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景千秋,阁下,你们要杀的人,我们要了。”说话之人年约三十岁左右,手持双枪,浑身透着一股子杀气。
“景氏?”那持枪汉子一愣,随后,立刻不要命的向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陈七扑去。
他非常清楚,若是让陈七落在对方手中,会是什么下场。
然而,景千秋又如何能让他得逞。
“我说过,人,我们要了。”景千秋一个闪身便挡在了陈七身前,同时双枪上扬,死死挡住了对方攻击。
“今天陈七必死,谁也挡不住。”那持枪汉子紧咬着牙关,怒声喝道。
“那就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过得了我的忠义千秋。”
景千秋微微一笑,手中双枪,前扎后刺,一打一架,便将那持枪汉子逼了回去。
那持枪汉子也不认怂,当即便挺枪回刺,两人迅速缠斗在了一起。
一时之间,铁枪庙前,杀声四起,鲜血横飞。
双方都是为了陈七而来,一个要杀,一个要保,便已经注定了彼此的不能妥协。
所以,尽管场中只有百十来号人,但厮杀的烈度却不亚于战场。
只是相比起来,黑衣杀手终究是吃了人数上的亏。
方才被陈七用流星锤打死了不少人,如今比起青衣人的气势如虹,行进之间,似乎已经难掩颓势。
对于场中局势,持枪汉子看的明白,虽然他与景千秋不相伯仲,但如此下去,自己一方终究摆脱不了败亡的命运。
“陈七,哪里逃?”正自焦急间,他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了踉跄奔逃的陈七,当即一声暴喝。
陈七没想到他身形才动,对方便已经察觉,可如今已经顾不得了。
他知道无论两方人,哪一方获胜,自己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要杀他的决心。
就在那一声暴喝之后,景千秋本能的回头望去。
那持枪汉子却是借机从地上挑起一柄单刀,向着陈七后背狠狠的踢了过去。
“快躲。”景千秋见状大骇,他下意识的高声提醒,同时,左手短枪脱手,试图抵挡。
只可惜,那飞射而出的单刀太过迅猛,凌空投来的短枪虽然击中了刀柄,但刀锋却已经刺进了陈七的后背。
完了,景千秋心中一阵冰凉。
“兄弟们,陈七已死,撤,快撤。”与之相反,那持枪汉子却是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一击得手,并不恋战,只是一声唿哨,一众黑衣杀手便纷纷后退,飞速向着远方奔去。
“穷寇勿追,陈七要紧。”那些青衣人还想追赶,却被景千秋叫住了身形。
今夜之事,陈七才是一切的重中之重。
其他人都可以放过,唯独陈七必须握在他们手里。
“这孙子,着实命大。”赶到陈七身前的景千秋,在片刻的检查之后,忍不住松了口气。
自己方才那一枪,终究还是起了作用,单刀犀利,自肩膀一穿而过,却好在没有伤及要害。
“来人,速速将其带回府中医治。”
景千秋直起身子,向着身后挥了挥手,当即便有两个青衣人奔了过来。
“怎么样?还有没有其他活口?”安排妥了陈七,景千秋又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
只是如他所料,一众青衣人都是默默摇头。
“这些人都是死士,口中含有剧毒。”一名青衣人轻声作答。
“妈的,走,回府。”
景千秋心情大坏,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便要带领众人离去。
却不想一个不知名的声音突然响起。
“诸位兄弟辛苦了,多谢你们替我家少将军拿住了击伤他的凶犯。”
这声音带着几分嬉笑,却让景千秋的心一下子跌入了冰窟。
果然,随着声音落下,大批身穿褐色劲装的汉子从四面八方而来,将景千秋一行人紧紧的围在了中间。
“田发、田达。”景千秋望着对方为首的两名大汉,神情异常冷峻。
自贺氏灭门之后,他们和田氏争斗日盛,对彼此可以说是相当的了解。
只是,他没想到,仅仅只是为了陈七,兴旺发达,田氏暗卫四大天王,竟来了两位。
“劳烦千秋兄弟记挂,正是我们二人。”田发笑嘻嘻的回复道。
“你们为何拦我?”景千秋故作疑惑的问道。
“千秋兄弟说笑了,我家少将军今夜在太平湖畔遇刺,我等一路追索刺客至此,还请千秋兄弟成全。”
田发笑哈哈的将目光扫向陈七所在。
眼见蒙混不过去,景千秋也终于收起了其他心思。
陈七受伤颇重,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将他带回去,他没有时间再和田家之人拉扯。
“景十一,你护着陈七立刻回府,其他人,随我拦住田发、田达。”
景千秋一声令下,青衣人动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向来沉默的田达一声冷哼,手中单刀翻转,便向着景千秋杀去。
方才平静了没多久的铁枪庙再一次被杀气笼罩。
夜色之下,遍地尸体,田景两家的人捉对厮杀,不留情面。
景千秋双枪在手,以一敌二,勇悍异常,田发、田达二人合力,竟一时难以将其拿下。
“景千秋,乖乖将陈七交出来,否则,你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铁枪庙。”田达单刀直进,言语之中极为自信。
“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杀的了我。”景千秋一声冷哼,手中双枪运转,凌厉的枪锋上下飘忽间,进退有据。
“我们是杀不了你,但你的那些手下就不一定了。”田发笑哈哈的回应道。
很奇怪,如此凶险之时,他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但景千秋却是知道,田发并没有说错,此时,他和方才那群黑衣人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一方久战疲劳、损兵折将,一方以逸待劳,士气正盛。
兼之他还要护着陈七,更加的畏首畏尾。
“留下陈七吧,我们并不想杀你,咱们两家也还没到那一步。”
眼见景千秋招式放缓,田发再次笑哈哈的说道。
此时胜券已然在握,这一招黄雀在后,终究还是他们赢了。
“放屁,如今以我两方旗鼓相当,鹿死谁手恐怕还未可知呢?”
景千秋不想放弃,又或者说他不能放弃。
隋唐之事,并非只关乎他一人生死,更重要的是,隋唐若死,那景氏在军方的势力将遭受到巨大打击。
这是景预和景清不能接受的。
“怎么?你还妄想有人来救你不成?不会有人来了,除了你我两家,还有谁会对陈七感兴趣?”
察觉到了景千秋的挣扎,田发一边挥刀挡住对方攻击,一边在言语上继续施压。
可惜,他没想到的是,竟真的有人接话了。
“我也很感兴趣,不如让给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