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押送出入签字都有何晓的名字，不是伪造。”
    “昨天晚上，我在何晓别墅里，见到了两个鬼差。”
    江宇若有所思，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反而安凌难以置信的看着山茶。
    “主人，你是说何晓参与屠杀婴儿。”
    “怎么可能，何晓那家伙我知道，比方杰还正派的家伙，从没在城里杀过人。”
    “打架都没有过。”
    “方杰能和雷雄相安无事，大半都是他在中间做和事佬。”
    山茶摇摇头：“不确定，他只是负责收集转运，我没见他动手。”
    “准确说我没见任何人动手。”
    “婴儿出城后押运队伍里有鬼差，我没敢跟太紧。”
    江宇：“车队往北？”
    山茶点点头：“嗯，就是主人标记的方位。”
    “别的呢？”
    “嗯？”
    “安凌的事？”
    “主人，一会去房间再说，有点复杂。”
    安凌听完，祈求的看着江宇，身份代入的很成功，小丫头人格看起来基本磨平。
    “就在这说吧，安凌可以听。”
    “嗯，主人，安凌母亲的死有阴司的痕迹，雷雄把经过写下来，封存在房间书架暗格里。”
    “谁搜到的？”
    “岱宗城主，安斌。”
    “原因呢？”
    “安凌母亲不忍心婴儿被献祭，偷偷放走一批，上百个，雷雄写的原因是为女儿祈福。”
    “一个普通女人，上百婴儿，有难度啊。”
    “波若寺出的面，我去确认过，老和尚是传承者，念动经文时佛光很可怕。”
    山茶欲言又止，剩下的消息有点超纲，不知道要不要说。
    “主人，还有一件事。”
    “阴司的命令不是杀人，是让安斌把婴儿数量补齐，当月再加一倍作为惩戒。”
    “决定杀人的是安斌。”
    安凌抬起头，刚有了一点希望再次破灭，颤声问道：“为什么？”
    “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
    “非死不可！”
    “她不是我这种败类，她就是个普通人，从没做过坏事，她救过很多人。”
    “很多很多...”
    山茶看了安凌一眼，表情有几分不忍，又看向江宇，等待主人命令。
    江宇示意她说下去。
    山茶努力想着措词，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从侧面回答。
    “我在岱宗内城待了很久，里面缺少一些东西。”
    “安凌，你一直住在内城，应该比我清楚。”
    安凌想了许久，疑惑的摇摇头，内城有着庇护所最好的配置，怎么可能会少东西。
    “女人。”
    “从没有女人在城主府过夜，安斌也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安凌没好气的坐到椅子上，白了两人一眼：“又不是每个人都好色。”
    “世上总会有坐怀不乱的君子。”
    安凌的话没什么底气，末世前老爸什么德行她很清楚，公司里养着几十人的歌舞团。
    团员年薪都是百万起步。
    江宇和山茶看着女孩不说话，你说的话自己信吗？
    食色性也。
    欲望是人性，有些变态可以强行压制，如果说没有那就是掩耳盗铃。
    山茶盯着安凌，伸出指甲：“问你件事，玩游戏感觉如何？”
    “相信我，说谎你会死的很惨。”
    安凌被指甲抵着右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哪敢有撒谎的胆量。
    山茶真敢动手。
    前天，她只不过抱怨几句，就被刺穿右肺，直到濒死山茶才用种子把她救回来。
    那种窒息感她没有勇气尝试第二次。
    “还好...”女孩实话实说。
    队友开大从不客气，招招暴击，伤害溢出严重，根本就不顾及新手死活，等适应节奏评价会高一点。
    现在，也就还好。
    山茶继续问道：“从今天开始，你戒网，一辈子不碰游戏。”
    “三个月的约定到此为止。”
    “我不再现身缠着你，你身边冤魂我帮你送去轮回，答不答应？”
    安凌先是一喜，沉默许久，红着脸摇摇头。
    开黑的刺激感很难戒掉。
    山茶不小心划破安凌肌肤，鲜红顺着美好流下，鬼丫头忍不住诱惑，轻轻舔舐。
    江宇的反应很男人。
    很自然。
    山茶笑了笑，掰过安凌的脑袋：“你看，这才是正常人类。”
    鬼丫头低着头，在安凌耳边轻声说道：“看好，我只演示一次。”
    山茶放开手，继续说正事：“你母亲手里有安斌的把柄，以此威胁他不要再收集婴儿。”
    “摆脱阴司控制。”
    “阴司的事雷雄知道的很多，但没写把柄是什么，估计他也不知道。”
    “我也是猜的，多半不会错。”
    “主人，如果你是安斌，有人用这种事威胁你，她会不会死？”
    江宇抓住山茶的头发，语气不善：“这个比喻很不好，乱说话不是好习惯。”
    山茶痛的皱起眉头，似乎很享受被折磨的感觉。
    江宇早就知道，她的精神问题比安凌更严重，更难根治，碎骨蛇那种级别的折磨，女孩不知经历过多少次。
    不死之身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美好。
    比较对象不是现在的安凌，是噬魂晶石封印之前那个疯子。
    山茶笑容冷冽，对着主人挑衅道：“你就是个废物。”
    “碰过我的男人，每一个都比你强百倍。”
    “有本事就弄死我。”
    ......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差点烧坏内核，山茶没有传承，游戏实力比安凌都要弱。
    最后，手机摔在地上。
    屏幕破碎，后盖变形，电路板暴露在外，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江宇看的不忍，女孩却还要继续。
    山茶眼神迷茫：“你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主人，你掩饰的再好我也能感觉到。”
    “你也是疯子！”
    “越是压制，最后爆发的时候越是恐怖，穷奇现在躺在后院看家，还不如一只狗有骨气。”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江宇没了兴致，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山茶一脸神秘，眼神里带着祈求：“我想死一次，把不想要的记忆清洗掉。”
    “以后看到不想看的画面，不会再勾起那些记忆。”
    “主人，算我求你。”
    “杀了我，让我死一次，彻彻底底死一次。”
    江宇无奈的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手指凝结符文印入眉心。
    女孩慢慢窒息。
    呼吸，心跳逐渐停止，因为兴奋仅存的血色褪去。
    瞳孔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