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孩子放下！”顾长锁一边说着一边伸手。
    李向南照着顾长锁的胳膊就是一巴掌。
    “啊！”顾长锁只觉得自己的胳膊火辣辣的。
    他把另一手就抬起来了。
    李向南不躲不避，他要是敢把手落下来，李向南下一脚就是给他留的。
    李母看着顾长锁抬起的手。她冲过来挡在前面，“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
    顾父也心疼孙子，但是谁家不打孩子？更何况刚才建海那孩子说的太不像话了。
    顾长锁不管不顾的还要冲着李向南去。
    在李向南的脚还没踹出去的时候，顾父一脚踹在了顾长锁的身上。
    李向北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转身就跑。
    爹：“你看张杏儿她……向南下手太狠了！
    建海多小啊！”
    顾父总体来说还是个老实本分人，张杏儿一再挑事，那都教了些孩子什么话呀！
    长锁是一点也没听见。
    他当老公公的不能打儿媳妇，但是能打儿子！
    顾父跑进厨房里拿出烧火棍，没头没脑的抽。
    李向南把顾建海放下，这孩子也不敢哭了，吓得撒腿就跑了。
    张杏儿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她要扑上去。
    孩子的爷爷总不好意思打她吧。
    顾长锁挨打，李向南还没看够呢。
    她一把抓住张杏儿，张杏儿在原地就动不了了。
    张杏儿现在情绪比较激动，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李向南有多大的力气。
    正好李向南抓着她呢，她回手就想打李向南。
    李向南反剪了她的双手，正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打她呢。顾长民拿了个笤帚疙瘩跑过来了。
    李向南一伸手这孩子就把笤帚疙瘩递过来了。
    李向南小的时候倒是见过，连队的大婶们，拿着笤帚疙瘩抽孩子。
    这回亲自试试，笤帚疙瘩大人是什么感觉！
    顾父不是愿意打孩子的人，觉得孩子早早没了娘挺下不去手的。
    但是他要发起脾气来打起人，那就没个轻重了。
    顾翠华这功夫都傻了。
    张杏儿是身材壮实的人，现在就被李向南按在院子里的灶台上，那笤帚疙瘩抽的，张杏儿是爹一声妈一声的。
    这动静太大了。
    左邻右舍的都出来了。
    大家肯定不能看着他们这么打人，就上来拉架了。
    有人来了一拉，李向南就松手了。
    反正刚才也打过瘾了。
    张杏儿放声大哭，说她没脸活了，让小姑子都打屁股了。
    “哎呀，这是咋的了！”春花婶子扶着李母。
    李母也痛哭不止。
    李向荣是要拿钥匙的，李向南没回来，他就在三哥那等了。
    李向北哭着跑去，说他们骂他姐还要打他姐。
    李家这两个兄弟着急忙慌的就跑来了。
    一到顾家的院子，三婶和张杏儿都在哭。
    不是李向南哭啊！
    而且她也不像挨打了呀。
    李向南没有挨打，李家兄弟也很生气。
    李向荣喊了一嗓子。“你们这是干啥呀！”
    他这一喊，大伙都看着他。
    “嘭！”
    “啊！”
    “哗啦！”
    这下才把大家吓傻了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顾长民进屋抱了一个陶罐，他直接把那陶罐砸向了张杏儿的脑袋。
    陶罐掉在地上摔破了。
    张杏儿被砸时喊了一声，然后就看见额头的血慢慢的流了出来，整个人就往后仰去了。
    “快，快点，找贺大夫给包包，不行的话就去公社啊！”
    “快点！”
    “妈呀，出人命了！”
    顾长锁也顾不上全身疼了，他一瘸一拐的抱起了张杏儿就往贺大夫家跑。
    其实贺大夫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夫，就是乡村的赤脚医生。
    能治个感冒发烧就不错了， 张杏儿被砸成这样，他治不了。
    那就赶紧问村里借马车去公社吧。
    李向南远远的看着他们。
    听说他们要去公社，李向南转头就往回走。
    “娘！你说的日子没法过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时候顾父等人都在张杏儿那里。
    家里就李母和顾长民。
    “我……我……”李母当时是真的气愤，要说脱离顾家的勇气，她还没有。
    李向南不想耽误时间。“现在，不管你以后还打不打算在顾家过，你必须跟我走。
    张杏儿一会儿要往公社送，顾长锁手里没有钱，肯定要问你要！
    顾家根本就没有钱，那个没脸皮的玩意儿就会想要我哥的抚恤金。
    把我哥的抚恤金别说给他们花，就是借给他，我都觉得恶心！
    你马上跟我走，就说在顾家呆不下去了，不过了！
    长民这孩子现在也吓得够呛，你要是不领走他，这孩子恐怕要被打个半死！
    谁家不打架呀！
    村里人肯定有人出面劝和的，你想回来就再回来也来得及！”
    顾长民脑袋笨，三姐说了这么多话，他没太听明白。
    就一句他要挨打他听懂了。
    他吓得紧紧的抓着李母的衣服。
    自己养大的孩子她是真心疼。
    李母一咬牙：“走，现在就走！”
    李向北可麻溜了，翻出自己的衣服和长民的衣服，然后又拿他娘的衣服。
    说实话，李向北快的都有点让李向南发懵。
    不过还好，作为成年人知道什么最重要。
    李向南背起了一袋子苞米面，盐和油都收起来一点。
    一共也没多少，李向南总不能给人家全锅端了吧。
    顾父和顾长锁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他们四个人出去。
    李向荣和李向松。听说顾家父子要回家拿钱，他们就跟上了。
    顾父：“他娘，你这要干啥去？
    家里有钱吗？”
    李母看着顾父，真让向南说中了。
    李母：“家里有没有钱你不清楚吗？”
    “我知道，但是毕竟人命关天……”顾父带着哀求的语气。
    李母：“我这么大岁数了要受着张杏儿的气，我姑娘还要挨着骂。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谁爱死就死，谁爱活就活！
    我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呢！
    你家有没有钱的，我也管不着！”
    李母说完领着李向北和顾长民就走。
    顾长锁伸手拦住他们。“娘！等着救命呢……”
    李向荣的年纪正是混不吝的时候，他上去就给顾长锁一拳。“你tmd给我让开！
    我发现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敢欺负我妹！还想占我哥的便宜。
    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