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的高熲突然走了进来,面色有些紧张,进门直奔太子:“太子,这有封急报……”高熲说到这里,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了,意思也很明确,这屋里现在如此多人呢,有些东西可能不太方便说。
没想到,张富毫不在意,直接道:“没事,都是自己人, 有什么情况就直说吧。”可能张富也只是单纯想告诉许攸、张合一个信息——你们都是自己人了,我信任你们!
但是高熲还在眨巴着眼睛:“太子,这封信是荆州送来的,急报啊!”高熲意思也很明确,这是军事急报,确定要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吗?
张富已经说出前面的那句话了,现在再让人家退出去,也太打自己脸了吧,这时候男人莫名其妙不服输的自尊感就上来了。张富硬着头皮道:“没事,直接说吧,荆州发生什么事情了?是曹操南下了,还是杨素、刘琮北上了,亦或者是孙策打过来了?”
高熲见状,也不废话了,妥协了:“好,这封信是尚书令大人送来的,说是曹魏太子曹昂,在南阳郡宛城县设置了埋伏,引得张太尉上当出击,大败而归,一万人马死伤大半,仅仅只有三千多人逃了出来……”
高熲只说到这里,张富就坐不住了,直接从位置上蹦跶了起来:“你说什么?张卫主动出击了,还惨败?我不是给荆州所有人下过命令吗,说了任何人没有我允许,不能主动出击,他为什么抗命行事啊?我的一万大军,就这样没了?法正,岳飞,他们不是都在荆州,就不会劝一下吗?”
张富是当场生气了,没错,确实是生气了,都开始骂街了,这种无畏的惨败牺牲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可以接受秦明打不过张合,被伏击损失惨重;他可以接受数年前宛城战败,那种是技不如人,要认!但是,张富不能接受的是不听指挥,主动出击,去送死,还惨败的情况!这尼玛是搞什么,生怕我在雍州打得太顺利?
“太子,你先别激动,先看看吧……”高熲连忙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示意张富先看看再说。
张富接过来,开始阅读,下面四人一个个如坐针毡,一句话都不敢说,估计他们心里还在想,刚才不如让我们直接出去好了,这种事我们也不愿意听啊……
过了一会儿,张富将信拍在桌子上,深深长出了一口气:“唉,好在,我有法孝直、我有岳鹏举啊!若不是他们,荆州都可能不保了!”可能是因为法正和岳飞的补救措施做得太好了,张富根本挑不出一点毛病,然后整个心情也可能好些了吧,情绪比刚才要放松一些。
至于为什么他们二人不劝阻张卫,这也没办法,不管是官职还是资历,这俩人加起来也没张卫高啊,太子的话都不起作用呢,更别说他们俩人了。更何况,张卫还是偷偷出击的,他们俩人都不知道情况。这件事啊,要怪,也只能怪张鲁,让你弟弟回家歇着不行,非要去什么前线呢,这不纯纯添乱嘛。
高熲见状,也松了口气,再次上前说道:“太子,曹操这一手确实精妙,张太尉也是立功心切,想为雍州这边打掩护,才上当的。不过尚书令大人和岳飞将军也及时做出了反应,曹魏那边估计也不会继续在南阳郡或者荆州用兵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也怪我,我早该想到这些的,毕竟曹操和袁绍还是联盟状态,袁绍在雍州跟我们打了半年了,曹操怎么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呢?我应该早些给荆州那边叮嘱了。还有,我也会给父皇上书,让他亲自来处理张太尉。”张富先是揽一下锅,后面也说出了解决办法,他是晚辈,虽然是太子,但直接处理自己叔叔还是不妥的,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就交给张鲁自己来处置吧。
张富只是简单说的这一句话,张合听后,心里猛然生出一股暖意:之前在赵国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袁绍从来不会说什么‘这件事怪我,我的责任’,袁绍只会一个劲埋怨手下的人,手下的人也都学会了,各种甩锅,各种推皮球等等……整体的政治风气非常不好,这也是赵国同僚特别是谋士之间非常不和的原因之一。
张合在刚归顺蜀国不到半个时辰时间内,就听到了有君主自己揽责任的,这可是让张合震惊不已,在震惊的同时也增加了几分对张富的佩服。
张合前一秒还在感慨,可后一秒立马就脸色大变,他连忙上前几步,神色凝重道:“太子,我有一件事需要告知太子,此事可能事关重大!”
张富正郁闷着呢,闻言又疑惑了道:“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秘,这么震惊!”
“太子,我和袁谭分别之前,听到他和沮授在说有援军也出发了,一路是曹魏援军,可能要围攻南阳和长安;另外一路,还有一支草原游牧民族的骑兵,正在奔着安定郡前去,具体的内容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些,就赶紧告知太子了……”
张合连忙又补充一句:“我当时还以为是曹魏的缓兵之计,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之前袁绍这边几乎喊了曹操半年,都催促他出手来帮助呢。可是,曹操都没有主动动手,赵国内部都觉得曹操不会再趟这浑水了,没想到他们真的主动出击了。现在看,南阳的事是真的,那么长安和安定郡,是不是也有可能是真的了?”
张富听后,脸色再次大变,这次可不仅仅是脸色大变了,甚至额头上都已经有冷汗开始冒出了,于是乎,张富少有的结巴问道:“你,你说,说什么?还有两路人马?”
“额,我和袁谭分别之前,确实听到他们是这样说的,具体是真是假,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今天刚听到太子说南阳战事的情况,我突然回想起来这件事了,就如实禀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