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李向南带着四哥去考试,村子里都风平浪静的。
张杏儿都没出什么幺蛾子。
听张快嘴说她回家又挨了两次打。
到高中去考试,潘主任给他们发现了三张卷子。
语文,数学,政治。
考试的时候一共有三位老师监堂。
说实话他们两个真都是第一次经历监考老师比学生多。
但李向南特别淡定,这都无所谓的。
她拿过卷子来低头刷刷刷的就是写。
几位老师不时的过来看一看她。
整齐的字迹,看着就让人舒心。
李向南先做的是数学。
潘主任连连点头,两位老师对视一眼,看样子都正确了。
潘主任看了李向南半天,转头又去看她哥。
字迹松松垮垮的不说,这都是答了些什么呀?
潘主任忍不住了,他把语文卷子抽出来。“先答这一张!”
语文卷子是李向荣的母语总不至于那么一塌糊涂吧。
头两个填空不会,后来又添了几个填空。
站在他身后的语文老师直咂嘴。
四哥觉得自己的笔都落不下去了。
干脆他做阅读和作文。
李向南的数学卷子写完了,她就开始答语文卷子。
现在学校都是那种长条凳子。
潘主任拿起了李向南的数学卷子,干脆坐在了李向荣的身边,和他做坐了一条凳子。
潘老师拿了这么大一张卷子就在他身边晃。
李向荣瞟了一眼卷子,赶紧扯过自己的数学卷子,填了好几道选择题的答案。
剩下两个老师好像没看见他做什么了。
李向荣又再瞅了两眼,赶紧低头写几道题。
李向南写完语文卷子的时候,语文卷子又被潘主任拿到手了。
自然的在他身边的李向荣又开始抄语文卷的。
当然不可能让他抄的面面俱到。
真是差不多就行了。
卷子都答完了,当场就判卷。
毫无疑问的两个人都可以高中毕业。
三天后来拿毕业证就行了。
李向荣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跟着李向南走出了高中学校。
李向荣:“我这就是高中毕业生啦?”
李向南:“真感谢潘主任的放水,要不然你……啥也不是!”
四哥又挠头,“那下回我好好学!”
感觉四哥够呛,就是嘴上说说。
不过也不着急,现在还来得及。
李向南:“四哥,我要出几天门。
你除了帮我发放农具,记得注意点我娘那里,看着点,别让顾家起幺蛾子!”
“你又去哪儿啊?”四哥现在越来越摸不准这个堂妹了。
李向南:“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惹事儿!
顾家要是有什么事儿你看着点就行,不用你出头!
他们要是敢欺负我娘,我肯定饶不了他们!”
李向荣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明白要是顾三叔死了,肯定牵扯到很多事情的。
他点头。“你放心吧!”
李向南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和她娘悄悄交代了一声,第二天他就出发了。
要想去洪泉农场,李向南要到县里再从县里坐车。
路途不算远,却倒车麻烦。
到洪泉农场的时候都下午了。
李向南化妆的本事不足以遮盖她原来的容貌。
她干脆就找了自己最破的一件衣裳。
她买过一盒香粉,弄了一点点掺上锅底夸下来的最细的灰。
然后把这样的香粉往脸上扑,脸上就变得灰扑扑的。
这种粉牢固度极不好,只要有汗水,立刻就冲下来了。
倒是能糊弄一会儿。
她再用碳块,把眉毛画的粗一些,眉角低一些。
反正是整体相貌上,气质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李向南到了医院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她寻摸着的哪个人可以打听!
她所在的地方是内科。
医护人员来来往往的,好像挺忙碌。
打扫卫生的卫生员正在卖力的拖地。
“瞧你涂拖的那个着急呀!反正是你一个人的活,慢慢干呗!”一个中年妇女倚着门框嗑着瓜子。
不过她的瓜子皮儿都吐在了一个纸袋里。
“我和护士长说了,干完了我就回去!
今天我早点回家做饭!”拖地的护理员是个女同志,也就二十多多岁的样子。
现在在医院里干活的,基本上都是医院子弟。
而且像这种护理员干时间长了,估计都能转护士。
护士最后转成大夫的人也不少。
“看你这个高兴劲儿,是不是……”中年妇女没有往下说。
“嗯嗯!下个月!”
“那可真是好事!”
护理员拖到了长椅旁边,李向南抬起脚来让出了地面。
“小同志,你是护理病号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护理员一边拖地一边问。
李向南摇头。“我不是!”
“你是看病的?也不像啊!”看病的不去找大夫坐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