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献琢对于这柄九阶法剑的感情很复杂,应该说景洪门上下,只要是知道这剑来历的修士,都对此剑的感情万分复杂。
只因这柄剑的主人,带走了他们景家祖上,唯一一位极品单灵根天才。
“谢前辈赐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颜绯悦把剑收回储物戒指,对着景献琢掌门抱拳深鞠一躬。
“颜道友无需客气,你也算是帮我们景洪门,了却了与这剑前主人的因果,我们互惠互利罢了!”
颜绯悦见景献琢掌门一味摆手,的确像是解决了一件大麻烦的样子,这才安心,主要是这剑用料着实太贵了,好到她想都不敢想。
“我这还有一个宝贝,应该会适合祁道友——”景献琢一扫之前伤感的情绪,从同一排木架最上方,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盒,递给祁官禹,表情满是期待。
祁官禹不知怎么的,他觉得他猜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宝物了,怀着万分期待的心情的打开。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枚黑不溜秋,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铁矿石,只是这枚比自己储物戒指中的那两枚铁矿石更重,想来里面的力量也更强大。
“多谢景掌门赐宝——”祁官禹把宝物收进储物戒指后,抱拳朝着景献琢躬身行礼,这份礼物,的确很适合他,不输九阶法宝。
“哈哈——,客气了不是!我景洪门从头到尾,也只有过你一位雷灵根子弟,这风机缘本该就是你的——”景献琢摆了摆手,这份礼物送出去,心中的那抹愧疚,也算是彻底抹去了。
“前辈,我也想要一件本命法器——”微生肃文见龙芯还在纠结,就只能先开口了。
“我看你们六人中,有长剑、有大刀、有鞭子、有软剑,还有灵植,你不妨另辟蹊径,选一件不一样的法器,做本命灵器吧!
我景洪门的宝库中,正好有一把存放多年,但无人能取走的戟,来历已经不可靠了,但的的确确是件好宝贝,你可以试一试,如果能拿走,便是你的了——”景献琢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把一直在墙角落灰的武器了。
景献琢一路逡巡,微生肃文几人便一路跟随,终于在山洞的最角落,看到了一把满身灰尘、孤单落寞的戟。
三米长戟柄毅力万年,仍笔直不弯,不用细看便知是用万年灵木炼制而成,就这样耸立在石缝间,满身孤傲誓不低头。
戟头是两枚月牙形的枪尖,虽有斑驳痕迹,却刀锋依旧,即便蒙尘已久,但夜明珠的光芒照过,还是能看到万年玄铁所打造的那一抹银白。
木质戟柄和玄铁戟头,看似极为不协调的搭配,却是这件法器最精妙设计,万年玄铁轻盈尖锐,万年灵木柔韧回弹,挥舞对敌间,尽显张弛有度,灵活自如。
正是现代大陆,传说中的神兵利器——方天画戟。
“……”颜绯悦、童怡、微生肃文、申屠祺四人看到这把法器的时候,都面露古怪,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沉默在几人之间无声蔓延。
景献琢再迟钝,也发现几人的异样了,不经开口询问:
“几位小友认识此法器?”
申屠祺一道清洁术扫过,这把法器上的灰尘瞬间消失干净,但法器上的斑驳与锈迹,却是没办法消除的。
“前辈,这件法器应该是我们所来大陆的法器,这里应该有刻字——”微生肃文弯下腰,指出戟柄中间位置,龙飞凤舞的十一个花体字:“好一个方天画戟,百样峥嵘”。
“原来如此,这件法器在这个宝库还没建成之前就在这里,只因无人能够移动它分毫,我们景洪门无法,这才将它圈禁在了这里,要不然这样一件顶配的法器,即便锈迹斑驳,也不会无人问津至此的。”
景献琢叹息,这几个小辈所来之处的天道,果然厚待英才,这是万年前,万里外的,万里送呀!
