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对象！他叫周博辰！”李向南介绍道。
    吴红兵看见周博辰穿的军装是四个兜，又看了看他脚上的鞋。他主动给周博辰敬了个礼。
    吴红兵的尊重之意简直要溢出来了，周博辰怎么会看不懂。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以前也送过很多战友。
    知道他们对部队的留恋，就如面前的吴红兵。
    周博辰拍了拍吴红兵的肩膀。“好好干！”
    “是！”吴红兵回答的同时又敬了一个军礼。
    周博辰也很郑重的回了军礼。
    说实话，李向南都要被这种郑重感染了，赶紧打断了他们。“厂里有什么事吗？最近太平吗？
    还有没有人员在附近遛达？”
    “没有！第一次是被值班的人发现了，那两个人就跑了。
    邓厂长立马就添加了人手。
    接着又发现一次有人偷看咱们。
    但是他看我们夜间巡逻的人多，走了就没有再来。
    就是不清楚他们和头一次的人是不是一伙的。”吴红兵就像原来和领导报告一样，身子站得笔直，成立正姿势。
    李向南：“你们辛苦了！厂里的安危全靠你们了！”
    “报告，李厂长！
    这是我们的职责！
    更何况邓厂长又给我们添了几个人。
    人多了，我们要是完不成任务的话，那就太不像话了。
    我们要确保咱们厂子的安全！”吴红兵的心情相当好。
    他们齐副厂长说了，等邓厂长回来就先请示给工人开工资的事儿。
    邓厂长出门了，才延迟了几天开工资。
    要开工资了，谁心里不美呀。
    他们的厂子规模小，再者是私人的。说实话，从开始到现在就是做衣服。
    他们真没有客人上门。
    这怎么门口有两个人呢？
    齐副厂长仔细看看。
    这不是他们李厂长吗？
    他小跑着过来迎接了。“李厂长！”
    李向南：“齐副厂长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也是这个厂的主人，不用把我当客人待。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齐副厂长，这位是我对象周博辰。”
    齐副厂长赶紧伸出手来握手。“你好，周同志，欢迎欢迎……”
    李向南：“齐副厂长，我的主要目的是看看你们的货生产成什么样了！
    这一阶段邓厂长没在家，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齐副厂长在这个厂里几个月了，很多门道都摸透了。
    在这里工作就好好的工作，不要想着偷奸耍滑。
    也不要想着把领导哄好，就万事大吉了。
    目前来看，只有踏踏实实的工作，钱才能挣到手。
    李厂长说看衣服做成什么样了，那就是来看货的。
    齐副厂长也不啰嗦，带着李向南就去了样品展示间，先去看样品。
    屋里陈设的衣服样式并不多。有工装，分男女的。
    有两件风衣，三件衬衫。
    当然除了工装，这都是李向南设计的样子。
    风衣和衬衫和当下比，都是比较时兴的样子。
    李向南：“这风衣和衬衫卖出去过吗？”
    齐副厂长摇头。“还没有呢！
    因为两个粮油加工厂的要的工装数量不少。
    我们要先把这两笔订单完成了，再做咱们自己的！”
    李向南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现在人们还没有品牌的观念。你做的衣服好看，我照着你的样子做。
    做出来就去卖。
    买的人也不会注意这个衣服是什么牌子的。
    能买到便宜好看的衣服才是王道。
    这风衣和衬衫如果让别人看见，尤其是内行人，只要是扫上一眼，估计就能做出来差不多的。
    还有厂里的工人。
    现在估计是不会发生的。
    假如将来他们的服装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了。
    会不会有人收买他们内部的人，盗用他们的服装样式。
    更有甚者他们的服装没生产完，人家就上市了卖了。
    等他们厂子的衣服出厂的时候，就落后于别人了。
    毕竟现在他们基本上算是手工制作。
    裁剪用的是人工裁剪。
    不是那种推刀的批量裁剪。
    用的缝纫机是脚踏式的。
    和电动缝纫机的效率没法比。
    他们制作的效率非常低的。速度上一点优势都没有。
    这种事情在李向南看来可不是什么稀奇事。
    李向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齐副厂长还没往这方面想。
    他原来所在的工厂主要生产的是市面上能见到的衣服。
    虽然衣服质量好又贵，但是样式也都是大家见过的。所以他没想那么多。
    京都制衣厂，也是有好几个的。
    金辉制衣厂和第三制衣厂生产的东西主要都是做出口赚外汇的。
    他们出口的一大部分衣服或者是其他东西，主打的是刺绣。
    比如扇子、屏风、旗袍等等，上面全有刺绣。
    尤其像小物件的扇子、屏风，有的都是双面绣。
    同样是扇子，有的厂图案设计的好，老外喜欢就会下订单。
    甚至是同样质量的扇子，就是因为图案不同，出口的价格都不同。
    主打的是刺绣，又存在着竞争关系，所以他们的绣品样图，非常重要。
    绣品样图必须严格保密。
    齐副厂长不是不知道，但是没有意识到。“对不起李厂长，是我工作疏忽了。”
    这几个衬衫样品新颖，要是他们没有出厂，就被人模仿去了，那可要亏死了。
    齐副厂长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而且在厂内我也会做好保密工作的。
    尤其是厂里的工人，有不少是年轻的姑娘。
    以后厂里的纪律，也要加上保密这一条。”
    李向南明白了齐副厂长的意思。
    现在的年轻女人，尤其是能进厂里工作的，原来就会做衣服的居多。看到了服装厂的新样式，回家保不齐就做一件。
    那可不就泄密了吗？
    齐副厂长真的不错，有管理经验，工作又认真，而且举一反三。
    李向南：“这怎么还摆了几顶帽子。”
    这两顶帽子时下男女工人都能戴的。
    李向南曾经也见过这种样式的帽子。都是上了岁数的老年男人戴的。
    不过这帽子都是布料拼接的。
    “服装裁剪有不少边角料，说实话扔了可惜，留着也不知道能做什么用。
    人家大服装厂当然都有人家的处理方法，咱们这一点太少了。
    怎么做都有点不值得。
    有两个女工就想着用它做帽子。
    因为都是用过头拼接的，就要费时费力。一个人一天做两三顶吧！
    整块布料的帽子也一块钱一个。
    咱们这拼接的卖八毛也就不错了。
    一个工人一天就算做三顶帽子，也不过2块4毛钱。
    和做衣服比，不划算！
    这除非是咱们没有活可做的时候……
    这东西的优点是低！”
    边角料当然成本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