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昭仪赶忙慌里慌张的差绿绣去请太医,又拉着乳母去找宫人拿药。
就这样来来回回两趟,等皇后到时,却把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她。
就连身旁的八皇子乳母,害怕被责罚,也抹泪说,“奴婢不敢碰着主子,见昭仪娘娘上前,就后退了几步。没看清楚……”
她这不清不楚的几句,把静昭仪气的语结。
带着太医回来的绿绣也被乳娘的话吓了一跳,她跟在静昭仪身边,看的真真的,昭仪娘娘可没挨着小皇子。
更何况,那么大个包,一看就是碰到哪了。
皇后脸色越来越不善,皇长子生母害中宫嫡子受伤这样的话实在让人就胆寒。
太医刚替八皇子看完,绿绣就忍不住跪地替静昭仪辩解道:“皇后娘娘明鉴,照顾八皇子本就是乳母和宫人……昭仪娘娘连小皇子的手都没碰,只拿了布老虎,更没让小皇子磕碰着……”
绿绣虽然说的是实情,却不想皇后瞧着八皇子受伤本来就心里急躁,这会急的肚子都有些不舒服了,一个不错眼的盯着太医上药,哪能听旁人说些什么。
她一个摆手,冷声吩咐立在一旁的夏云,“本宫面前哪有奴婢说话的份,赏二十大板,拉外头堵嘴打!”
皇后言毕,绿绣就被架了出去,半点没给静昭仪制止的机会。
绿绣刚私下里说定了亲事,这二十大板下去,日后日子还怎么过?
静昭仪突然灵醒了一回,竟壮了胆子,不管不顾的冲到院子里冲皇后大喊:“坤宁宫那么多奴婢宫人看着,怎么就叫八皇子伤着了?难不成皇后娘娘亲自选的,安城侯府亲自送进来的奴婢,都是听嫔妾话的人不成?”
“全都放心把八皇子交给我揉搓拿捏,八皇子受伤也只敢看着,只能被发现以后,才跪地告状。娘娘竟然用这样忠心的好奴仆!”
“这样冤枉人的手段,看来是针对我这个糊涂人了!”
“说不得是因为陛下压下了立太子的折子,皇后娘娘便见不得我这个皇长子生母,故意害我担个名。”
“皇后娘娘可真是国母,做大事的人,对自己皇儿都能狠下心。”
这连番的话喊完,瞧着坤宁宫的宫人唬住了,她当即就扑上去拦了打在绿绣身上的板子,唤着绿衣和小安子几个,“还不快把你们绿绣姐姐抬回去!”
就连走的时候还不忘亲手给了监刑让人下狠手的夏云两耳光,“狗奴才,等着本宫去太后和陛下面前问问,你们是不是要逼本宫带着皇儿去死才能绝了这下作手段!”
别看静昭仪风风火火的强带着绿绣抗皇后懿旨走了。
回到自己院子,她就慌了神。
捂了绿绣说二十个板子不碍事的嘴,一下抽了五百两银子,让绿豆和小安子趁皇后降罪的懿旨没下来,赶紧拉两个治外伤的太医过来,伤药也要多多备着。
绿衣也被使着去御前找朱顺栩了。
他俩的婚事,刚过太后的明路,便出了这样大的差错。
无论静昭仪自己能不能被脱罪,绿绣注定是不能在宫里待了。
静昭仪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却还是拼命叫自己冷静下来。
心里还想着,要是国公府那边想要避开了,再怎么着也要他们自己去圣母皇太后那边说。
至于绿绣这边,静昭仪竟然琢磨起自己家有哪些亲戚……
这样有的没的想了许多,直到小安子带太医回来,绿豆给绿绣上药,皇后降罪的懿旨都没下来。
做了这么多,其实静昭仪心里慌的厉害,凉茶喝了半壶,就在她想去找皇帝时,绿衣终于带着人回来了。
来的是金宝公公。
静昭仪刷的站起来,差点给金宝行了个大礼。
金宝记下了静昭仪的慌乱,冷声传了圣谕:“昭仪娘娘,陛下口谕,命娘娘闭门思过,待中宫查明细情再议。绿绣姑姑二十板子,还欠了十六,待养好伤再补。”
金宝能来这么快,还得亏了圣母皇太后。
她老人家闲的无聊,刚许了人亲事,见了绿绣,便也想见一见与绿绣做亲的朱顺栩。
皇帝正和顺美人下棋,听得常太嫔和母后一起保媒,觉得有趣,便带着顺美人一起去圣母皇太后那用了一盏茶。
皇后让人赏绿绣板子的时候,他们正在问朱顺栩的话呢。
太皇太后那头话传过来的时候,刚好撞上顺美人恭维皇帝和圣母皇太后,“识得人才添喜事,菩萨善心促良缘。”
皇帝嘴角的笑还没落下去呢,脸就黑了。
静昭仪那几句“陛下压下了立太子的折子,皇后娘娘就见不得皇长子生母的话。”叫圣母皇太后听的都心里一跳。
好在静昭仪一直不是个聪慧的人,太后和皇帝对她根本就不抱任何期望,也真怕她跑过来胡言。
皇帝话都没叫人给皇后传,直接让金宝去给静昭仪传话了。
等金宝回来回话。
皇帝和太后已经看过了擦了药的八皇子。
他那看顾不周的两个乳娘和几个小宫女也被拉出去分开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