“前辈,那我试着收一下,如若可以,我回去后,便会将此法器收做本命法器。”微生肃文有些期待,因为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这件法器就是属于你的。
“你试试吧——”景献琢虽然这样说,但心里知道,这事肯定是能成的。
微生肃文走上石坡,双手握在方天画戟与腰平行的位置,轻轻往上一提,这把万年都没有挪过地方的神兵利器,一下就被他给拿了出来,且比他想象中的轻许太多。
一个转手横扫,连人带法器,就悄无声息的落于平地了。
“这算是成功了吗?”颜绯悦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祁官禹,小声问道。
“成功了——”祁官禹也很给面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这也没多困难嘛!”龙芯小声嘟嘟囔囔。
“……”景献琢觉得自己有被内涵了,他刚才就应该给这些个不明真相的小友,亲身师范一下,什么叫做坚定不移。
“咳咳——,芯芯,该你选礼物了!”申屠祺出来打圆场道。
“我本命法器有了,目前修炼到化神的资源也还不缺,我又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实在不知道选什么呀!”
龙芯苦恼道,这个问题,她从福临门出发时,就一直在想了,可结果就是想到现在,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景献琢真的想翻白眼了,这都是些个什么奇葩呀!她这话要是敢在外面说,一定会被众修士的口水给淹死。
“景前辈,有没有什么推荐?”申屠祺虽然知道芯芯说的事实,但也不妨碍这话让人听了确实让人心气不顺,只能再次出来打圆场。
景献琢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有两个建议。一是,把九阶宝物兑换成上品或者极品灵石;二是,你把这个选择的机会先留下,以后有想要的了,可以再来选;三是,龙道友可以去山顶的私库转一转。”
“我选第二个吧!等以后有需要了,我再来选。”龙芯当即拍板,没有丝毫犹豫。
“好,口说无凭,这枚玉佩你拿着当信物吧!”景献琢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玉牌,这种蓝色玉牌,是景洪门对外赠送的信物,只认牌不认人。
“此次前来,多有打扰,前辈还要忙宗门大典之事,我们便不多留了。”祁官禹看此事已了,便提出了告辞。
“你们青春正好,修炼要紧,宗门大典我会给各方广发请柬,你们要是没有闭关,也可以过来散散心,到时还能和祁家众人见上一面。”景献琢领着几人出了宝库,站在半山,摇头看着山顶的风景,感叹道。
“一定。”微生肃文道。
“谢前辈赠礼,我们之间的恩怨因果,自此化为烟尘,祝各自安好——”祁官禹带领颜绯悦几人,抱拳躬身行礼道。
“仙路漫漫,只求问心无愧,无怨无悔——”景献琢目送几人乘坐飞舟离开。
凌泽兰从山上慢慢走下来,上前握住景献琢的手,说道:“他们人挺好的,我一直在山顶上你们。”
“是挺有分寸的,也是不愿再染因果。”景献琢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件皮毛大氅,披在凌泽兰身上。
景洪门掌门的传承私库,从来都是历任掌门代为保管,可以动用一二,但谁也不曾真正拥有过。即便飞升修士能取走十分之一,那也只是用来支付,他为景洪门打开前路的报酬而已。
飞舟之上,龙芯看着渐行渐远的景洪门,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去上门的私库看看?”
刚才在她犹豫之时,看到了祁官禹比划了一个“二”,她自然是百分百信任同伴了,所以才当机立断选择第二个。
“私库里的宝物,固然比我们今天进去的这个好,但那里面的宝物不是那么好拿的,咱们这才刚了结了一桩因果,如果拿了山顶宝库里的东西,就等于是又欠下了一份新的因果。”祁官禹解释道。
“此话怎讲?”颜绯悦不解。
“景洪门以前,可能有过飞升修士,也可能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人取走了私库十分之一的宝物后,要么在上界建立一个新的景洪门,以便照应后面景洪门上去的弟子。
如果自觉没有能力,在上面建立一方势力,便要在飞升前,留下可以联系到的信物,以便中大路的景洪门遇到灭门之难,方便求援。
能够飞升上去,就已经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了,但想要安全下来,那就只有几十万分的可能了。所以,一般上去了的,都不会想要再下来。”祁官禹解释道。
“你怎么这么清楚?”童怡好奇。
“我三十年前,刚来中大路的时候,了解过些许。要不然你们以为司徒硅为什么疯狂敛财,说白了就是为了不与下界宗门染上因果。但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孽债,也会是飞升时的一道坎,还真不一定哪个更好过一些。”祁官禹道。
“那我们师傅以后飞升,是不会也会继承福临门私库的一部分?是不是也等于与福临门有了一份两界之间的因果?”微生道,他在和师傅学习的时候,总能听到他老人家,期许未来怎么、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