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矮星仿佛有自动修复功能一样，每次被激光切割机挖掉一块，都能很快被超强引力补平，因为结界石的用量很小，尽管数量很多，对白矮星来说，仍然是九牛一毛。
    曾凡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流水线工人，不停的制造一个个的结界石，或者根据需求制造更复杂的白星探测器。
    并且后面等待的订单越来越长，他的活越干越多，仿佛看不到尽头。
    “不要着急，你的工作马上就能轻松了！”感觉到了曾凡的焦躁心情，如意开解道。
    “你们找到规律了吗？”
    “还没有，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们找到了制造结界石波动频率的方法，你这部分的工作可以减轻了！”
    好吧，这也算好消息，他大部分的枯燥活动可以解脱了。
    新型结晶物质为基础材料设计的飞船在等着他完成，这个工作难度更高，更有挑战性，耗时也更久。
    这种飞船相比女娲飞船，恒星一号，和黑如意有了颠覆式的创新，也源于最近在白矮星获得的新发现，四号研究院对结界，不同宇宙空间，以及物质结构都有了全新的认识。
    曾凡将新飞船命名为穿梭一号，它将具备短时间内结界穿越返回能力，未来找到结界后随机空间的规律后，很可能具备穿梭所有已探索空间任意时空的能力，理论上也可以探索更大密度的中子星和黑洞。
    穿梭一号的尺度缩小到了十分之一纳米大小，比一个正常尺度的碳原子还小，质量却是碳原子的十万倍，这种材料是用氢原子核按照白矮星晶体结构制造出来的高密度结晶体，密度上已经非常接近中子星物质。
    这个尺度在曾凡感应场内也有相当的难度，必须高度集中精神，一点差错就可能前功尽弃，他第一次感觉到信心不足。
    当专心于一件事的时候，时间什么的都感觉不到了，曾凡最后完成的时候，忽然发觉身边少了些什么，原先一直不停在白矮星表面忙活的激光切割机都不见了踪迹。
    围绕白矮星公转的的结界石，像散开的黑色珍珠项链，一串一串的像幽灵一样在夜空中滑过，不仔细观察根本都看不到，不知道她们这段时间又造出来多少串。
    “未知的宇宙数量太多了，可能和原子的数量一样多，两次随机进入同一个宇宙，或许比我们找到两颗一模一样的恒星更难！”如意再次以脑波的形式解答他的疑惑。
    “你的意思我们回不去了？”曾凡问道。
    “我们已经摸索到一些规律，很可能就要回去了！”
    “这是好事呀，你感叹什么？”曾凡感觉这个超级智能越来越多人类的多愁善感了。
    “这些结界石的主要用途，其实不是穿越到别的宇宙，而是在宇宙的海洋中，进行定位，指引别人穿越过去！”如意绕口的解释道。
    “那我们为什么回不去蓝星和绿星呢？”
    “我们用的方法不对，结界石的灵能波动频谱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类似那些放射性元素一样，存在衰变效应，不同的宇宙时间流逝差异很大，你身处其中可能感觉不到这种频谱变化，出去之后，原先宇宙中时间的流逝相对于你来说，就会非常快，因此，很难用原来的频谱返回去了！”如意的解释越来越复杂。
    “也不对呀，之前那次实验怎么回到一亿年前的同一个宇宙？”
    “我们推测和传送结界石提供的能量大小有关系，还有就是当时的实验是同时进行！”
    “有什么方法回到蓝星？你们能推算出那个原版的结界石现在的灵能波动频谱吗？”曾凡直接问最关心的问题。
    “你上次做梦回去，就是出现在结界石边上，那次感应到的频谱你还记得吗？和你制作的结界石有什么不同？”如意反问道。
    这点差别曾凡还真没有仔细的想过，当时看到结界石上长满了各种植物，变成了陌生的模样，根本没有仔细考虑其中的变化！
    好在曾凡有着超强的记忆能力，仔细的回忆对比，果然发现了一些微小的差异。
    难道这些差异就是回不去的原因吗？
    一个白色球型结界石出现在曾凡前面，直径只有一米左右，散发着清晰的灵能波动。
    如意的声音继续在他脑海里响起：“这个结界石是根据我们的计算得出的频谱制造出来的，和你梦中的记忆做下对比，我们一起做个实验，证实一下！”
    曾凡按照记忆中的频谱也制造出一个结界石，两个白星探测器一起穿越结界进行探测，很快又先后的飞了回来。
    仍然没有回到蓝星，如意修整计算公式，重新调整，制造新的结界石，继续进行实验。
    这些白矮星结晶材料制造的结界石灵能强大，几乎每次都能穿越到一个不同的宇宙，可能也是太过强大，一点点的误差，就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好在他们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找准了方向不停的做实验，不再制造其他宇宙的结界石，而是专门计算蓝星结界石的波动频率，根据曾凡提供的两次不同的样本，结合之前收集的数据不断的进行修正。
    还别说，这样的方法比漫无目的的乱穿有用多了，也开始摸索出来一些新的规律。
    “我们探测到的这些不同宇宙空间，就好像我们宇宙中的一个个恒星，一个个星系，它们的位置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时刻处在不停的运动之中，而我们就好像瞎子一样，没有有效的观测手段，测量不同的宇宙在这个更高维度空间中的运动轨迹！”如意开始解释最新发现。
    “这不是还没有找到规律？”曾凡疑惑道。
    “我们的探测器收集了这些不同宇宙中的物质，进行了对比，发现这些基本元素结构看似一样，但是微观上的粒子，比如电子，质子，实际是各有特点，每个宇宙内的物质都有一些共性的东西，相比其他的宇宙又是迥然不同，和生物的基因有点类似，同一星球的生物，基因都会有很多的共同点，这也是它们适应所在星球环境的秘诀！”
    “这规律有什么用？”
    “不同宇宙结界石的频谱变化，和它们宇宙中微观粒子的这种独特的特点有关系，感觉实验结果越来越近了！”
    “都是电子，难得还带着各自的口音吗？”曾凡忍不住开玩笑道。
    “你这个比喻很形象，我们无法计算电子的准确位置，只能算出它们出现在某一位置的概率，不同宇宙中的电子，这种概率分布也是有着相同的特性！”
    “这种特性怎么和你们计算的结界石波动频率联系起来？那不是差的太远了？”曾凡都替她们头疼。
    “实验就是这样的枯燥无聊，百分之九十九都在做无用功，但是没有这些无用的积累，我们也找不到那个有用的方法！”
    幸亏她们都是近乎无穷寿命的人工智能，要是换成曾凡自己，以他的耐心也早就崩溃了，更别提还要时刻理性的思考分析了。
    历史上任何伟大的发现，都是这样一点点累积而成，牛顿，爱因斯坦也不是凭空创造出伟大的理论，他们也是在无数前人的基础上做出的成绩。
    四号研究院那些默默无闻的机器人研究员，曾凡甚至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想到这里，他也不好意思抱怨研究进行的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