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没用半个小时就回来了，手里搀着个一身酒气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中年大叔。
    一看见这男人脸上粗糙的皮肤和皱纹，小泉就知道，贝姐是真的理解她的想法了。
    贝尔摩德把男人丢在沙发上，小泉又给他补了一瓶麻醉剂，让他彻底昏迷过去。
    贝尔摩德随手摘下假发，很是嫌弃地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酒气：“你先开始，我去收拾一下。”
    “好。”
    小泉二话不说，拿着加了料的金箔精华素就要往男人脸上抹，然后就被贝尔摩德伸手给拦住了。
    “唉，你还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
    贝姐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马克笔递过去：“喏，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小泉接过来，一脸茫然。
    见她是真的不懂，贝尔摩德无奈叹气，把笔拿回来，沿着男人的额头、鼻梁画了一道竖线。
    “涂一边，另一边留着做效果对比。懂了吗？”
    小泉恍然大悟：“对哦！还是贝姐你考虑的周到。”
    她接过马克笔，又在男人脸上横向多画了几道，分出更多的区域。
    贝尔摩德疑惑问道：“这是做什么？”
    然后她就看见小泉拖过来一张纸，上面分别放着好几坨看起来并没什么差别的精华素。
    小泉一边往男人脸上的格子里涂抹，一边解释道：“我考虑了一下，还可以实验一下不同配比的效果，看看会有多大差别。”
    贝尔摩德点头：“嗯，这样就对了。你先来，记得标注好含量，我收拾好了就回来。”
    “好！”
    十分钟后，穿着浴袍的贝尔摩德擦着头发走回来，就见小泉正蹲在沙发边上，对着男人的那张脸发呆。
    “效果怎么样？”
    贝尔摩德探头看看。
    首先，标记为100%的区域正缓缓升起明显的蒸汽，那一小片皮肤真的如同回到了幼年般，变得无比嫩滑有弹性。
    和没有使用药物的区域比起来，那几乎就是婴儿和中老年的差距。
    然后，标记为70%的区域，依旧有很明显的蒸汽，效果和100%的差距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50%的区域，蒸汽变少了，效果依旧和100%的相仿，差距有，但非常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之后药物含量逐渐降低，直到10%……
    看不到明显的蒸汽，但是手放在皮肤上方依旧能感到那里正有热量散发出来。
    至于肤质的变化，看上去依旧很夸张，像是婴儿一样细白嫩滑。
    两个人盯着那几块区域看了快一个小时，皮肤逐渐老化，干燥出现细纹，然后是更深的皱纹，然后恢复了原状。
    小泉抓抓脑袋，自言自语道：“10%还是多了吗？而且不做全脸看不出到底只是肤质变年轻了，还是年纪变小了啊。”
    她挑了一点抹在男人手背上。
    这次大约是精华素里的药效也已经结束了，男人的皮肤这次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于是小泉又掰开一颗胶囊，用匕首挑了一丢丢粉末丢进去，重新开始搅拌起来。
    贝尔摩德默默围观，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最开始的兴奋和跃跃欲试了。
    她起身走到一边，点了一支烟，若有所思地盯着小泉认真的表情，终于忍不住说道：“不管变成什么样，可时间一到还是会回到原本的样子。那这个实验的意义是什么？”
    小泉头也不抬的回答：“第一，这东西用在我身上和用在没有系统的普通人身上，效果完全不同，所以还是需要实验。”
    她将再次混好的金箔精华液涂了一点在自己手背上，果然一丁点效果都没有。
    “既然对我没有作用，那对贝姐你肯定一样没有作用，只能另找实验体。第二嘛……”
    这次为了看清新的混合品是否能改变使用者的年龄，小泉干脆没再留用作对比的区域，直接给男人糊了一脸。
    “虽然我可以让它变成永久效果，不过在此之前，最好还是先摸清大致的配比比较好。这样可以减少试验品消耗。”
    可以变成永久效果？！
    听见这句话，贝尔摩德心里猛然一跳：“……永久效果的意思是？”
    小泉转头对她笑笑：“就是那位先生想要的，返老还童。”
    贝尔摩德：！！！
    拿着烟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居然真能做到吗？”
    她长出了一口气，笃定地说道：“你想让那位先生吃下这种药，然后趁机毒杀他。”
    小泉点头：“那是最初的计划。不过就算我提供了大量的实验数据，乌丸莲耶也未必会相信我。而且人体实验需要的时间太长，经手的人太多也容易出问题。所以我想，那就换一种他容易接受的方式提供数据呗。”
    贝尔摩德点头，接口：“你想开个像sarah chapman那样的美容院，把客人都变成你的实验体？
    “如果你的客人是各界明星或者社会名流，可以借助这些人的效果传播口碑，扩大美容院的影响和名声，从而获得更多自动送上门的客人，而且这些人就是活着的实验体，行走的实验数据，有足够充分的说服力让那位先生信任你的‘研究成果’。”
    小泉听得眼睛都亮了，惊喜地叫道：“好主意啊，贝姐！美容院这事是我没想到的！”
    “哦？那你原本的计划是？”
    “我想开发一个新的美容产品到市场进行销售。”
    贝尔摩德简直震惊了：“……你简直比我想象得更疯狂。”
    她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你这是准备把整个东京的人都拉出来给你做背书啊。”
    小泉冷笑：“就怕只就算是全东京的人都不能让那位放心呢。
    “不过没关系，东京人数不够就推广到全霓虹，全霓虹不够就继续向国外推广。
    “又能拿实验数据又有钱赚，一举两得啊。
    “隔壁棒子国不是人人都有容貌焦虑吗，我的产品在他们那一定大受欢迎。
    “举国之力做人体实验，我就不信那位先生还能挑出毛病来！”
    此时，沙发上这位男人的脸看起来已经恢复到了十来岁的年纪，但是脸型、身体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看起来，如果只是外用的话，果然就只会影响到皮相。不过这个效果看上去还是有点夸张了。
    “回头还是有必要剖一个，确认一下内脏和骨骼的情况。
    “……啊，我刚才说到哪了？
    “嘛，总之呢，我本来还考虑着做美容产品太麻烦，产品使用效果跟踪也是个麻烦事。贝姐你提议的美容院正好完全解决了我的困扰！
    “我直接做高端，先在最短时间内获得最大的影响力，有了名声以后再利用饥饿营销吊起更多人的胃口。反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对吧？
    “那就让他们抢，使劲抢，打破头的抢！
    “抢的人越多，人气越大，这样我连宣传都省了！
    “等彻底打出名气以后呢，再顺水推舟推出针对大众市场的弱效版的产品，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呵，全世界的人都在变年轻变漂亮，成千上万的‘人体实验对象’随处可见，我就不信他乌丸莲耶还能不动心！”
    “届时，不管那个混蛋是打算吃药还是用我的血，我都保证让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