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微微一愣,就让林殊把人带了进来。
一共有7个人,两个穿着公安的制服,剩下五个人穿着黑色的干部服。
秦守见到他们,就上去和他们打了招呼。
“你就是秦守,秦先生吧?”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笑着冲秦守伸出了手。
秦守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我是,你是……”
“我是教育部的,免贵姓韦,单名一个爵字。”
“这位是……”
韦爵把另外四个也介绍给了秦守,两个他的同事,两个是清华大学的人。
秦守冲他们笑着点了点头。
“这两位是公安部的,辛雷,苗顺春。”
“他俩是负责寿老案子的……”
秦守把他们带进了寿老的房间。
寿文彬看到这些人,先是一愣,然后就看向了秦守。
“寿老,他们是为了你的事来的。”
寿文彬立马就激动了起来。
“我……我的事平反了?”
韦爵笑着走过去,伸手把寿文彬的手抓了起来。
“寿老,这么多年让您受委屈了……您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
“我……我是被陷害的,当年那些信和那些文章,不是我写的。”
寿文彬眼里泛起了泪花。
“寿老,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今天我们来,就是通知您的。”
“另外我们把您这些年的工资和补贴全带来了……”
韦爵从皮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了桌子上。
接着他又掏出了两张纸。
第一张是一个公告,关于寿文彬问题的公告。
“寿老,这份公告,也在清华大学里张贴了几份。”
寿文彬接过去看了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好好……我……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对不起国家和人民……”
韦爵接着把另外一张递给了寿文彬。
“这份是关于您恢复职位的通知,过几天您就可以回学校去上班了。”
寿文彬摆了摆手,没有接那张纸。
“上班就算了……我年纪大了,这些年身体也得了不少病,没有精力去上课了。”
“寿老,组织上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所以职位上有所调整,打算让您出任文学院的院长……”
寿文彬依旧是摇了摇头。
“我真的没办法胜任,我现在天天都要吃药,走几步都喘得厉害……”
“那我们给您安排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给你医治。”
秦守站在一边,努力地憋着笑。
秦秋说寿文彬不会说谎?这不说得挺溜的?
天天都吃药?要不要照照镜子?他面色红润,脸上肉肉的,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就连之前花白的头发,现如今白头发都少了许多。
还走几步就喘……他天天早上起来就要在院子里打拳,打半个小时拳才见头上冒汗。
“我就不给国家添麻烦了……我年纪大了,身体真的吃不消……”
“寿老,您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您的案子调查清楚了,当年那几封信和文章,都是有人冒充您的笔记写的……那个人我们也抓到了,今天中午已经把他给抓了,就是这两位同志带人去抓的。”
辛雷点点头站了出来。
“寿老,那人叫禹锐锋,是您之前的同事……”
寿文彬猛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是他!我这次来盛京,他一直在帮我申诉,一直帮我找关系……”
“不可能,你们搞错了,年前他还来找我,给我出主意,让我办病退……”
辛雷摇了摇头。
“寿老,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他自己也承认了……当年他要是不陷害你,副院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他因此才陷害你的……另外你的案子,上面早就下令让学校自查自纠了,禹锐锋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一直没有给您平反,他让你办理病退……是想要搞个瞒天过海,等你这边办了病退,他就会上报上去……”
“不可能,我和他可是几十年的好友,当年困难时期,我每天只吃一个窝头,把省下的粮食送给他……要不然他两个儿子都饿死……”
“不可能是他,一定是搞错了。”
寿文彬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最好的朋友出卖了他?
他帮了禹锐锋那么多……
秦守走到寿文彬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寿老,人面兽心这个词,你又不是没学过……”
“斗米恩升米仇……人心是最脏的东西,有些人不会去伤害欺负他们的人,因为他怕那些人!他们会伤害帮助过他们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心善,不会和他们拼命……”
“秦守,我……”
“寿老,你年纪比我大,有什么没见过没听过的?”
寿文彬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
“人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秦守拍了拍寿文彬的肩膀,转头看向了辛雷。
“这个禹锐锋,会怎么样?”
“他身上的事不少,按照规定我没办法告诉他详情……他这辈子,出不来了。”
秦守满意地点了点头。
“寿老,听到了吧?他这辈子要在大牢里过了。”
“唉……人心怎么能这样啊!”
寿文彬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似的……
“寿老,您要注意身体……这个任职通知先放您这,等您休息好了,再去……”
寿文彬摆了摆手。
“我说了,我干不动了,你们被强迫我了……”
“寿老,国家现在正是需要人才……”
“国家需要人才,不差我一个,而且我脑子里的东西,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再去学校里工作,会误人子弟的。”
“寿老……”
秦守看寿文彬确实不想回去,就插了一句。
“强扭的瓜不甜,寿老年纪确实大了,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你们就让他休息休息吧。”
“那……好吧……寿老您还有别的要求吗?”
“有!我被没收的房子和东西是不是要还给我?”
韦爵一听他这话,表情就变得有点尴尬了。
“寿老,这件事……您给我们一些时间……”
“要多久?”
“这个……事情比较复杂,房子当年被没收之后,就成了清华大学的公产,现在有人在里面住着……他们搬走需要时间。”
“您的那些东西……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不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