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和司奇来到现在的乔家酒楼,到二楼找了个沿街的桌坐下,小二先提上来一壶热茶热情的问:二位都吃点什么。
司奇说:上几个你们这儿拿手的菜,来一坛上好的酒,清扬陈酿你们这儿有吗?小二说:有。
司奇说:行,那就把酒菜上来。
小二走后司奇和叶舟小声说:我看他能把清扬陈酿里兑多少水,用次酒来糊弄清扬人那是绝对不可以的,因为清扬人对酒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鉴赏能力,你说是不是。
叶舟摇摇头表示否定。
司奇说:你什么意思,先带着头不服吗?
叶舟说:说起对酒的鉴赏能力,我还可以,你……有点差强人意吧,你这能喝醉就觉得是好酒,能吃饱就以为是好菜,还鉴赏?
切……别先和我窝里反。
很快一个黄面鲫鱼,一个麻辣牛蛙,一个煮羊肉,一个炒蒜苗,四个菜上来色香味俱全。
叶舟先夹了一口鲫鱼。
司奇问:怎样?
叶舟说:忘了吗?菜都差不多,酒上有文章。
司奇抱起酒坛来倒酒,尝了一小口就吐在地上,骂道:什么玩意儿,这哪里是清扬陈酿,连清扬酒的边都儿不沾。
叶舟把酒坛拿过去,指着酒坛上的字冷笑着说:这你还挑不出毛病来,人家是清场陈酿,可不和清扬酒不搭边儿。
司奇看看那字果然是“场”,便叫小二过来。
小二问:客官什么事?
司奇指着酒坛上的字说:这是清扬陈酿?
小二点点头笑笑道:没错,这可不就是清扬陈酿。
司奇怒道:你瞎呀,这是清扬陈酿?
叶舟一拽司奇,和小二笑道:,没事了,你先去吧,小二走后叶舟说:他一个跑堂的知道什么,掌柜的说这是清扬陈酿,他就以为是了,大概分不清“扬和场”,或者压根不认识字。还是把掌柜的叫来说道说道吧。
司奇大声喊掌柜的,掌柜的上来问什么事,叶舟说:“但凡酒能醉人,话能暖心,我们就不挑什么酒,什么话。
司奇“哼”了一声,说道:这坛子上不管写个什么字,我要是挑毛病也算我这人毛病多,不同的鸟儿有不同的叫法,不同的酒有不同的味道,你总不能弄个乌鸦,非要让我说是喜鹊,再说了,清扬可不只是一种酒名,而是战神的名字,你在这胡乱改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俨然是没把叶舟和司奇放在眼里,态度高冷的说:二位的话我没听懂,能否说的简单些?
司奇指着酒坛上的字说:这是什么酒?
掌柜的淡定的说:清扬陈酿,看来他不止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了,并且每次都是这样理直气壮的回答。
司奇眯着眼睛看着他,想看出他是从哪里来的底气,他指着那个场字着说:这个字怎么读!
掌柜的字正腔圆的说:“扬”。
你们这里都把这个字读“扬”吗?
是的,就是读扬。
司奇拿着酒坛到别的桌上问其他客人,这个字怎么念?
客人们都说念扬。
司奇冷笑着看看所有客人,再看看那掌柜的,说道:好,你把他们管的可以,不管是图兰人入侵汉国,还是葛丘人入侵汉国,也只是要城池和土地,你没入侵汉国,你却把汉国的文字给改了叫法儿。
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说:年轻人怎么这么较真儿,你管它念什么,它自己又不知道你怎么念它,等你走的地方多了就知道了,有的事情在你出生的地方是怎样的并不代表他在全天下就是怎样,你要学着习惯,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是这个道理。
司奇冷笑着看着老人说:谢谢您,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怕我惹事,可我还年轻,我还没到您看什么都觉得正常的年龄,我还是要和看不惯的事较劲,等我长到您这个年龄也会让自己看了错的也觉得正常,但是现在不行,等我老了我得知道自己年轻过。
司奇说完扭头横眉怒目的看着那掌柜,用手指着他说:你用次充好我可以不管,可司马清扬是我们的战神,你给他改名字我就要管了。
掌柜的一点都不示弱,一看便知是习惯了应对各种突发的事件,用挑衅的语气说:我不管那是什么神的名字,我的酒我想让它叫啥名就叫啥名。
本来他们就是来找事的,又见他拿他们的战神开玩笑,这火气就更大了。掌柜的话刚说完,司奇把手里的酒坛就朝他砸过去。
那掌柜的也有两下子,伸手把那酒坛接住,司奇跟上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那掌柜的没站住,摔倒在地。想来个鲤鱼打挺,脚一蹬地,身子刚想起来,被叶舟上去一脚踩在那里,司奇过去过去啪啪打了几个耳光,骂道:王八蛋让你什么话都敢说。
