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家族族地外原本是没有城池的,千百年来,沧海桑田,时局变迁。
到这里寻求丹药,求学拜师的人多了,慢慢就有了这观海城。
观海城不大,这里盘踞的多是吕氏家族的附属势力和一些想入吕氏拜师的炼丹师、常进瀚海森林的佣兵、寻找机缘的散修一类。
名为观海来源于城池地势较高,城外不远的坡下有通向瀚海森林的大路,城内高处可远眺瀚海森林。
吕氏家族并不管理城池,而是从附属势力中选出一名德高望重之人做了城主之位。
前一阵吕家大战,城内多少受了些影响,部分人直接跑去了上塘镇。
那边镇子外有个大型的佣兵营地,镇子虽不大,热闹程度尤胜观海城。
如今经历了凌天宗的一番折腾,这些日子的观海城显得有点冷清。
吕安芩由她娘和二舅妈带着,约上平日里和景梦瑶走得近的二夫人,三少爷吕君森,身边还跟着景若芙和几个丫鬟,一群人慢悠悠往族地外走去。
远远的景梦瑶看到两名身穿绣有北域水家族徽服饰的弟子,心中一动。
要知道她二哥命她将女儿带来吕家,其实就打着相看夫家的目的,景若芙虽生在高门,可却是个土系单灵根五级纯净度。
在这种世家大族里,那就是等着长大了随便联姻的命。
如今景若芙才刚十岁,景家老二已迫不及待让夫人留意合适人选,巴不得早些将这闺女嫁出去,直言吕家旁支天资好的子弟也未尝不可。
早早把她嫁了,省得留在家中浪费资源。
景梦瑶其实瞧不上这侄女,毕竟自己女儿天赋那么高,她也觉吕家的嫡系不太可能看上景若芙。
眼前两个北域水家弟子,定是被派到吕家学习炼丹的。
这样的人,不是主家的庶出就是旁支,要是能给景若芙拉来份机缘,也可以卖了二哥一个好。
当然景若芙可不这么想,她眼里盯着的都是吕氏的嫡系子弟,最入她眼的就是和她年龄相近的吕君森。
景梦瑶上前几步叫住两人:“敢问二位可是来自北域水家。”
两少年行礼回道:“正是,水亦恒(水天)见过几位夫人、小姐。”
景梦瑶:“今日无事,咱几个约着去观海城走走,两位可有意同行?”
水亦恒拒绝:“晚辈和丹师已有约,望夫人见谅。”
水天猜测面前穿吕氏嫡系服饰的漂亮姑娘就是那位天赋惊人的五小姐,喜滋滋回:“晚辈倒是无事,愿随夫人们一同游玩。”
水亦恒也不管他,吩咐他守规矩别多事就自行离开了。
于是,一行人上了吕家马车,来到观海城内最大的茶坊,直言要间景致最好的雅间观景。
店小二见她们身穿吕氏嫡系服饰,丝毫不敢怠慢,把几位请进了三楼最大的雅间,坐在窗边可远观瀚海森林那种。
雅间很大,布置得也精美华丽,三位夫人在一边唠嗑,让小辈们在窗边观景闲聊。
刚坐下景若芙就开始念叨:“表妹,你们吕氏的观海城可真小,人也没几个,丝毫比不上咱景家的四方城繁华。”
吕安芩斜她一眼:“观海城和我吕家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吕家要建城的。”
吕君森见她这么说心中不悦。
“五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观海城内有不少我们家的附属势力,来求丹拜师的人也常和家族内有来往,虽然咱家不管城内事务,但归根究底是无法摆脱开联系的。”
吕安芩心中不服,又不想在外人面前和兄长争执,只能低眉顺眼道:“三哥说得是。”
这时景梦瑶扬声问水天:“水公子,刚才跟你在一起的那位是水家什么人啊?”
水天回她:“那是我们水家嫡系一脉的四少爷,因爱好炼丹,主动要求过来学习的。”
景梦瑶吃惊,竟然是位嫡系少爷,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拉着人多聊一会,“那你是?”
水天腼腆笑了笑:“我是水家旁支一脉的,这次是陪四少爷过来学习。”
水家常年定居在北域,家族中多出冰系变异灵根,对于冰系术法在大陆上最为精通。
景梦瑶想到自己女儿灵根中也有冰系,暗中朝吕安芩使眼色,示意她多与水天交谈。
可惜吕安芩心思没在这里,转头问吕君森:“三哥,我听说六妹妹明日要回家族是吗?”
吕君森:“是有听说,跟莫管事一起回来。”
景若芙在一旁插嘴:“她都已经那样了,还回来做什么呀?”
水天好奇:“什么那样,六小姐怎么了吗?”
景若芙急忙补充:“她已经成废物了,气海丹田被毁了呀。”
水天倒吸一口凉气:“天!听闻吕家五爷人中龙凤,他女儿怎么会?”
景若芙得意,神情做作道:“人中龙凤又如何,他那女儿长得有多丑你怕是没见过吧,我来吕家那天远远看过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次了,那模样可吓人了。”
水天来到吕家才十来天,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内容,感觉有点尴尬,不敢再随意插嘴了。
吕安芩摆出一副惆怅的样子道:“如今五叔也是可惜了,不过话说回来,吕家这场祸事也是因他们家人引起的,现在弄成这样,芩儿都觉心里难过。”
景家二夫人也走过来凑热闹:“是我说呀,当初吕家二爷说六小姐生来不祥还真是说对了,哪里有大家族小姐生下来是那样的,再看如今……”
吕二夫人赶紧打断她的话:“景家二嫂你可别瞎说,我家爷哪里说过那样的话,二爷只是说害怕别人觉得她不祥,那也是替她着想着的,你这话要传出去我家二爷还怎么做人!”
吕君森见这一群女人将家中私事当着水天这外人的面讲出来,心中更是不悦,今天如果不是他娘要他们两兄弟跟五妹妹走近些,他压根不想出来。
吕二夫人接着道:“不过六丫头也是不懂事,那天她们不是测灵根时就出事了吗,后来家里都成那样了,我哪里还顾得上分发弟子服的事。
结果没隔几天莫管事就来帮她讨要东西了,弄得像我不肯给一样,别提多气人了。
东西都给她了没少一分,这才没走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就又要回来了,怕是庄子上太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