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瑶瑟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冷声道:“林天死了?”
“沈家传来的消息,据说是星域人所为。”暗处的声音传来:“昨日星域赵家少主在药域投毒,虽中毒之人颇多,但都不致命,杀死林天的定然另有其人。”
“林天可是修灵之人,寻常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他?”瑶瑟眉头紧皱:“这件事定要及时上报主子。”
“哼,无能鼠辈,连下个千丝蛊都能失败,死了便死了。”那人冷笑一声:“我们冥域能顶替他的人太多,不差他一个。”
瑶瑟闻言,手指微微蜷缩,她何尝不知道,这句话放在她身上同样适用?
她本就不是冥域中人,只是被抓去的奴隶,没有灵根,根本无法修习灵力。
之所以能被主子安排在域主府,不过是因着自己眉眼间与瑶之瑾有几分相似罢了。
“主子让你找的东西,可有消息?”
瑶瑟摇摇头:“书房和卧室我都找过,并没有任何发现。”
“哼,我劝你上点心,主子对你的效率已经十分不满,若再一无所获,你潜伏在此也没有必要了。”
瑶瑟心下一惊,赶忙说道:“我定然尽心竭力。”
“最好如此。”
自闻溪回来后,沈家上下欢欣鼓舞,这日她正在炼药房炼药,就听沈峰在外面说道:“小师叔,张家来人了,要见您。”
想必是张夫人大好了。
闻溪换了衣服,来到正厅。
就见张家家主正在跟沈毅聊天,张夫人则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张珩立于她身后。
见她进来,张珩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闻溪!”
“见过张家主,张夫人。”
“哎呦,可不能受少族长的礼,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张夫人站起身,笑着说:“没想到少族长年纪虽小,医术却如此高明,不像我家这个混小子。”她瞥了张珩一眼,嫌弃地说:“干啥啥不行。”
无辜受累的张珩摸摸鼻子,笑了笑说道:“娘亲,当着闻溪妹妹的面,您老是踩我做什么?”
“夫人身体可大好了?”
“好了好了,都好了。”
闻溪看着她红润的面色,点点头道:“夫人气色极好,脉象也十分平稳。”
“还不是多亏了你嘛!”张夫人热络地拉着她的手,将自己手腕上,价值连城的手镯摘下,套在她手上:“我见你便心生欢喜,这镯子,便送你了。”
闻溪赶忙摘下来:“夫人客气了。”
“叫什么夫人,生分得很,叫伯母,这样显得亲厚!”张夫人拍拍她的手,想了想说道:“我们张家的底蕴跟沈家自是没法比的,自我醒来,便一直在想送你什么礼物比较好,思来想去,我们张家也就一个儿子能拿得出手了。”
张夫人在闻溪和张珩惊恐的目光下,兴奋地说:“我家这个儿子,自小生性顽劣,不服管教,我跟你伯父十分头疼,请了多少师父都被这个小兔崽子给气走了,今日便送给你了,你就把他当儿子,不是,当下人训就好。”
闻溪只觉得有点跟不上张夫人的脑回路,把自己儿子送人,是什么鬼?
关键是,这儿子若是个好的,送便送了。
您明知道他不服管教,生性顽劣,缘何要来坑她?
“伯母,这不合适······”不等闻溪拒绝,张夫人赶忙说:“他的行李我都让下人给带来了,就在门外的马车上。”
张珩一听,苦哈哈地说:“娘,没有您这样的,怎么自己儿子都不要了。”早上过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下人们一箱子一箱子地抬东西上最后面的马车,还以为是给闻溪带的谢礼。
没想到竟是自己的行李!
张夫人斜了他一眼:“能跟在少族长身边,你就偷着乐吧!”
“爹!”张珩看着自家亲爹,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说话。
“咳。”张家主战术性咳嗽一声,低声说道:“你娘说得有理。”
张珩:“······”
沈毅闻言,不由大笑道:“张兄总算把这臭小子送出去了。”
张珩:???
什么叫总算?
难不成他爹娘不止一次想给他送人?只是送不出去?
沈毅笑着说:“珩儿在沈家,张兄尽管放心。”
沈家族长都发话了,闻溪也不能说什么。
张珩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的行李被搬进院子,苦兮兮地站在闻溪身后:“妹子,哥以后就指望你了。”
叫谁妹子呢?
回去的路上,张家主皱着眉看着自家夫人:“夫人,这个办法行吗?”
“怎么不行?”张夫人笑着说:“咱家珩儿都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娶妻生子的想法,你没听二长老如何说的?那闻溪扮成男儿身的时候,他总盯着人家瞧。”
“瞧瞧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儿子有可能是断袖!断袖懂不懂?”张夫人没有压低声音,赶车的车夫惊得马鞭子差点飞出去。
少主······少主竟然喜欢男人!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还好自己年纪大,少主应该瞧不上。
张家主叹了口气:“如此也好,闻溪是世间少有的惊世之才,珩儿跟在她身边,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不错,最重要的,若他能给我拐个儿媳妇回来,那便是最好的了。”
张家主看着自家夫人做着白日梦,心中暗叹,依闻溪的能力,这小小的药域,怕是留不住她,珩儿也断然不会入她的眼。
不过能跟她交好,对珩儿,对张家都是百利无一害的。
张珩看着沈钰三人在院中练习,笑着说:“你们天天就在院子里玩儿水?”
玩儿水?
沈峰说道:“张少主不如一起玩玩儿?”
“不了不了,本少主火命,与水相克。”张珩在躺椅上晒太阳半眯着眼,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好端端的,怎么阴天了?”他翻个身,继续睡。
突然脖子上传来一阵湿热的呼吸,惊得他赶紧睁开眼。
只见一个巨大的脑袋映入眼底,雪球盯着他的脖子,仿佛在思考从哪里下嘴比较好。
“啊!”张珩惊恐的叫喊声,响彻整个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