掌柜的嘴角都流了血,依然不服软,狠狠的说:行,小子算你们有种,若我让你们出了这乐佛城,就算我乔老大白活这么大岁数。
叶舟一听是乔老大,真想脚底下一用力踩死他,可又觉得还不到时候,他想把他哥仨在全乐佛城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一锅烩了。听他说话如此有底气,必是觉得自己在这乐福城算个人物了,可万万没想到他们就是冲他这个人物来的。
叶舟说:口气不小嘛,还让我们出了这乐佛城就白活这么大岁数,只怕你是看不到我们出这乐佛城了,告诉你,不管什么人只要和清扬人耍横肯定是自寻死路,看来你是没出过这乐佛城,不知道清扬人的习性。
就在他们动起手来的时候楼上吃饭的已都跑了,叶舟把乔老大拽起来,嘴角轻轻上扬玩世不恭的笑笑说:乔老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乔老大说:我厉害不厉害的还没到让你俩个毛孩子教育的份上。
这时候楼下一片大乱,接着是一群人踩着楼梯噔噔上楼的声音,有人喊道:哪里的小子,还反了你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叶舟知是来了援兵,把想趁机蹿出去的乔老大一把拽住,从不离身的短刀已横在他的脖子上。
带头的是一个黑胖子,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像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一般,拎着一把长柄斧子恶狠狠的瞪着一对狼眼,喊道:哪来的兔崽子,竟敢在我这里撒野。
说话客气点,这里有一条命在我手上呢,都站住了,别动,谁在往前挪一步,我就把刀子扎到他的脖子里去,老子是清扬城人从不说空话,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奇在一旁摆出一个准备拼命的架势。
叶舟说话的时候一脸的轻松,根本就不像在这种场合说的,更像是在酒桌上敬酒那样,不过他的刀尖已经扎进了乔老大的皮里,他问:这个黑胖子你是谁,我看这件事和你有多少关系,我好知道等会儿对你下多重的手。
黑胖子一看是两个狠角色,乔老大的脖子都冒出血来了,也没有了刚上来时的硬气劲儿,指着乔老大说:这是我大哥。
叶舟说:很好,怪不得,你是老几。
我是老三。
很好,都是一家人好说话,你们酒楼还有多少这种酒,统统搬上来。
乔老三看看老大,用眼神讨他个示下。
叶舟在乔老大耳边小声说:你兄弟听不懂人话,说着把刀扎进乔老大的锁骨窝儿里,疼的他像狗一样尖叫。
叶舟还是那样慢条斯理,眼里一点凶光都没有,可他的手并不像脸上的表情那么温柔,他说:我说掌柜的别只顾叫唤赶紧告诉他们下去搬酒,要不我再给你一刀,清扬人是从不说着玩儿的,特别是手里有刀的时候。
乔老大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们都想看着我死吗?还不快去搬酒。
十几个人一块儿下去搬酒,来回搬了十几趟,搬上来三四百坛。
司奇问往上搬酒的人没有了吗?
没有了,他们说。
司奇和叶舟对了一下眼神,叶舟用下巴指了一下外面。
司奇说:把酒扔下去。
在司奇下命令的同时叶舟把刀又往刚才那个伤口上一用力。
乔老大喊道:没听见吗?都扔下去。
一炷香的工夫酒都扔完了,楼下传来阵阵的喝彩声。
叶舟看看司奇又往上一看,他猛地把乔老大推出去,二人快速来到窗口,脚尖一点上到三楼,从三楼上到楼顶,然后在城里的房顶上跑起来。
后面喊道:追,别让他们跑了,叶舟跑起来像一只燕子一样,谁也休想追上他,司奇的轻功远不如叶舟好,有几次差一点摔下去,叶舟便在后面断后,让他先往前跑。
叶舟把跑在前面的追赶者等来,短刀在手腕上耍的像风火轮一样唰唰带风,他们追上了也不敢上前。
叶舟说:我一人拿着这把刀,能干掉十几只狼,要不要试试是你们厉害还是狼厉害,说着猛的向前,离他最近的追赶者脖子上已经中了一刀,从房脊上滚了下去,又一个向前,叶舟还没有出刀那位早已自己跳到下面的草垛上了。
乔老三在下面大喊一个个都是废物,抓一个赏白银一百两。
虽说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无奈技不如人,还是让叶舟和司奇轻松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