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2章 檀郎谢女(一百三十七)时苦时酸病症重
作者:枫炘钱江堤   刑名女神探最新章节     
    宇文俊辉现在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只见他双眉紧扭成团,眼睛瞪得大大,口中鼓鼓囊囊,似乎想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来,又像是想将嘴巴里刚喝下的酒吐出来,却又碍于赵怀月在场而不敢这么做。
    最后他用一只手捂住嘴巴防止吐出来,强行将嘴巴里的“酒”全咽到了肚子里。
    见到宇文俊辉的这般异状,坐在他身边的覃如海不禁问道:“俊辉兄,你这是怎么了?”
    “好酸啊!”宇文俊辉终于忍不住喊道:“这酒是不是坏掉了?怎么酸得跟白醋似的?”
    “不会啊,我喝着没什么问题。”
    “酸了?酒和醋虽然都是用粮食酿制而成的,但酿制的方法可不一样,难道坏了?”赵怀月端起酒杯将杯底剩余的几滴倒入口中品了一下:“不酸啊。”
    白若雪也试了一下道:“我的也不酸,你们呢?”
    其余众人皆摇头道:“我们的也不酸。”
    “宇文大人,咱们的酒都是小怜从同一个壶中倒出的,大家都说不酸,唯独你说酸,看样子问题是出在你的身上。”白若雪神情严肃地说道:“你一会儿说口舌泛苦味,一会儿又说酒水极酸,看样子病症挺严重的。回去之后要赶紧去看病,免得耽误了救治的时间,到时候可就晚了!”
    被白若雪这么一吓,宇文俊辉的脸都绿了:“多谢白待制提醒,下官谨记在心!”
    这之后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相继端上了餐桌,别人一个个都开怀畅吃、有说有笑,唯独宇文俊辉不动筷子,坐立难安。
    白若雪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令他恐惧不已。他真想早点赶去看病,却因为赵怀月在场而不敢开口,只好就这么傻坐着。
    见到宇文俊辉心神不宁了好久,白若雪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暗中与赵怀月交换了一下眼神。
    “诸位!”赵怀月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后道:“今天白待制请大家赴宴,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白若雪接上去道:“本官想问一下,在坐的诸位可曾认识黄鸣鹂这个人?”
    说是问在座的人,可实际上只是问四个同乡。
    俞培忠和宇文俊辉皆摇头否认;覃如海是大理寺的人,当然知道;而闫承元也想起了一件事。
    “上次大人带小生去找郁离,当时她提到过住在一起的绣娘叫鹂娘,两个人听去很像,可是同一个人?”
    “对,就是她。不过闫公子中途离开了,所以不知道鹂娘的真名叫黄鸣鹂。”白若雪扫视了他们一眼,说道:“相信在坐的诸位都知道宇文大人举办烧尾宴那晚,群英会北面的小路附近有一名孕妇被残忍杀害了,此女就是黄鸣鹂。当晚诸位都录了供词,第二天本官还将其中的几位叫过来详细调查了一番,得出了一个结论:杀害黄鸣鹂的凶手就是当晚这个包间里的其中一个人!”
    此言一出,四人的神色各异,只是碍于赵怀月在场,都不敢询问。
    “为什么本官会说凶手就在当晚这个包间里的人之中呢?”白若雪朝小怜示意了一下:“因为凶器的缘故。”
    小怜将装有凶器飞刀的盒子打开,又将覃如海那块印有血指纹的腰牌放在一边。
    白若雪左手拿起腰牌,右手拿起飞刀,缓缓道:“在现场发现的凶器刀刃上的血指纹,和覃主簿丢失腰牌上的血指纹一致。也就是说,凶手杀人之后在腰牌上留下了血指纹,并且将腰牌带回了群英会中,放入在休息间中酣睡的俞大人怀里。凶手既然知道俞大人在哪个房间休息,据此可以断定他一定是这个包间的人!”
    顾元熙道:“凶手出去杀人,一定需要不少时间。老邱头戌时打更的时候并未发现黄鸣鹂的尸体,而到了亥时打更才发现了尸体,说明凶手是在戌时至亥时之间下的手。只要找出当晚谁在这一个时辰内单独离开过,谁就有嫌疑。”
    “顾少卿说的没错。”白若雪将众人的证词放在桌上,从中挑选出其中两张道:“当时单独离开过的人,只有俞大人和覃主簿。俞大人醉酒之后在休息间酣睡,中间这么长时间是单独一人,完全有机会溜出去杀人,再从容返回。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说不定只是在装醉而已。”
    俞培忠听到之后急着想要辩解,却被赵怀月阻止了:“俞大人莫急,白待制的话还没说完呢。”
    “至于覃主簿。”白若雪看向覃如海道:“你因为腹痛难熬,去茅房出恭长达二刻钟之久,这么长的时间原本就不正常,而且也没人可以为你作证。你完全可以假装腹痛,借此机会跑去杀人。”
    “覃主簿!”顾元熙板着脸质问道:“你老实回答,白待制所推断的,可是事实?”
    “当然不是!”覃如海据理力争道:“这只不过是白待制的猜测罢了,没有半点证据!事实上卑职真的只是吃坏了肚子,在茅房蹲了很久。疑罪从无,谁又能证明卑职真的跑去杀人?再说了,这个黄鸣鹂是黄木寨的女山贼,卑职和她素未平生,亦毫无瓜葛。怎会为了一个女山贼而行凶杀人,自毁前程?”
    顾元熙摸了摸下巴:“你说的很有道理......”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俞培忠身上。
    俞培忠见状,也争辩道:“卑职那晚喝得醉如烂泥,虽没人证明没有离开过休息间,但和覃主簿一样,无人能证明卑职杀过人,疑罪从无。再者,卑职又为何要把覃主簿的腰牌印上血指纹,再藏在自己怀里等人发现呢?这岂不是作茧自缚?”
    顾元熙又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难道凶手不在这些人之中?”
    “不,就是其中之一!”白若雪却道:“是谁安排了那晚的烧尾宴?是谁订下了这个包间?是谁决定了客人的位置?又是谁为众人斟的酒?”
    她指向一人道:“那个人就是你,宇文俊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