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咱们本就是为了收人来的,趁着现在没人跟咱争,咱赶紧拉着人走,其他的事,您回头和孙大哥商量,总之,再耽误,怕是要被还没来的那些人截胡了。”贺小六气喘吁吁的说道。
他方才带着马峰几人阻击李大力,费了好大的力气,几乎是人人带伤,其他从孙铁柱手下带过来的人更是只剩下耗子一人,凭借着身形小巧灵活,躲过了被打的命运。
“好,今天的账,我李大力记下了。”李大力瞪着贺小六冷声说道。
“现在你们看到了,这里我最强,就一句话,跟着我李大力,不会亏待你们的。”李大力对着第五旅的方向高声喊道。
“好,李大哥厉害,我愿意跟着你。”
“我也愿意。”
“还有我。”
从第五旅的方向陆陆续续传来的声音,让李大力阴沉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随着走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脸上甚至开始有了笑容。
“哈哈哈,好,好。”李大力哈哈大笑着。
看着围绕在他身边近百号人,这一刻他志得意满。
只是不仅仅是他,贺小六那边也同样聚集了不少。还有剩下的两个光杆司令般的马匪头目手下也分别聚集了几十号人。
总之,凡是活下来的,都是收获颇丰。
“李大哥告辞了,这边的动静想必其他头目很快就会发现,再晚一些怕是要被那些坐收渔翁之利的人给截胡了。”
贺小六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对着李大力高声喊道。
随后不等李大力有所反应,便带着身后近百号人浩浩荡荡的走远了。
李大力不舍的看了一眼远处没什么动静的两百多人,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再多做停留,他知道贺小六说的对。
这第二矿区的马匪头目近两百多人,今天到场的也不过四十人都不到。
所以,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溜吧,等把手里的这些人完全掌握了,再说其他。
随着两人的离开,很快这一片区域便安静了下来。
而方向鸣和朱混元则是带着剩下的两百人远远躲了开去。
他们知道,这里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或者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方才一阵喧闹,李大力还有剩下的两个马匪头目,他们压根没有发现,那些没站起来的人不是伤了,而是死了。
等到明日,或者等不到明日,杨氏兄弟那边就会知道,仅一夜之间他们手下的马匪头目便死了三十多个。
到那时,这第二矿区恐怕要迎来一场巨大的风暴,而在此之前,方向鸣还要将他这两百人送出去。
他可不想自己成了替罪羊,当然,不可否认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便是自己。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第二批人来了,这一次只来了两个人,一个叫张贵,一个叫刘氓,两人都是杨氏兄弟手下比较大的头目,每个人手里大概都有百十号人。
这一次方向鸣没有犹豫,和朱混元一人带了一百人,果断的加入了进去。
张贵和刘氓自然是喜出望外,他们过来不过是碰碰运气,谁知道才几句话的功夫便有了这么大的收获。
而随着第五旅的全员加入,整个第二矿区的浪开始渐渐的翻涌起来。
另一边,孙铁柱的脸色极为复杂,他没想到只是收个人的事,会搞成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和李大力结了仇,原来的手下也只回来了耗子一个。
此时耗子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言语之中对贺小六更是充满了怨念。
如果不是贺小六,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孙老大,这事儿跟咱有啥关系,就是没有我,他们不也得争个头破血流吗?何况......”贺小六一句话就撇清了关系,甚至说话的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身后那上百道身影。
“一百多号人啊!孙老大,咱们现在在这第二矿区可也算得上是上了台面了。”贺小六继续说道。
孙铁柱被说动了。
他原本手下只有十个人,说是马匪头目,实际上没来第二矿区之前,不过是杨氏兄弟手下的小喽啰,真正能被杨氏兄弟视为自己人的恐怕也就只有张贵、刘氓等区区十几人而已。
如今......
看着眼前的上百条身影,孙铁柱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
“兄弟们,我孙铁柱没什么能耐,但我跟你们保证,跟着我你们不吃亏,今后谁敢欺负你们,我孙铁柱绝对饶不了他。”孙铁柱拍了拍胸脯,高声叫道。
此刻,他志得意满。
只是今夜对于孙铁柱、李大力来说是一个丰收的夜,但对于杨氏兄弟来说,却难掩心中的怒火。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杨彪聒噪的嘶吼声里带着极端的愤怒。
此时,他站在那里,脚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周围的人噤若寒蝉,不敢言语。黑暗中火光摇曳,杨彪那双被怒气冲的通红的眼睛,更是分外醒目。
一刻钟前有人互殴的消息传到了杨氏兄弟的耳朵里,被从梦中惊醒的杨彪本就满心不爽,等他赶到时,地上的人更是已经凉透了。
“你们都是死人吗?说话啊!”杨彪一巴掌扇在离他最近的一个汉子脸上。
这汉子显然毫无防备,整个人随着这一巴掌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地上,大量的鲜血也随之喷洒而出。
只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杨彪又一次跨步而上,一脚接一脚的踩在他的头上。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但周围的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止,甚至有些人还悄无声息的后退了两步。
“咔嚓!”一声脆响,倒在地上的汉子一阵抽搐,便再也没了声息,直到此时,杨彪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查,给我查清楚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查不到,那你们就随他一起死吧。”他那双依旧凶厉的眼睛来回扫视着,每一个接触到他目光的人心中都泛起了一阵难以言说的凉意。
众人没有接话,或者说他们不敢接话,等杨彪走远后,这才重重的吐了口气,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庆幸。
地上的尸体被收走了,如同清扫垃圾一般,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流露出伤感,好像这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