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钢在盛京弄个办事处，要经过很多部门审批的……早几年就已经弄下来了，可往里安排人不是谁一句话的事，而是需要走成很多手续和程序，还要上报冶金部……”
    “即便是你这批货不要钱，安钢那边也答应不了。”
    秦守有点失望，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也不知道柳如烟那边能不能搞得定。
    “那就不麻烦邱厂长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小秦，真不是不帮你，是你的办法行不通。”
    “我明白。”
    “那这批货的价格……”
    “按咱们说好的来，明天晚上10点交货，地点我到时候通知你。”
    秦守没客气，不帮他办事，那肯定一点便宜都没得占。
    邱宏远点点头，拿起话筒去解决面口袋的问题了。
    他打完电话，就给了秦守一个明确的答复。
    “今晚上9点前，把面口袋给你送到家。”
    “送上次拉货的那个小院。”
    “没问题，总厂那边现在就安排人去弄了，晚上肯定能送来。”
    “那行，明天你们下班前，我来通知你们交货地点，把钱准备好。”
    “小秦，地方可别太远，我们拉上就要往总厂送，最好是晚上拉上，第二天一早就能送到总厂。”
    “就在县城附近，不会很远的。”
    “那就行……”
    秦守和他俩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钢厂。
    他开着拖拉机去了供销社，找董主任借电话去了。
    赵姐她们看到秦守，拉着他聊了句，表达了一下思念之情。
    “大兄弟，你可好几天没来了，鱼不送了，人也不露面了。”
    “大兄弟，今天要买啥啊？”
    “大兄弟，你那个对象呢？吹了啊？俺表妹进城了，在纺织厂当工人，我介绍给你啊？”
    “小秦，俺外甥女……”
    秦守应付了几句，就跑上楼了。
    董主任见到他之后，也是抱怨了两句。
    “小秦，你那鱼为啥不能多送几天啊！”
    “我们这自主经营，靠你的鱼提高了不少营业额，领导都表扬我了。”
    “你要是多送一段时间，说不定我能领个奖状呢。”
    “董主任，河里结冰了，我也没办法啊……”
    “也是，这天嘎嘎冷，抓鱼难……你今天来找我是有啥事？”
    “董主任，我借你电话用用。”
    秦守说着从大衣里掏出一条万宝路，这是他在市里那个特权商场买的进口烟。
    董主任愣了一下，然后就接了过去。
    “你小子，本事真不小，洋烟都整上了。”
    “朋友送的，我抽不习惯。”
    “说好吗，我给你要。”
    秦守掏出了柳如烟之前给他写的收条，背面就有她那间办公室的电话。
    打通电话后，董主任就出去了。
    秦守把话筒接了过去。
    “喂，你找谁？”
    “我找柳如烟。”
    “我们经理不在。”
    “不在？她去哪了？”
    “你管我们经理去哪了！你是谁啊！”
    “我前两天去你们那买了不少老物件。”
    “秦先生啊……不好意思，我以为又有人找我们经理买紧俏货呢。”
    “您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一下，等她回来我和她……”
    那人话没说完，听筒里就传出了柳如烟的声音。
    “谁的电话？”
    “柳经理你回来得正好，秦先生找你有事。”
    “哪个秦先生？”
    “就是买老物件的那个！”
    “把话筒给我，出去吧！”
    接着秦守听到了关门声，然后柳如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秦守，你找我什么事？我那批货卖给你了，不能退。”
    “不是退货，找你帮忙。”
    “你给我多少钱？”
    秦守有些无语，这女人这么直接的吗？还没说帮什么忙，就先谈价了？
    “我还没说什么事！”
    “哦，你说。”
    秦守深吸了两口气，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就这么点事啊？”
    柳如烟语气有点小小的不屑。
    “对大小姐你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就是大问题。”
    “我帮你搞定，我可以找人替你找房子，也能把你们直接落户盛京，问题是你能给我什么？”
    “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要神州参，百年年份的，当然了，要是年份更高我也要。”
    秦守翻了翻白眼，年份更高傻子才不要呢。
    “我现在没有，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找得到，你还是要钱吧。”
    “我不要钱……我大哥最近在找粮食，小麦大豆高粱都行，五十万斤，东西给我，我把事给你办了。”
    “五十万斤……”
    “五十万斤不到五万块钱，我帮你办这么大的事，已经很便宜你了。”
    “行，我答应你了，等你把事情办好，我给你东西。”
    “那不行，你要先给我东西，我才能给你办事，是你求我。”
    秦守本想着不见兔子不撒鹰，可这是他求着她办事，只能先听她的。
    “大后天晚上，你送老物件的那个院子收货。”
    “行，你把要落户盛京的人户口簿带过来，每个人准备两张一寸照片。”
    秦守听她这么说，心里就有点底了。
    最起码感觉她是要真的帮忙办事。
    “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不用了，有这些就够了。”
    柳如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再见都不说一句？”
    秦守挂了电话，出去找了一下董主任，客套了两句他就离开了。
    他开拖拉机直接去了派出所……
    杨世峰倒是不贪，秦守塞了两条中华，他就帮着秦守把事情办了。
    本来需要村里和乡里的开的证明，他也帮着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让乡里把证明开好直接送过来。
    村里的也好办，秦守用他的电话，给村部打了个电话，让秦和平今天把证明捎回来。
    在没拿到证明的时候，杨世峰就把新的户口簿给秦守办了。
    他是户主，三个姐姐和一个妹妹落在他名下。
    秦守拿到户口簿的时候，心里感觉怪怪的。
    和秦大山的联系，又少了几分。
    “秦老弟，前几天我休息，所里有两个不懂事的，听秦大山说是你爹，就跟着去了……他们不知道你和秦大山断绝关系了……我回来就把他们给骂了。”
    杨世峰说的是前几天秦大山去小洋楼闹得事。
    秦守笑着摆了摆手。
    “杨大哥，不知者不怪，再说了……有人来报案，你们还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