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用的还是两年前买的山寨手机，特点之一就是音量足够大，公司里这时候又格外的安静，毛雨涵的声音正好被刚走进办公室的楚妍听见了。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兴奋，看到曾凡发现她，怕自己说话被对方听到，着急的比划手势让曾凡答应下来。
    能感应到女朋友思维的曾凡有点奇怪她的心理，一般女人这时候不应该暴跳如雷吗，楚妍怎么这种反应。
    电话那边还等着他回复，曾凡最近也不用忙着敲代码了，于是就答应下来，跟毛雨涵约定了一个时间地点，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女的是谁呀，是咱们公司的吗？黄姗姗的学妹？”楚妍猜测道，随即又自己否定了：“那些人我都认识，声音能听出来！”
    “难道是欧子玉找的帮手，她们很多是兼职，不是经常来，对不对？”
    “都不是，她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曾凡苦笑道。
    “长得漂亮吗？你是怎么认识的？难道是楼下吃早餐认识的？”楚妍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她知道曾凡前一阵子下楼吃饭，都感觉浪费时间，不可能有机会结识女人，很好奇哪里认识这么一个看似很亲密的嗲妹，竟然瞒她这么久。
    “你真想知道？我说完你可能会很不愉快，要有心理准备！”曾凡原先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她遇到了也不想隐瞒，先打个预防针再说。
    “你不说我才会不愉快，快说！不会是你的备胎吧？”
    “华盾网络版上线那天，张秋鹏请我们出去庆祝，在夜总会认识的！”
    “是个小姐啊！”楚妍坐在空着的老板椅上，看着他笑道。
    “她是只陪酒陪唱，是不是有别的服务我不知道，就在包厢里见过一次，聊过一会儿，第二天下午她打电话请我吃饭，被我拒绝了，那天不是请你了嘛！”曾凡简单介绍了当时的情况。
    “她知道你的身份，一直在巴结你呗！”
    “我当时只是说自己是个程序员，可能她是把我当做潜力股投资，平时主要是邮件联系，刚才讨论游戏才猜到我的身份，她也是华族内测用户！”曾凡揣测着说道。
    “一会我跟你一起去约会，让她知难而退！”楚妍盯着他说道。
    “也行，让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曾凡也是同样的打算。
    “别玩了，回去洗澡换衣服！”楚妍马上站起身催促道。
    “约的是七点，还早呢，没必要那么着急，再说这衣服也没必要换！”
    “有必要，换完衣服我还要带你做下头发，时间短了弄不完！”
    “我头发上次理完还不到一个月，没必要再去费那个钱，你老实待会吧！”曾凡不想浪费，他平时都要两三个月剪一次发，每次剪短就行了。
    “哎呀，不行，听我的，赶紧的，乖！”楚妍两手拉住他的胳膊用力拽。
    曾凡受不了这个，只好站起身，跟着一起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他把公寓也当初宿舍住，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平时也不怎么收拾，楚妍每次过来都会帮他整理一遍，这次也不例外，衣服鞋子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让他有点不习惯。
    前一阵子忙着做游戏，两人一个星期才会出去约会一次，楚妍帮他从里到外买了好多衣服，告诉他如何穿搭，曾凡的衣柜里才不再空空荡荡。
    原先他的衣服就那么几套，秋冬两套，夏天多几件，都是最便宜的货色，有换洗的就够了。
    这才不到一个月，原先那些衣服都靠边站了，至少曾凡的穿着走在大街上，不会再被认做农民工，他自己也感觉提升了不少自信。
    当然，这些也不是没有代价，几次买衣服的钱花出去一万多，在半年前，曾凡简直不可想象，现在也慢慢的接受了。
    周围的人穿着都差不多，他也不能总是太另类，到哪个山上就得唱哪个山上的歌，不涉及到原则问题，也没必要太坚持，再说，这些衣服买来可以穿很久，也不算浪费。
    曾凡洗澡很快，淋湿身体，抹上沐浴露全身到处搓几下，然后冲干净就完事了，前后用不了十分钟。
    洗完澡后腰间围着浴巾出来，发现楚妍竟然还在卧室等着，床边放着帮他找出来的衣服，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你出去，我穿衣服！”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料的呀！”楚妍走上前用手指捅捅他胸部肌肉，又捏捏他的胳膊，表现的跟个女流氓差不多。
    “那当然，你忘了我以前做什么工作，四五十斤的钢管我一天搬来搬去，没点力气能行嘛！”曾凡自豪的弯起手臂，秀了秀硬梆梆的肱二头肌。
    “你是不是一只手就能把我举起来？”
    “你有多重？”
    “九十五斤！”
    “那估计差不多，好了，我要换衣服！”曾凡被楚妍的小手摸来摸去感觉太暧昧了，容易擦枪走火，赶忙制止道。
    楚妍笑呵呵站一边不动：“你换吧！”
    “你在那看着我别扭，先出去！”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看，又看不掉你一块肉！”
    “不行，我的身体只给我老婆看，你还不够资格！”曾凡绷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你也太保守了！假正经！”楚妍吐槽道。
    “我有我的原则，别的事情可以商量，这个不行，你必须得尊重我！”曾凡态度认真起来。
    “好好好，尊重你，我出去行了吧！”楚妍看他不像开玩笑，马上服软，乖乖离开卧室。
    城里人面对农村人，都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存在，这是事实的地位差距造成的，楚妍当然也不例外。
    不同的家庭教育造就不同的人，这种优越感的外在表现也会有所不同，对这种差距的看法也不一样，有的家庭格外看重，有的家庭就不会太看重，楚妍就是慢慢被曾凡的个人特质吸引，当然他职业和收入变化也启动了推动作用。
    约会的次数多了，楚妍也发现了男朋友跟其他人的最大不同之处，不是城里人和农村人的差别，而是思想上特别传统，传统到了古板的程度。
    她认识的那些闺蜜同学谈恋爱，用不了一个星期就把该办的不该办的事办完了，肚子里闹出人命的也不是没有，她在朋友之间已经算是很保守的存在了，偏偏遇到了曾凡，衬托的她好像个女流氓一样。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好大，两人出去约会几次，最多也不过牵牵手，都没有拥抱过几次，每次还都是楚妍主动，她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当今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一般人都会以为曾凡身体有问题，或者性取向不正常，楚妍当然不这么认为，她知道这家伙自我约束能力很强，毕竟在网吧里已经观察了大半年了，当初两个人还没关系，没必要在他面前伪装。
    在她看来，能坚守原则，不随波逐流的人才更值得信赖，比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更值得托付终身。
    过去在网吧坚持学习还可以说太穷没办法，现在收入已经超越大多数人了，还能不忘自己的原则，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楚妍知道没有自己，曾凡可能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她如果错过曾凡，估计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在曾凡没发迹的时候认识他，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不然的话，公司里那几个美术生都竞争不过。
    曾凡换好衣服出来，两个人才一起出门，离开公寓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