啊,将军,若我们突围而出,再寻他处安身立命,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两人正商议间,忽闻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亲卫急匆匆地闯入室内,面色惊惶道:“将军,不好了!城内叛军作乱,四处劫掠!”
李玄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此乃天赐良机!少恪,你速去告知老马,让他率领所部前来府邸会合,我们趁乱突围!”
未等郭少恪出门,一道将令突然传至府邸。
传令兵手持兵符,交予李玄贞:“李将军,将军有令!西门有叛军作乱,请李将军速引麾下亲卫前去支援!”
李玄贞闻言大喜,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于是乎,李玄贞立刻下令亲卫备马,同时派人通知老马所部,在西门会合。
不久,李玄贞便率领着数百亲卫,策马奔向西门。
陵城 西门
到达西门时,只见叛军正在围攻城防,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
李玄贞头戴银白云纹盔,身着雪白袍虎头亮银甲,腰悬寒光宝剑,手持一杆玉泉银枪,催动胯下神骏飒沓冲入战场,英勇无比。李玄贞策马持枪冲锋在前,带起一片腥风血雨,让叛军们胆寒不已。在他的带领下,亲卫骑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很快便将叛乱军卒们逼入了绝境。
李玄贞趁机调离驻守兵卒,将西门控制在自己手中。
“将军,是否开城门?”郭少恪问道。
李玄贞望着城内将军府中那座高楼,躬身一拜:“玄贞明了将军的意思,就此别过,望将军保重。”言毕,李玄贞翻身上马,“开城门,咱们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