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指搭在女孩儿的脉搏上,这是······
闻溪眉间的凝重之色吓坏了慕润城:“姑娘······”
“闭嘴。”闻溪冷冷说道。
慕润城瞬间安静,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儿到底有什么魔力,只一句话、一个眼神,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当年娘亲在世时,只有娘亲才能用一个眼神吓退他。
“她出生之时,是不是身上有紫红色瘢痕?”闻溪的声音响起,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正是!”
“一岁左右,你们给她服用过百年左右的人参,现在体内尚有药力,否则她早就一命呜呼了。”闻溪说道。
慕润城被她说的话惊呆了,这样隐秘的事情竟被她通过号脉得知了,要知道,即便是家族里的老家伙们,也没如此轻易便得知。
“那允儿她······还有救吗?”慕润城的声音有些打颤,眼眶通红,眼泪却没有掉下来。
“有救,只是······”
“姑娘,求求你救救允儿,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求求你救救她······”刚刚还强忍着的眼泪,顷刻间落了下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允儿了,求求你······”
闻溪心下不忍,摆手道:“别哭了,一个大男人,也不嫌害臊。”
说完这句话,闻溪也有点愣住。
一般情况下,面对这种病人家属,闻溪都是尽量安慰,让他们放宽心,自己一定会尽力诊治,但是不知为何,面对慕润城,她下意识便出言怼他。
慕润城没有辩驳,用衣角擦干眼泪,坚定地说:“只要姑娘能治好幺妹,你就是要我的命,我慕润城都不会由犹豫。”
“要你的命做什么?”闻溪不愿再理他,只是吩咐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住在这种地方,你们随我来吧!”
将二人带到铺子,暗一见闻溪带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瞬间警铃大作。
“姑娘。”暗一走上前,眼睛止不住往慕润城身上瞟,此人虽衣衫破烂。却难掩周身的气势,不知闻姑娘跟这男人是什么关系。
闻溪从暗一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怎么会去那里?
作为一名医者,她对气味极其敏感,一丝丝变化都逃不过她的嗅觉。
“他们二人,要住在这里,你给安排一下房间吧!”闻溪淡淡地说。
“是。”
要住在这?
他可得帮主子盯着点儿,这个男人莫不是对闻姑娘有什么不轨之心。
将沐允儿放在床上,闻溪打开医药箱,拿出银针往她眉心处扎下去。
就在她拿出银针之时,慕润城的目光瞬间凝重起来。
这秘术,她是如何学会的?
她到底是谁?
若让那群老家伙知道她会这秘术······
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专注诊治的闻溪,没注意到慕润城眼神的变化,暗一却看在眼里,心下便凝重起来,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过了一会儿,闻溪将眉心的银针拔出,不出所料,针尖处泛着淡淡的绿色。
她将银针消毒后收起,对慕润城说道:“她这不是病,也不是毒。”
不是病也不是毒?那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孩子从出生开始便越来越虚弱?
“这是一种秘术,俗称蛊毒。”
“蛊毒?”怎么会······
“没错,这种蛊一般情况下会种在怀孕之人身上,先用母体的精血将幼蛊养大,等到即将临之时,这蛊便会钻进婴儿体内,随着婴儿一起降生,再用这婴儿的精血继续饲养它,大概一年的时间,这婴儿的精血便会被吸干,此时也就是这蛊彻底成年之时。”
闻溪语气冷凝,缓缓说道:“这蛊,便是血蛊,血蛊成年之后在人体中取出放入瓷坛,只需几日便可分化出数十只血蛊,既可以继续培养留着害人,还可以入药。”
血蛊?竟是它!
慕润城和暗一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用两条人命去养蛊,这下蛊之人是多么狠毒,多么丧心病狂?
“你娘亲······”闻溪看向慕润城,见他眼眶通红,睚眦欲裂的模样,不忍再问下去。
“娘亲在生下允儿两年后便撒手人寰。”
果然如此。
用母体养血蛊,大多都活不过一年,他娘亲能活两年,想必用了不少灵丹妙药吊着续命。
“姑娘,允儿的蛊毒,你能解吗?”
闻溪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此时她身体太过虚弱,不是解蛊的最好时机。”她拿出几瓶药丸,递给他:“这是我最新研制的药丸,定会保住她的性命,待她恢复元气,我便想办法解了她身上的蛊。”
“多谢姑娘。”慕润城紧紧握住瓷瓶,生怕碎了。
“姑娘,我还有一事不解。”
听慕润城发问,闻溪点点头:“什么事?”
“这蛊在一年后长成,它······”
“你是想问,为什么她这么大了,这蛊虫还没有长成是吗?”
慕润城点点头,他不明白,既然有人想在慕允身上培养血蛊,为何到了时间没有取出?
“还记得我问过你,是不是在她一岁之时用百年人参续命?”闻溪笑了笑继续说:“许是下蛊之人没有想到,你们能有这等稀罕玩意儿,一旦续命成功,这蛊毒便会失去控制,下蛊之人很难再控制它,而且这蛊毒现在还在不断吸收人参的药性,所以我才说,十分棘手。”
慕润城突然想起,在慕允一周岁前后,族里经常派医者前来给她瞧病。
后来娘亲偷偷告诉他给妹妹吃了一颗百年人参,但是要求他不许跟任何人说起。
想来,那个时候娘亲便知道了吧!
知道妹妹种了血蛊,所以才将人参给她吃,当时的母亲,该有多绝望?
慕润城双拳紧握,暴起的青筋比刚刚在牙婆那里还要严重,内心被巨大的痛苦折磨着,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蜷缩。
“哎,你妹妹,我会尽力救治的,一个蛊毒而已,还难不倒我,至于你的仇······”闻溪冷笑一声,严重凌厉之色尽显:“定是要报的······”
而且,还要让那些人千百倍的还回来。
这才是她闻溪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