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檀郎谢女(一百四十三)盗走腰牌印喜饼
作者:枫炘钱江堤   刑名女神探最新章节     
    白若雪再次对宇文俊辉刮目相看。那天去刑部调阅案卷,因为怕留下记录引起宇文俊辉的警觉,所以让库丞不要登记宇文俊辉经手的两份案卷,而是只登记了叶青蓉一案。没想到宇文俊辉看到记录之后,居然也调阅了这份案卷,不仅仔细查阅了一遍,而且以此来反驳了白若雪的推论,真是令人侧目!
    宇文俊辉对腰牌在段慧兰手中一事,给出了非常合理的解释:“白待制不是说在段小姐卧房的床头板上刻有日月宗的印记吗?段冲还收到过日月宗送来的恐吓信,一定是日月宗的逆贼因为段冲没有答应他们的条件,于是便趁着段冲大摆寿宴人多杂乱的时候,混入其中杀掉了段小姐,以此杀鸡儆猴。至于段小姐手中的腰牌,白待制之前说下官刻下日月宗印记是为了祸水东引、扰乱搜查,那下官也可以反过来说是日月宗的逆贼偶然捡到了下官丢失的腰牌,故意放到她的手中陷害下官的。”
    “精彩,真是精彩!”白若雪忍不住鼓掌道:“宇文大人真是刑部的一员大将啊,你这么一解释,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那么白待制认可了下官的解释?”
    “不,刚好相反!”白若雪收起笑容道:“本官从未认可过你的解释,杀害段慧兰和黄鸣鹂的凶手也从未改变过,依旧是你宇文俊辉!”
    宇文俊辉沉着脸问道:“白待制张口一个凶手,闭口一个凶手,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下官就是凶手。这样无端指责下官,是否有失偏颇了?”
    “或许段慧兰一案因为相隔时间太久,很多证据已经灭失,你的确可以狡辩推卸罪责。可是黄鸣鹂是在不久之前遇害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
    “那下官就要向白待制好好‘请教’一下了,到底是怎么个‘全都指向’下官法?”宇文俊辉的目光也逐渐变得锐利起来:“首先下官想知道一件事,既然锦葵当时已经发现腰牌在段小姐的手中,又禀告了段冲,那么腰牌应该是在段冲的手中,何以腰牌后来会落到黄鸣鹂这个女山贼手中?”
    “腰牌并不在段冲手中,而是被锦葵藏下了。”白若雪看了一眼锦葵道:“你自己来说清楚!”
    锦葵瑟瑟发抖道:“奴婢看到小姐遇害,猜测是这位宇文大人下的手。奴婢虽然不识字,却也能猜到小姐手中的腰牌是从他身上扯下的,怕老爷抓到他以后把指使奴婢泼酒一事抖出来。惊惧之下,奴婢就将腰牌藏了起来......”
    白若雪接下去说道:“巧的是,段冲见到你所刻的日月宗印记之后,真的被吓得举家遁走,结果在途经黄木岭的时候遭到了山贼的劫杀。不仅好几个下人被杀,连长子段文松和锦葵都被俘获。”
    “腰牌就是在这个时候,落到了黄鸣鹂的手中?”
    “不,还没到时候。”白若雪答道:“黄木寨的山贼基本都不识字,黄鸣鹂也一样,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块腰牌有什么用处,就还给了锦葵。段文松和锦葵就这样被山贼关了有一年半之久,直到有一天三当家黄铭福抓到了一个赴京赶考的书生,并且逼他娶了自己的妹妹黄鸣鹂。而那个书生也是你们的同乡,你们都认识,就是徐延年!”
    四人异口同声道:“徐延年?是他!”
    “对,就是他!徐延年为人狡猾无比,他假装答应娶黄鸣鹂为妻,锦葵就被叫去帮忙操办婚事。结果有一次徐延年在无意间发现了锦葵身上所带的腰牌,并且逼问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推断出你就是杀害段慧兰的凶手。徐延年在娶了黄鸣鹂之后,趁机逃离了黄木寨,还顺手拿走了腰牌。”
    闫承元问道:“他逃命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时间拿走腰牌?”
    “你们不是说此人平日里喜欢恶作剧,极为惹人生厌吗?他拿走腰牌,当然是为了弄出些事端来。”
    覃如海和俞培忠纷纷点头,皆表示自己吃过他的苦头。
    白若雪继续问道:“徐延年在逃离黄木寨的时候受了不小的伤,便在松风镇上休养了一段时间,不久之前才赶到开封府。那天你与柯鸿猷在这儿宴饮,曾经收到了一个锦盒。后来我问起此事的时候,你说里边装了一个白面喜饼,上面用红色的颜料画了一个大王八,还在背上写下了‘王八’二字,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此事?”
    “当然记得!”宇文俊辉不假思索地答道:“当时下官就猜到是他所为,现在想来还真是他!”
    “不对,锦盒是他送的没错,可里面画的绝对不是一个画了大王八的喜饼!”
    宇文俊辉故作轻松问道:“既然白待制认为不是喜饼,那又会是什么?锦盒里的东西,只有下官看到过,不知白待制为何会认为里面所装的不是喜饼?”
    “因为还有其他人看见过锦盒里的东西。”白若雪拿出柯鸿猷证词道:“柯鸿猷看到你一见盒中之物惊慌失措,便走过来询问了一声。虽然你马上就把盖子合上,不过他还是看到了一部分。喜饼倒是喜饼,只不过上面并非画了王八,而是用阴文留下了一排红字。他说那排字是像镜中那种相反的,上面有一个是‘主’,下面有一个是‘文’,‘文’字上面的那个字有些不太确定,看上去有点像‘宇文’那个‘宇’字。答案很简单,他用你的腰牌在喜饼上摁了个印子,并在图上了红色的颜料,以此告诉你腰牌在他那儿。而随锦盒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虽然我并没有看过信里的内容,不过还是能够猜到是他吓唬你的话语。”
    “这还真被白待制猜中了。”宇文俊辉厌恶道:“他在信里说了,我的腰牌偶然被他所捡到,要求下官答应他一件事。”
    “是什么?”
    “这倒是没说起,只说了一句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