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羽与林瑾玉就被安排上了回内城的马车。
林瑾玉一上马车就看见了面无血色的霍羽,此时的霍羽正在从马车窗子与霍翎掰头。
“哥,我真没事,你就让我留下来吧。”霍羽说着就要展示一下自己的伤口都好了,却不想刚一抬胳膊就吸了一口冷气。
“服从命令,你和瑾玉一起去内城。”霍翎完全不为所动,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
见是说不动霍翎了,霍羽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霍翀:“二哥,我真的没事了。”
霍翀挑了挑眉,然后摇了摇头,示意在大哥的威严下,他也无能为力。
霍翎没有在意两人的眉眼官司,他绕道马车的另一边对林瑾玉说道:“内城那边我都让人安排好了,你的那些东西也都让人送了过去,纺织机过两日做好了,我就派人给你送过去。”
“谢谢霍大哥。”林瑾玉连忙点点头答应道。
霍翎停了一下又说道:“还有霍羽。”
“我又怎么了?”一边的霍羽听到霍翎在说他的名字后也凑了过来。
霍翎看了霍羽一眼,然后对林瑾玉说道:“他就拜托给你了。”
听了这话的林瑾玉还没什么反应,一边的霍羽却是先炸了:“不是,大哥,你仔细看看我们两个好不好!”
说着,霍羽一把揽住林瑾玉的肩膀说道:“你看看他多大,再看看我多大,你还说让他照顾我?”
霍翎瞥了他一眼说道:“就凭你的命是瑾玉拉回来的。”
“行吧。”霍羽醒来后身边的人告诉了他昏迷的那两天情况有多凶险,也知道是林瑾玉救了自己,所以便在没说什么。
霍翎在没多说,只是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
“出发吧。”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霍羽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林瑾玉,他是听说过林瑾玉的,却也只是知道这位是文坛魁首黎老先生的爱徒,却不想这位的医术也这么出众,居然将高热的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林瑾玉此时正在看自己写下的羊肠线制作手册,感受到霍羽那盯着自己的视线后,林瑾玉将视线从册子上移开,他看向霍羽:“怎么,你伤口不舒服吗?”
霍羽摇了摇头,然后自来熟的移到林瑾玉的旁边:“我听我的副将说,你把救我的那个方法教给了军中的大夫?”
“啊?”林瑾玉没有想到霍羽会说起这个,他收起手中的册子,“我听说军中因为发热死去的人很多,这种方法教给你们不是正好吗?”
霍羽挠了挠头发,倒是没有想到林瑾玉这么坦荡,然后眼中一亮。
林瑾玉的这个性格倒是有些对他的胃口,他回京城的那段时间也代表霍家去拜访了一些亲友,那些人家的子弟多数都去走文路了。
每次和那些人聊天,霍羽就觉得麻烦,一句话中恨不得藏上几百个意思,每次都要让人想半天在回答,不然说错了会让人暗中耻笑。
为了避免和那些人打交道,霍羽每次都是摆着一张冷脸,再加上好友的帮助,这才让霍羽将这些会面熬了过去。
“你这个里面是什么?”不知道和林瑾玉聊些什么的霍羽没话找话道。
林瑾玉顺着霍羽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他用来提取大蒜素用的坛子,看着那个坛子林瑾玉难得在心中升起一丝恶趣味来。
“这个里面是我炮制的药,你要不要看看?”林瑾玉笑眯眯的说道。
“药?”霍羽下意识的问道,“可是你说的那种用来治疗伤后发热的药?”
“嗯。”林瑾玉点点头,笑的那是个意味深长。
“我可以看吗?”霍羽看着那个坛子眼中满是好奇。
“当然可以。”林瑾玉笑着说道,“不过得等到下车,毕竟这会在车里万一摔了就不好了。”
霍羽刚想说自己手很稳不会摔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伤口是个什么样子,林瑾玉怎么会不知道,所以还是听林瑾玉的话等下车了再看吧。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雁门关的内城,林瑾玉从马车上下来后一眼就看见了一座风格与京城和苏州完全不一样的宅子。
这座宅子的外墙是用黑色的条石砌成的,厚厚的积雪盖在墙头上,自带着一种肃杀之气。
“走吧。”霍羽比林瑾玉高出一个头,此时毫无压力的揽着林瑾玉向里面走去,“这里是霍家在雁门关的宅子,最近这段时间咱们就住在这里了。”
林瑾玉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然后就听见霍羽说道:“其实这座宅子和你还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林瑾玉好奇的看向霍羽,他怎么不知道这还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座宅子最开始是贾家的,后来荣国公回京养老前将这座宅子给了我父亲。”霍羽说道。
荣国公?
林瑾玉是知道老国公戎马一生的,却不想在这里听到了老国公的名号。
“老国公以前为国出征,几次带兵驻扎在雁门关,便让人建了这座宅子,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老国公回了京城,这座宅子就是老国公临走前赠给我父亲的。”
发生了一些事?
林瑾玉好奇的看向霍羽:“那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霍羽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好像牵连的人挺多,我伯父就是死在那件事中。”
“伯父?”林瑾玉有些懵逼,这又哪来的伯父。
见林瑾玉懵逼,霍羽一拍脑袋想起来林瑾玉不是他们肃州人家,不知道有些事。
“我伯父就是二哥的父亲,很多年前就去世了。”霍羽解释道。
霍羽的二哥,那不就是霍翀吗?
“所以你们并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林瑾玉惊讶道。
“不是了,二哥和二姐都是我伯父的孩子,大哥,我,还有小妹才是我爹的孩子。”霍羽摊摊手说道。
“原来如此。”听了这个解释的林瑾玉点了点头,想到他看见霍家三兄弟相处的画面说道,“不过你们兄弟三个的关系是真好,我还真没看出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