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老黄把长民拽过来看看。
    长民吓得楞模楞眼的，满脸是泪。
    后背上一个大脚印子。
    “顾长锁，你是不是疯了？
    你要把这孩子踹死啊？”围过来的村民说道。
    顾长锁阴郁的眼神，让大家后退了一步。“你个傻子！
    看见大哥都不知道叫！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死了算了！”
    长民这孩子都不吃他家的一粒粮食，关他啥事儿啊？
    顾长锁这是啥意思啊？长民活着碍他眼了？
    “我看这人是疯了！
    你们看见刚才他使了多大的力气了吧！
    他是真要把这孩子踹死！
    他这是要杀人哦！”老黄说道。
    “你这个坏分子你也配打我，我去告你！
    我家可是三代贫农。”顾长锁所都站不起来了，坐在地上吼道。
    这个时代是贫农，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可是顾长锁这样，第一次没让大家觉得当贫农光荣。
    “你说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我怎么觉得他猪狗不如啊？
    长民傻不傻的，也不能给弄死吧？
    你看他刚才那一拳就是打空了，要是向北躲不过去能有好啊？”围观的人说的。
    “民兵队长来了！”韩喜闻讯赶来，问了事情的经过，就让民兵把顾长锁捆起来了。
    韩喜也挺头疼的。顾长锁他作什么妖啊？
    “顾长锁为什么突然看长民来气？
    不会因为张杏儿娘家笑话他有个傻弟弟吧？”村民的一句话，让大家恍然大悟。
    这个顾长锁，脑袋是有病吧？
    收工之后，村里的领导开了个会。
    顾长锁这样的咋处理？
    后来觉得把他交到公社去吧，让公社教育教育他。
    李向南觉得顾长锁这人教育好使吗？
    他这样的关到监狱里才安全吧。
    李大伯叹气。“哪有那么简单？
    他打的是他自己的亲弟弟！
    自己家人动手，本来人家公家就不愿意管。
    再说又没把人打坏！他也不会承认，想把长民打死吧。
    他也没打到向北。
    公社里教育几天也就放回来了！
    咱们村的人都不会批评教育人，公社里可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回来之后他应该能老实点！
    还有老黄，顾长锁要告老黄。”
    李向南真是气的要死，顾长锁还要告老黄，还有天理吗？
    “老黄的这种身份……只能挨打不还手。
    别说他救人了……”李大伯也很无奈的，“我给他关禁闭吧，让他反省反省！”
    这时候关禁闭并没什么不好的，权当休息了。
    这件事情给李向南敲响了一个警钟，她让向北和长民不可以单独出去玩，一定要在人多的地方。
    等顾长锁出来的时候躲着他远远的。
    麦收在紧张忙碌中完事了，李向南必然是送粮食队伍中的一员。
    这时候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时候了。
    上发村比较大，他们村有小学，附近的村子有不少送孩子去了。
    百安村到上发村和公社的距离也就近了二里地。
    李向南就想把向北和长民送到公社小学去。
    李大伯觉得向南说的对，公社小学规模大，老师也教的更正规。
    一样交学费远，不过就远了两里地。
    大伯找了学校的校长，给他们进行了插班考试。
    李向北念五年级。
    校长说向北可以直接去初中试一试。
    李向南没同意，他年纪小，慢慢学吧！他今年才11岁。
    现在初中是两年制。
    难不成十三就让他初中毕业？
    李向北年纪小还是一步一步来比较好。
    长民是向北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一看这孩子这样来学校也不是学习的，老师就同意了。
    让这孩子跟着哥哥也有个照应。
    远河，远香是三年级，远江是二年级。
    孩子们都去上学了，不会在她家一堆了。
    李向南反而觉得有些寂寞了。
    小峰没有太大的感觉，大伯娘家还有几个小的能和他一起玩。
    “哐哐哐哐哐！
    下午开大会，村部集合！
    哐哐哐哐哐……”
    麦收之后可想在家休息一天就，就这锣声让大家的渴望泡汤了。
    到开大会的时候大家才知道，是因为顾长锁啊，他今天被公社送回来了。
    顾长锁胸前挂了一个牌子，公社的人批评他一句，他立刻鞠躬。向所有的人道歉，说对不起。
    他浑身脏兮兮的不说，看这样子好像说话还冒风。
    背好像都有些坨了。
    不用说，都知道他遭受过什么。
    “你说他能不能改好了？”村民在底下小声议论。
    “狗能改了吃屎啊……”
    李向南觉得这句话说的对……
    短暂的休息之后就进入了秋收。
    李向南还是比较注意顾长锁的。
    顾家人想张罗着给他说个媳妇儿，这回可是真心的。
    女方条件差也不怕的，只要人家愿意就行。
    还许诺，一旦找到媳妇就给他盖房子。
    可是女方一打听是他，人家就不愿意了。
    顾长锁更觉得丢人了。
    现在他除了干活，村里的人谁也不理。
    不过这人的坏是他骨子里的。
    他要是遇到村后的那几个人不是骂，就是想动手。
    他看见长民和向北的时候，那眼神更阴沉了。
    李村长有话，顾长锁是要疯了，不管他是打谁骂谁，村里的人都看着点。
    顾长锁有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会打谁骂谁村子里的人还是有数的。
    那两个孩子可是李向南的宝贝弟弟。
    要是没有村里人在场，那可以另说了。
    要是跟前有人，两个孩子还被打了。那李向南会怎么想？
    给村里出主意，帮着跑前跑后的，还有人家对像给弄来的种子。
    李向南可没有问村里多要一个工分。
    人家对村里可真是够意思。
    有一个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懂。今年村里挣钱了，工分就值钱，那每个人都有好处！
    人人都得好处，不能再看着人家弟弟被欺负吧？
    要是让村民碰见顾长锁盯着两个孩子看，女人们肯定是埋汰顾长锁一通。
    他很怕别人提起他的事。
    所以他立马就灰溜溜的走掉。
    要是男人们在场，有的干脆就动手。
    “……你干啥呢？你那个损样……”
    尤其是顾长锁要面对好几个人的时候，他不认怂也不行。
    所以向北和长民在村里，还算安全的。
    就是村后的几个人尽量躲着，有的时候还是躲不过去。
    老孙还让他踢了一脚。
    秋收太累人了，李向南有时间的时候就去帮帮李母。
    老黄这个人，他要不说话严肃起来，就是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