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咬牙,试图缓和气氛,“樊公子,我们知道这次确实是我们也有一些失误,但我们一定会尽快改进,保证让您满意。”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但樊宙却丝毫不为所动。
“满意?你们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樊宙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我们给了你们那么多钱,就是让你们这群废物这样敷衍了事的?”
他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刀子,刺痛着每一个工人的心。
有钱了是很了不起。
但有钱就能这样无情地践踏他们这些工人的自尊心吗?
此时,工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工人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樊公子,您不能这样说我们!我们已经很努力了,而且施工材料可都是您提供的,这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要为所有工人讨回一个公道。
“就是啊,而且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也都是因为天灾,又不是我们故意的!”
“我们也不想这样啊,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
“明明是你们家非要让我们用你提供的施工材料的,现在出事了,你怪我们干嘛?你那么牛,你怎么不找卖你材料的人?”
其他工人也纷纷附和道。
樊宙的母亲林悦看到工人们如此激动,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走上前来,指着那个年轻工人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花钱请你们来做事,你们就应该负责到底!”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还让他们找卖材料的人?
是他们不想找吗?
是找不了啊!
别看樊家在避难所已经扎稳了脚跟,但这都是用之前的财产换来的。
如今在避难所过了半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家底早已所剩无几。
樊家除了樊宙外,都是一水儿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这些人本就过惯了曾经的富贵日子,由奢入俭难。
避难所提供给普通人的工作很多,但他们想做的工作不要他们,要他们的工作他们又不想做。
樊宙虽然有异能,但作为樊家的独苗苗和顶梁柱,谁也不同意他去避难所外面,去过那种在刀口上舔血讨生活的日子。
因此,他这半年来只在避难所里找了一份安稳的烧锅炉的普通工作。
极寒时期还好,但极寒结束后,这份工作也直接被砍掉了。
而樊宙的异能在这么久以来,也几乎没有任何提升。
这就导致这半年来,樊家过的一直都是入不敷出、花老底儿的生活。
这一次,樊家给住宅进行加固施工时,资金本就相当紧张。
为了确保他们的住所能够有效抵挡酸雨,他们不得不从掏兜团那里花费重金购置玻璃。
然而,由于这笔用于购买玻璃的开销过于庞大,导致他们在其他加固房屋的材料方面,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从价格最为低廉的自由交易市场去淘一些低价的材料。
谁也未曾料到,昨天那场该死的天灾竟会如此突然地降临。
如果没有那可怕的冰雹和雷电,原本依靠那些材料来抵御酸雨季是完全绰绰有余的。
至于雇佣金系异能者的费用,他们更是无力承担。
否则,又怎会出现如此多的麻烦事呢?
如今,这些工人让他们去找提供建筑材料的人,可这又谈何容易?
他们购买货物的自由市场本就鱼龙混杂,再加上当前处于这般混乱的时期,根本就无从查找究竟是从谁那里购买的材料。
退一步来讲,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
一分价钱一分货,那么便宜的价格买到的,还能指望它能禁得住昨天的那场天灾不成?
这不胡闹吗!
至于去找掏兜团,那就更不用提了,先不说樊家有没有那个胆量去找他们,主要是从他们那购买的玻璃甚至还没开始安装呢。
也幸好还没来得及安装,不然损失可就真的无法估量了。
正是由于这一系列的缘由,樊家如今深陷如此困境,别无他法,只能紧紧揪住这些施工队的工人不放了。
在他们这,无论对错与否,都务必得让其他人也一同分担这份风险才行!
这样他们才不那么亏。
就在这时,那个刚刚被林悦呛声的年轻工人还想反驳几句。
领头的工人见状,连忙拉住那个年轻工人,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随后,他转过头来,脸上满是无奈地对着樊宙和林悦说道:
“樊公子,樊夫人,实在是万分抱歉,我们一定会全力进行改进的。大家都暂且消消气,切勿伤了彼此的和气。”
他的这番话语中,尽是无奈与妥协之意。
他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这边并无过错,问题皆出在雇主身上。
然而,无论如何,顾客始终都是上帝。
更何况,这次的顾客还是大名鼎鼎的樊家。
就算他们樊家已然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人家就是再怎么落魄,也绝非他们这些普通工人能够轻易招惹的。
再者,此次的活儿干完之后,还能结算相当可观的尾款,这笔钱足够他们这些工人,在未来的一个多月无需做工,也能维持生计了。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点亏也并无大碍。
如此一来,领头的工人便选择了忍气吞声,希望能够平息这场纷争,顺利完成工作并拿到尾款。
工人们看到领队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也明白他是为了大家好,所以此时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深知,这次的雇主肯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他们必须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才行。
果然,对面的樊宙对领头工人的妥协和道歉完全不领情。
他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愤怒,“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工人,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他们的内心看穿。
“你们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否则这件事没完!”
领头的工人心中暗暗叫苦,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很难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