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常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这让崔大可心中涌起一股愤恨之情。
与此同时,他也感到十分惊讶,好端端的技术科研究室,怎么会突然失火呢?
“真的烧了啊!”
“哎呀,崔主任,这种事情我哪敢骗您呐!”
“还好没有伤到人,要不然我的罪责可就大了!”
崔大可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季伯常说道:“你难道不清楚吗?就算现在没有伤人,你也是有罪的!”
“我跟你讲,那些重要的资料都被烧毁了,你的罪过比这还要大得多!”
“你这就是失职,渎职!”崔大可把自己脑海中仅有的两个贬义词都用了出来。
如果再继续骂下去,恐怕就要开始骂脏话了!这样实在有失他现在的身份和形象,于是他强忍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于崔大可的愤怒,季伯常早有预料。
完全不出所料,季伯常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崔主任啊,这话可不能乱讲哦,我怎么会希望工厂失火呢?”
季伯常一脸无辜地看着崔大可,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崔大可气得像吃了只苍蝇一样,心里直犯恶心。
“行啊,季厂长,季伯常,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说完,他转身朝着身后带来的人大手一挥:“来人啊,立刻封锁工厂!”
“从现在起,机修厂所有员工全部停工,集中学习上级思想!”
“同时,马上展开自查自纠工作!”
随着崔大可一声令下,革委会那帮人像饿狼扑食一般冲进了机修厂。
车间、仓库、办公楼……但凡属于机修厂范围内的地方,他们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到处都被贴上了封条。
崔大可嘴角泛起一丝冷冽的笑容!“季厂长啊,因为你父亲季先锋的问题,经过上级领导的研究决定,你现在已经被革职啦,而且呢,你还得接受组织的质询哦,对于这个处理结果,你应该没啥意见吧?”
季伯常干笑两声!“我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呢?”
“一切都听领导安排,您说咋办就咋办!”
崔大可露出满意的神色,微微颔首道:“嗯,这样最好不过了,你们赶紧把季厂长带到保卫科去,哦,对了,千万别忘记给他拿支笔和几张纸,方便他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自己的问题!”
望着被众人押送离去的季伯常,崔大可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真想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一场。
然而,他还是强行按捺住了这种冲动!
季伯常落马之后,崔大可将目光转向了机修厂的其他领导们。
“立刻准备一间会议室,我们先来开个会,重点讨论一下季伯常这档子事儿!”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着会议室走去,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般。那样子简直嚣张至极啊!
季伯常被带到了保卫科,保卫科长和他有些交情,特意为他安排了一间比较整洁的房间。
此外,按照崔大可的指示,保卫科长递给季伯常一叠纸和一支笔。
季伯常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并未开口说话。
等到其他人离开后,他听到门外传来上锁的声音。这时,季伯常才开始打量起这个空荡荡的房间。
接着,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然后趴在桌子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呼呼大睡起来。
崔大可主持的会议,从白天持续到了夜幕降临,直到晚上八点多才结束。
会议一散场,崔大可便心急火燎地赶往保卫科,他急切地想去瞧瞧季伯常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然而,结果却令崔大可大失所望!
此刻的季伯常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还发出阵阵呼噜声。
崔大可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但他还是有所顾忌,并没有直接对季伯常动手动脚。
于是,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了桌子腿。
随着桌子的一阵剧烈晃动,季伯常也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他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半闭着眼睛瞄了一眼崔大可,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哟,时间过得这么快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崔主任,你这是打算请我吃顿饭?”
“要是你不请客,那我可就先回家咯!”说罢,季伯常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离开。
“回家?季伯常,你可真是想得太美了!进到这里,你就别指望能再出去了!”崔大可恶狠狠地说道。
季伯常听完,却是微微一笑,似乎对崔大可的威胁毫不在意。
“崔大可啊,你总是这么心急火燎的。你也不好好想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协助询问一些情况而已。既然你已经免去了我的工作,那我继续留在这里,岂不是很不合适?”季伯常语气平静地说着。
“还有,你别忘了,我可是季家的人。虽然我父亲出了些问题,但这并不代表我有问题。更何况,我们季家可不止季先锋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呢!”季伯常提醒道。
这时,崔大可才突然意识到,季家并非只有季先锋这一个人物。季家的亲家更是位高权重,而且还是部队里的领导。面对这样的背景,崔大可心里不禁有些发虚,他知道自己绝对惹不起。
“哼,你给我等着瞧!”崔大可色厉内荏地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看着再次被关上的房门,季伯常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这破玩意儿连狗都嫌,等老子出去了,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他恶狠狠地诅咒道。
此时正值午夜时分,季伯常被饿得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只能在屋子里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分散注意力,缓解饥饿感。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感到饥饿难耐,最终气愤得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独自生起闷气来。
“该死的崔大可,你这个挨千刀的家伙!”季伯常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等老子重获自由,一定要让你好看,把你的蛋黄都摇散黄!”
季伯常骂骂咧咧了好一阵,直到嗓子冒烟、精疲力竭,才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正当他打算就这么度过今晚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嘎巴”一声响,房门再度被人推开。季伯常扭头望去,只见秦怀远提着几个饭盒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