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越走越近的男人,光溜溜的玉姚不受控制的小脸通黄,跟着往后缩了两下。
这人一看就不安好心。
……
不安好心的皇上到底还是得偿所愿,虽然全程没有做什么。
但又好像什么都做完了……
而玉姚明明是被伺候的,到最后却累成狗,不知道是躲来躲去给躲的,还是紧张兮兮自己折腾的。
总归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耳边还传来男人要债的声音。
“朕的荷包……时间快到了……”。
玉姚耳朵动动,鼻尖动动,扭过脑袋敷衍的晃了晃头。
次日太阳高照,紫翘掀开帘子,“娘娘您醒啦,安答应来许久了呢,一直等在外头”。
“嗯?”,玉姚清醒了几分,“安答应……安陵容”,
等于……她的荷包。
不出门的玉姚更喜欢着汉服,一身水光纱裙摆随风带动,起起伏伏像随性自在的小波浪。
一浪一浪……
安陵容眸光微闪,笑着服了服身,“姐姐,我来给你送荷包,姐姐看看满不满意,若是哪里不好,陵容回去再做修改”。
小小的荷包藏着大大惊喜,主绣是株小兰花,边缘处叼着几片柳叶片,整体色系呈天青渐变。
非常精致,远看近看都挑不出毛病,甚至若是方位不同,光线不同,所看到的图样还会有些微妙变化……
神奇极了。
玉姚开开心心收下,开开心心给了她好多东西,开开心心准备还债去了。
背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安陵容抿了口清茶,食指摩挲着杯沿。
“姐姐喜欢,妹妹也欢喜,姐姐对我这样好,不如,我就继续给姐姐多绣些东西吧,我瞧着这承乾宫哪哪儿都华丽精致,就是总少了点温馨的小装饰”。
“拿了姐姐这么多东西,总归是受之有愧的,姐姐就应了我,这样我也能拿得安心些……”。
“姐姐说呢?”。
玉姚没说,淡淡瞥了眼边上送出的一堆东西,点头。
~
除夕夜宴。
上头玉姚跟皇上排排坐,下首左侧是华妃领头,右侧是贤贵妃领头,两人有一个算一个脸色都不美丽。
前者一个劲儿喝酒泻火,后者嘴角僵硬像只会笑的木偶。
玉姚刚吃完自己盘里的葡萄,雍正便默默把面前的推过去。
苏培盛眼尖的赶紧给补上,心中莫名:怎么万岁爷把自己的挪过去了?让重新上一份不就好了?
难不成他自己的更香些?
要不说他半个男人呢,不懂同吃一盘的情趣,没见宜修脸都裂成碎块了吗?
“郎情似酒热,妾意如丝柔,酒热有时冷,丝柔无断绝,臣妾敬皇上一杯”。
胤禛也给面子,喝了,而后华妃有样学样。
“皇上~今日宫中姐妹尽在,臣妾也敬皇上一杯,愿皇上圣体安康,福泽万年”。
随即跟着深情款款道,“臣妾闲来翻阅诗书,见有唐玄宗梅妃楼东赋一篇,读来触动惊心”。
雍正喝了酒,没打算听诗,“嗯,多读书是好事,坐吧”。
还没发挥的华妃:……
不是,她背了好几晚上的诗来着,一个字没开口呢。
齐妃噗呲一声笑出来,“哎哟~你快些坐下吧华妃,好端端扮什么才女啊,你几斤几两咱姐妹的还不知道?”。
别看年氏如今多牛多牛,要说起来还真没多少底蕴,不过是碰上好时机而已。
更何况,华妃擅骑术,年家又宠惯着她,能懂多少,跟她还不是半斤八两。
这大概是宜修难得心情和缓的瞬间了,“是啊华妃,如今夜色正好,楼东赋虽也精妙,到底过于凄清,不若歌舞乐理来得抚平人心”。
“皇上,富察贵人精通音律,如此欢庆时刻,不如就让她奏上一曲如何?”。
玉姚明明白白安排着嘴,听她们来来回回,再次深深感叹:后宫果然是个草台班子。
宜修意图很明显,雍正继续给面子,只是在人上场后,拉着微醺的玉姚起身。
“别吃了,倚梅园腊梅凌霜而开,朕陪你去转转,就当消消食”。
玉姚:……
她很懵逼。
她不想去。
这大冷天的谁要跟他逛园子,“我……”。
被强行拽了起来。
富察贵人:……
在座:……
齐妃这回又笑了:“哎哟……贤贵妃啊~难为你这么贤惠了,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宜修:“……”,这句话是这样用的?
还有虞嫔,都霸着皇上多久了!她这是住了承乾宫,就想独承乾坤恩露不成。
同样的想法在另一侧的华妃那儿蔓延,曹贵人冷汗都冒出来了,知道今晚怕是不好过,楼东赋的主意可是她出的。
而在所有人并未注意的角落,一道妃色身影悄然消失。
倚梅园。
玉姚把自己裹成一坨球,躲在胤禛怀里缩着,有风来了就拉他挡挡,反正他皮糙肉厚,而且都是他把自己带出来的。
雍正好笑的护着她,用自己的大氅把她隔绝在里边。
“……走吧回去了”。
玉姚鼓着眼睛瞪她,小巧的鼻头红彤彤的,“说了不出来你要来,来了没多久又要回去,你有点大病”。
苏培盛:……
没听到没听到,没看到他什么都没看到。
脚下默默挪远了些,顺带着一行人背过身:这虞嫔娘娘怎么愈发火爆脾气了?
听她这么说,胤禛突然觉得好像是他不对,一下就卡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