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姚沉默片刻,“齐妃,三阿哥不小了,也到了要相看福晋的年纪,你怎么看”。
齐妃马上被带跑,“这……还得请贵妃娘娘帮着同皇上提提”。
沈眉庄觉得不要太离谱,“齐妃娘娘,玉……您乃三阿哥生母,直接上乾清宫同皇上说,想来最是可行的”。
那三阿哥比玉姚都大?
哪能叫玉姚给相看,简直荒谬!
闻言,齐妃先是一喜,“是哦~”,随即想到什么,又立马苦着脸,“只是乾清宫皇上明令禁止了不让去的,我这……”。
虽然有些丢人,但进不去更丢人,而且大家都一样,也就不那么难以启齿了。
这么一说的,在座包括敬嫔都没忍住想吐槽,最后还是富察贵人提醒道:
“娘娘多想了不是,您乃皇阿哥生母,身份何等尊贵,更何况您是去谈三阿哥的婚事,那可是顶顶重要的正事儿,怕什么”。
“总比……有些人,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功夫,说进去就进去了”。
此话一出,许多双眼睛噼里啪啦空中交汇而后一同杀向同一个方向。
和贵人最近照顾温宜公主累成狗,黑眼圈都掉苹果肌上了,眼下却是立马抖擞起来。
“就是就是,某些人都能进去,您怕什么”。
安陵容面对雨点子般砸来的恶意是眼皮都没动一下,端着茶跟事外人似的。
沈眉庄早就听甄嬛的话跟她远了,如今当着睁眼瞎。
玉姚隐隐听过安陵容为父求情的成功的事,当天晚上皇上也跟她嘀嘀咕咕了什么,只是太困了她没注意听。
后宫那段时间闹得挺火,没想到如今还没过。
“齐妃,皇上有言,下一届选秀不办,若要再等就迟了,你回去先想想是要等等,还是为三阿哥办个宴相看”。
齐妃百年不动了的脑子瞬间活络,张口就来,“自然是办个宴,再晚些得四五年,那哪里能成”。
玉姚点点头,“可以,之后会有适龄女子的册子送到长春宫,你看过了自己去找皇上商量就行”。
“那好啊~”,齐妃笑得牙不见眼,把抢权的事忘了干干净净。
“行了都散了吧,以后也不用过来,若是有需要,本宫会派人通知你们”。
话音刚落,除了沈眉庄跟安陵容,其她人各变各的脸。
却没想到最先说话的是淳常在,“啊~不能来了啊,虞姐姐这里真是漂亮极了,嗯……我还想以后天天过来看呢”。
安陵容听得一阵不适,大概是一杯不容二茶,同类相斥。
沈眉庄知道玉姚不喜欢人打扰,当即开口,“贵妃娘娘说什么你便听着就是,怎么延禧宫不好看吗?偏要过来”。
出了安陵容的事,沈眉庄对甄嬛跟玉姚之外的后宫众人都没啥好脸色,看谁都像坏女人。
别说淳常在一张包子脸睁着俩眼睛水汪汪的转多么纯真,在她这儿也行不通。
淳常在的包子脸差点露出泥巴馅,嘟着齐妃同款嘴巴,“呜……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嘛~惠姐姐真凶”。
沈眉庄冷着一张寡妇脸,“如何就凶了,我向来如此,淳妹妹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
淳常在:……
玉姚扣着指甲,一旁的叶韵一派严肃的上前两步,学着苏培盛的表情,“叫散!”。
结束后的沈眉庄没走,哒哒哒跟着玉姚去了暖阁,一屁股坐下等着。
玉姚换了衣服才出来,沈眉庄赶紧起身迎上,“快快坐下,这额头都出印了,紫翘,快取了药膏过来”。
玉姚:……
她深深觉得,自己在甄嬛跟沈眉庄眼里好像是纸做的。
……
又是一通乱七八糟的洗脑后,沈眉庄才起身离开,却没想到出来没走两步就遇到安陵容。
满脸的笑意立刻消失无踪,垮着脸上前。
安陵容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性子,本来也没多好,在沈眉庄远开的时候她自然也不会倒贴,点点头便要侧身走过。
沈眉庄脸拉得更长了,抬手拦住,“你要去哪里”。
安陵容很不耐烦,语气淡淡道,“惠贵人,这似乎与你并无干系”。
“没关系!这是去承乾宫的方向,你怎能如此无耻,玉姚单纯良善被你利用,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当初甄家对你有恩,都说滴水之恩,你便如此忘恩负义就算了,还倒扣吸血,没得叫人心寒!”。
沈眉庄历来就是个硬脾气,又不是多聪明的,再加上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半点没能沉淀,瞧着安陵容这副嘴脸直接气到爆炸,一时口不择言起来。
安陵容眼底极快划过冷色,声音也连带着沉了下去,“说完了吗?说完了烦请惠贵人让一让,我如今得去承乾宫,找虞姐姐聊天~”。
“此外,我不知道惠贵人这些言之凿凿是从何而来,但我自认问心无愧,凡事都讲证据,若惠贵人生要在我身上摁些莫须有的罪名,我也是不认的”。
安陵容稍稍侧身,姿态闲雅幽静,“惠贵人,你说呢?”。
沈眉庄听不进去,她就听到三个字,脱口而出,“承乾宫!我就知道,我不许你再去找玉姚,你给我回去!”。
“不许?许不许的原已经是惠贵人说了算?我若是没记错,宫中可还有两位贵妃,两位妃位,再不济也有敬嫔娘娘,何时……轮得到惠贵人,不许了?”。
安陵容缓缓抬手捏着沈眉庄的手腕,倏的眼神一禀,指尖就是一个用力,沈眉庄差点没忍住惊呼出声。
却也松开了手,“你!”。
安陵容没再搭理她,直接转身。
采月赶忙帮沈眉庄检查手,“小主你没事儿吧……呀!都红了”。
“这个安贵人怎的如此蛮横恶毒!”。
沈眉庄气得不行,却依旧跟无头苍蝇一般,“走,回宫”。
她要去找温实初,问问嬛儿让她等着是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时候能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