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光,瞬息而过!
这一日,万里无云,海空皆蓝。
因为战斗而破损不堪的水云殿,现如今已经修复完成,恢复了往日大气恢弘的样子。
密集的人群,蔓延在层层叶陆之上。
整个树岛的人,都来了。
因为今日是一个意义特殊的日子。
整个水云殿,安静的出奇。
所有人的目光都透着悲伤,凝望着一座高耸宽大的墓碑。
墓碑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名字。
此次战役每一个被海妖所杀的岛民,名字都刻在上面。
这是一座合葬墓碑,代表着对所有逝去之人的祭奠。
木鸾右手握着权杖,抹额在清风中飞舞。
她气质如皇,一双美眸凝视着墓碑。
在木鸾身旁,夜星寒也在抬头凝望,今日的他穿着树岛特色的服装,头上也戴上了象征树岛身份的抹额。
抹额上,写着“壹”字。
整个树岛,也只有他和木鸾的抹额写着“壹”字,那是至高身份的象征。
现在的他,是树岛的一份子。
树岛太子!
一段悲伤且压抑的祭奠仪式,在木鸾的主持下进行着。
伤痛随风而去,最后坠入大海埋葬。
“昨日的伤痛,已经成为历史!我们将在血和牺牲的疼痛中成长,将来的树岛必定更加强大!”
“我已经选定了夜星寒为树岛太子,相信树岛将来会在他的带领下,走向更加辉煌的一页!”
木鸾的话很有感染力,洞穿着每一位岛民的心。
十数万岛民集体跪拜,齐声高呼:“树岛太子......树岛太子......”
一遍又一遍。
声音直冲蓝天,直落大海。
随着清风在整个树岛之上,久久回荡......
大趸船已经修好,祭奠仪式也已经完成。
六国领队带着各国皇子公主不再停留,准备返程。
离开的人,包括夜星寒。
“星寒,我知道你回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注意安全我等着你回家!”
木鸾站在大趸船的甲板上,将今日刚做好的一份海蜇饭塞到夜星寒的手里。
儿行千里母担忧。
她的眼睛里,少了皇者的严厉,尽是温柔。
“谢谢二娘,我知道了!”
夜星寒心中暖暖,将打包好的饭装入身体空间。
短短时日,亲情更浓。
要不是圣云宗之事,他当真想留下来,安安静静的在树岛呆上一段时日。
只可惜人生碌碌,亲情最重,却也最轻。
一段离别的忧愁之后,大趸船缓缓驶离树岛的码头。
木鸾站在码头的叶陆之上,久久凝望。
直到最后,大趸船彻底的消失在天边,也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军士和船工死伤殆尽,木鸾挑选了一百岛民作为船员驾。
大趸船划开海际,快速航行。
夜星寒站在甲板之上,也是久久凝望树岛。
木鸾岛主对他的感情很真挚,而他也沉入这段亲情中了。
海风习习,长发飞舞。
意识里,灵骨忽然开口道:“这个娘认的值,最起码能看的出来,木鸾这个女人是真心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当真是十分难得!”
“是啊!”夜星寒缓缓开口,“人间最稀有的就是真情,二娘待我如此,我必真心回报!”
在他看来,这也算是一种恩。
既然是恩,必当涌泉相报。
灵骨转了话题,说道:“这件事暂且不说了,此次树岛之行,虽然经历了一番风险,但收获也比预期的要多的多!”
“简直不敢想象,你小子把分宝树所产的神宝全都夺了,真不愧是宝王!”
“四阶天地神宝天衍冰晶魄得到的法则之力,冰冻锁链!”
“三阶天地神宝风雷翅得到的飞行之力,堪比涅盘境强者的魂气化翼!”
“还有你手上戴着的玄界珠,也是三阶天地神宝!再加上此前吞噬的紫金小葫芦,还是三阶天地神宝!”
“我的天呐,光是三阶及三阶之上的天地神宝,你就有四件,单是这些就能让你无敌!”
“依我看啊,即便云飞扬突破至劫境,你也可与之一战!”
树岛之行,可以说让夜星寒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
底牌之强之多,简直令人发指。
对付起云飞扬来说,有风险,但绝对有一战之力。
“我等待这一刻,等了好久!终于可以上圣云宗了!”
夜星寒目光一冷,寒气四溢。
所有的付出终有回报,只等斩杀云飞扬之时。
灵骨语气一转,却是提醒道:“有两件事,必须提醒你一下!第一件事,已经提醒过你一次了,但看你这几日有些懈怠,所以还是再提醒你一次!”
“此次动用虚无暗魂吞的太多境界升的太快,你的魂力必然过于虚浮!”
“趁着还有些时日,必须使用丹药和大乾引魂诀,将你虚浮的魂力好好巩固一番!”
“我以前就对你说过,这件事是重中之重,为了你的将来,绝不可大意马虎!”
以夜星寒的天赋,将来极有可能冲击帝境。
所以走的每一步,都必须踏踏实实的,为这最后一步做铺垫。
“明白!多谢!”
夜星寒真心感激。
每当他心有懈怠之际,灵骨总能提点一二,让他不骄不躁稳步前行。
良师益友,莫过如此。
灵骨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呢,是你和赢火舞的婚约之事!来树岛之前可以先不考虑此事,但现在要回去了,不得不做决定了!”
“没什么好想的,我不会娶她!”夜星寒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当初答应此事,也是迫不得已。
他和小离已经成婚,绝不会再娶赢火舞。
“这一点我知道!”灵骨一丝无奈,继续说道:“你小子的心思我知道,心里只有小离!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一点,关键是你如何向云皇说!”
“要是因为此事得罪了云皇,即便有树岛太子的身份撑着,许多事也会很被动!”
“毕竟此后还会有一大段时间,你还要呆在云国的地界!”
得罪一国之皇,肯定不会是小事。
他知道夜星寒并不害怕得罪云皇,但最好还是能想一个万全之策。
“你想多了,这压根不是什么大事!”夜星寒凝神道,“原本我也因为此事苦恼过,但当我得知我是云皇用于献祭分宝树的一颗棋子,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再苦恼了!”
“仔细想想,云皇明知我要被献祭,还假惺惺的说要让我当驸马,把赢火舞嫁给我!”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云皇压根就不想把赢火舞嫁给我,都是骗局罢了!”
“现在的情形,假戏成真,反而是让云皇尴尬的一个局面!”
“既然如此,那我就休了赢火舞,还赢火舞一个自由之身,也可让云皇缓解尴尬!”
灵骨还是太过保守,甚至说妇人之心。
担心这个,怕那个的。
自从他得知云皇献祭他这件事后,和赢火舞的婚约早就不算什么大事。
一个想让他死的人,他难道还要看对方脸色?
既然云皇压根就不想嫁女儿,而他也不想娶。
那正好,休!
如此结果,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