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2章 檀郎谢女(一百四十七)刑部俊才侃侃谈
作者:枫炘钱江堤   刑名女神探最新章节     
    “白待制,他......”
    覃如海原本就不擅长刑狱之事,又遇到了这方面的高手,竟被宇文俊辉一下子怼得无言以对,只好转而向白若雪求救。
    白若雪却泰然自若道:“不要紧,让他说下去。本官倒是想听听,他这位刑部的能吏有何高见?”
    既然白若雪已经开口了,覃如海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恨恨地剜了宇文俊辉一眼后就闭嘴了。
    “那下官就献丑了!”宇文俊辉清了清嗓子道:“下官的腰牌既然落到了徐延年那个家伙的手中,或许当初真的丢在了段家。白待制之前的推论是有可能的,从锦葵转到了徐延年那儿。可是如海兄你的腰牌真的是丢在了春岚茶楼吗?”
    “腰牌之前还在,我去了茶楼之后才发现不见的。”覃如海不耐烦道:“不是在那里丢的,还能在哪儿?”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的腰牌一定是在其它地方丢失的,而不是在春岚茶楼。”宇文俊辉道:“不然那块腰牌怎么会在黄鸣鹂和徐延年手中?我们在茶楼聚会的时候,他们两个可没出现过。”
    “那你说是在哪里丢的?”
    “黄木寨!”
    覃如海脸色一变:“我可从未去过黄木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宇文俊辉不缓不急道:“我的意思是,你不仅去过黄木寨,还与那些山贼有所勾结!”
    覃如海涨红了脸道:“你血口喷人!”
    白若雪提醒道:“覃主簿,先别急,听他说完后本官自有决断。”
    “你在黄木寨的时候,不慎将腰牌遗失了,为黄鸣鹂所获。黄木寨被剿灭之后,黄鸣鹂逃出生天,逃到开封府隐藏了起来。她无意间遇见了也来到开封府的徐延年,两人重逢之后,黄鸣鹂因为知道了官府即将处决一批山贼,以为她的哥哥也在其列,就急着去找徐延年商量对策。”
    白若雪向郁离求证道:“黄鸣鹂情绪有起伏是在哪一段时间?”
    “第一次是她来绣坊三天之后。那日阮姐急着找人去窦老爷家送货,鹂娘手上刚好没活儿,就自告奋勇去了。她去了好久才回来,我们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懿姐儿说她是不是找到了自己的男人在卿卿我我,她回来之后却说是遇上了一个熟人。不过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婢子发现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许是和白天遇上的熟人有关。至于后来的情绪起伏,就是看到了要处决山贼的告示,开始的时候她的心情很差,过了两天就恢复如初了。特别是当天离开的时候,她相当开心,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裳。”
    “那就对了。”白若雪点头道:“送货那天,她应该就已经遇到了徐延年,他们后面又见过了好几次面。宇文俊辉,你继续说吧。”
    宇文俊辉索性放开说道:“徐延年可不是官员,当然不可能有办法私放死囚,可他无意间发现了黄鸣鹂身上的腰牌,看到是你的之后就动起了歪脑筋。此人咱们都了解,是个纯纯恶心人的玩意儿。他就怂恿黄鸣鹂道,你是大理寺的官员,一定有办法救出他的哥哥。”
    “为什么一定是来找我,而不是你?”覃如海终于忍不住反驳道:“这批山贼因为人数太多,分别被关押在刑部,大理寺和开封府。你身为刑部的官员有监督执行案件之权,腰牌又在徐延年的手里,他应该让黄鸣鹂来找你才对,为什么会来找我?”
    “找我有什么用?”宇文俊辉推脱道:“我又不负责管理大牢,等到处决的时候才能见到这些山贼,怎么救?另外,徐延年估计也不想让黄鸣鹂知道我的腰牌在他手里,他可能还有其它用处。”
    “这和我杀人又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宇文俊辉看了看白若雪,随后朗声:“我就套用一下之前白待制的推论,黄鸣鹂以你勾结山贼之事为把柄,提出让你救出黄铭福。黄铭福虽然不在牢中,但是黄鸣鹂却不肯相信,认为是你在欺骗他,扬言不答应就把你的事情抖落出来,让你身败名裂。无奈之下,你只能先假意答应稳住她,暗地里却在想办法将其除去。刚巧我要在群英会举办烧尾宴,你就借此机会将其诱至凉亭附近杀害,并且取回了腰牌。”
    “胡说八道!”覃如海猛地一拍桌子,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宇文俊辉,你小子别太过分了!白待制给你机会说话,你就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如海兄,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宇文俊辉愈加慢条斯理道:“你这桌子是拍给谁听的?燕王殿下吗?”
    “不......不是......”覃如海这才想起赵怀月还在场,赶紧请罪道:“殿下恕罪,微臣一时间失了分寸,有失体统,请殿下责罚!”
    “罢了,下不为例。”赵怀月扬了扬手中的折扇道:“不过既然宇文俊辉指控黄鸣鹂是你所杀,本王倒想听听他如何证明是你杀的。”
    “殿下容禀。”宇文俊辉毕恭毕敬答道:“白待制证明了黄鸣鹂是死于酉时四刻至戌时二刻之间,最多推迟到戌时四刻。而微臣之前也说过,打更的老邱头戌时并没有发现尸体,所以凶手只能是在戌时至亥时间行凶的。这段时间微臣没有单独离开过,但是覃如海却以腹痛为名单独离开过近二刻钟之久,谁知道他是真痛还是假痛?这么长的时间,他完全有机会溜出去杀人,杀完之后再若无其事地回来。”
    赵怀月看向白若雪:“你以为如何?”
    “近乎完美,相当精彩!”白若雪赞叹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把我之前的推论全部套用在覃主簿的身上,而且都能自圆其说,我还真是佩服。要不是我已经找出了案件的真相,或许就信了!”
    “看样子白待制有异议?”
    “当然有!”白若雪拿起凶器,指着刀刃上的血指纹道:“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