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没有一口饭是白吃的。
    嬴惑脑海中浮起最后一个念头后，意识在戾气浸染中崩溃。
    宣泄戾气最好的方法，无外乎折磨他人，或者被他人折磨。
    显然，宠物并没有资格折磨主人。
    ......
    天色将黑，嬴惑悠悠醒来，踮着脚尖走下秋千，弯腰捡起变成碎片的衣服。
    抱在怀里，心疼的掉眼泪。
    何离离趴在秋千上，神志清明了少许，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是我不好，控制不住戾气。”
    “最近去的地方有些凶恶，丧尸太多，又遇到了几件烦心事。”
    “你没事吧？”
    嬴惑蹲在地上，哭的伤心，肌肤上遍布划痕，却没有一处见血。
    “主人，这件衣服好贵的。”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二十颗七阶晶核才拍回来。”
    “那可是整整二十颗，比我的命都贵。”
    “你把我弄坏了可以修，衣服修不了...”
    她宁愿主人弄坏的是自己，一点小伤，养几天就好了。
    衣服坏了就真坏了，一堆碎布怎么修？
    何离离无语，实在理解不了小丫头的脑回路，也懒得理解。
    脑海里没来由的浮现出江宇的处事风格，打算试一下。
    她想知道，小色坯的魅力究竟来源于哪？
    轻触戒指，取出一套衣服，昏暗光线下闪烁着淡紫色微光。
    星星点点，如梦如幻。
    普通觉醒服饰，没防御没抗性，不加战力不加速度，单纯好看。
    嗯——
    也不是完全无用，穿在身上后可以多一个被动异能身轻如燕。
    身轻如燕：被动常驻异能，无任何属性加成，不消耗任何能量。
    佩戴者可以控制自身重量，下限最低为百分之十，上限不高于自身重量。
    战斗纯鸡肋。
    “送你的礼物，穿上试试。”
    “你最近表现不错，杂志质量提升我能看出来，零花钱给你加一倍。”
    “嗯——”
    “算了，黑卡送你了，反正我也用不到，你可以随便刷。”
    何离离真不缺钱，江宇还送了她一张黑卡，内城追随者才有的待遇。
    合理范围内额度无上限。
    什么是合理范围？
    她仔细算过，按黑卡的额度，除了无法购买战略物品，几乎无上限。
    江宇鼓励内城的小丫头多花钱，多买奢侈品，让钱流动起来。
    琴岛有自己的货币，虽然挂钩晶核，却很少有人换成晶核。
    晶核会随着时间贬值，货币不会。
    黑卡也有缺点，只能在官方店铺消费，买什么都会被记录在案。
    何离离几乎没用过，她是真不缺钱。
    《末时代》吸金能力恐怖，每一期发出去，晶核整车整车拉进来。
    杂志成本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几十倍的利润。
    嬴惑接过衣服，迫不及待穿在身上，笑的像个憨憨。
    衣服可以，黑卡她不敢拿。
    她知道那张不起眼的卡片代表着什么，她亲眼见过。
    就前几天，一个戴着半脸面具的小丫头，用黑卡打包了整间服装店。
    几百件衣服，每一件的价格都在十颗七阶晶核以上。
    老板小心伺候着，连名字都不敢问，笑的嘴角咧到了后脑勺。
    也是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了什么叫差距。
    人与人之间的身份差距，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大得多。
    无关末世盛世。
    说难听点，那个小丫头也不过只是琴岛主人养的一条狗而已。
    大家都是狗，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她买一件衣服都要心疼好几天，人家一间一间的买。
    嬴惑目光黏在黑卡上，怎么都移不开，她不是不想要，是不敢。
    一个没有传承，异能垃圾的宠物，能承受的恩宠有限。
    太超过，主人厌烦了以后，结局会很惨。
    你多吃的每一粒米，多花的每一分钱，都可能变成你该死的理由。
    “主人，你还是收起来吧。”
    “黑卡是江宇送你的礼物，我拿着不合适，会惹人厌烦。”
    “我们寄住在人家屋檐下，多少要顾及下主人家的心情。”
    何离离愣住，她没想过这么多，实力太强的人没有危机感。
    没有危机感，自然就懒得费心多想。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缺钱了自己去杂志社拿，我会交代下去。”
    “你跟着我够可怜了，总不能连钱都不够花。”
    嬴惑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幸福的心情满的能溢出来，嘴角压不住。
    “主人，好看吗？”
    “紫色有些贵气，我感觉自己衬不起来，会不会很奇怪？”
    太阳落下，房间里没有开灯，嬴惑转着圈轻轻舞动，衣摆飞舞。
    腰肢柔若无骨，手臂划出完美的弧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无尽诱惑。
    没有一丝裸露，却能展现出女子极尽的娇媚与性感。
    衣裙摇曳，星星点点的紫色光华散落，唯美的让人窒息。
    何离离看着，眼中满是羡慕，她喜欢精致的衣裙，却穿不来。
    她受不了高跟鞋，不习惯优雅的走路，养不出妖娆的气质，学不会小女人的仪态。
    从学生时代就是t恤短裤，衬衣短裙，或者运动服配上浅色休闲鞋。
    几年过去，现在还是那身不变的装束。
    两人站在一起，比起嬴惑，她反而更像是主人身边的小跟班。
    “很漂亮，超级漂亮。”
    “我...我...”
    “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变得和你一样，至少看起来像个女人。”
    嬴惑停下舞步，笑盈盈的看着主人，两人比起主仆更像朋友。
    戾气失控属于不可抗因素，不计算在内。
    “嗯？你恋爱了？”
    “他身体是不是很弱，怎么忍心让这么个大美人攒一身戾气。”
    “那方面实在不行的话，早断早好。”
    何离离脸红的滴血，脑袋埋在靠枕里，闷着声音抱怨。
    “就是他害的。”
    “原本没那么多戾气，有我也能压制，他总是让我心神不宁。”
    “他想让我追随他，我不愿意，我不是不想答应，只是不能答应。”
    “何离离不属于自己，你明白吗？”
    嬴惑无语，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同情还是取笑？
    何离离，叱咤九州的顶尖传承者，金字塔尖数得上号的存在。
    此刻，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被一个男人当狗耍着玩。
    她的主人，绝不能如此没有逼格。
    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