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正是幽泉。”
易年念叨着这两个字,脑中也在快速搜索,可对这名字却没有太深的印象。
可能是在小时或是过去几年后屋书中见过。
也可能是师傅讲的少了,自己没有记住。
易年虽说把那医术背的烂熟,那是因为看了太多次。
自己不是那过目不忘之人,对这个没见几次或者根本没见过的名字有些陌生。
此时也不是求教时候,对着仓嘉说道:
“既然你认得,可有什么办法,这地险恶,留在这村中,终究是个祸患。”
仓嘉一边御着佛光,向易年说道:
“以前是没有办法,不过现在倒是有一计,那封魔经中有封印世间魔气的法子。
只是我这刚学,能不能成,心里也没有把握。”
仓嘉说着,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不知自己这尚浅的经书修为,能否镇压住这戾气。
易年见了,只是说能不能成,总归得试试,大师,那就看你了。
仓嘉也不推辞,让易年出了院子,自己站在院门口,口中佛经诵咏而出。
和夜里屋中救人时不同,此刻不再是金光四溢,而是聚于身前,慢慢凝结成一个佛字。
那佛字在仓嘉的指引下,慢慢来到院中上方,静止下来。
仓嘉此时没有停止吟唱,更是加大了出口佛音,点点金光自佛相金身钻出,向那空中的佛字汇去。
空中佛字,逐渐开始变大,不多时,已经将整个破屋和小院笼罩在内,而此时那地面戾气,好似见了天敌一般,拼着劲向地面钻入。
没等那戾气消失,变得巨大的佛字开始向下压去,不给那戾气机会。
当佛字完全贴合地面之时,戾气终究没能逃脱,被金光镇压磨灭。
仓嘉做完这一切之后,收回金身,回归自然,只是那宝相俊脸,苍白无比。
易年上前查看,知是消耗大了,这方法看着简单,其中的艰辛估计也只有这小和尚自己知道。
看了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虚脱,便让小和尚坐在院墙处休息。
自己进来院中查看,不是不相信仓嘉的封魔经镇压清除戾气的能力,只是觉得此时的院中景色好像有几分眼熟。
正是夏季,小院荒废无人打扫,倒给了这院中野草生长的空间,来院子时,那野草长得正好,虽不好看,不过也翠绿无比。
只是此时,没多少的功夫,竟已尽数变黄。
看着这黄色和平时枯草有些不同,也不知为何。
今天累了一天,虽然刚才吃饱喝足,可也没缓太多,脑中精神依旧空虚,加之喝了点酒,有些上头,见这杂草无害,也不想多想。
听见身后那小和尚起身,回过头来,见那小和尚虽然站起身来,看着歇过来点,不过身体微颤,想来也是累的紧了。
仓嘉也不管疲累,释放金光将小院里里外外彻底的又查了一遍,直到什么也没发现,才收了神通,金光散去后,整个人汗水淋漓。
易年见了,心下想着,这小和尚,真的得休息了,便扶着仓嘉,又向张二爷家走去。
二人去那破屋时间不久,张二爷此时还没有睡,见二人回来,便把二人迎进屋中。
易年说了叨扰,今晚看能不能给这大师找个休息之处。
张二爷满口答应,想将二人都留下,可易年说今晚得回,明日还得拿着药材过来,就不留了。
今天那些人被戾气侵扰吸了精气,想来是不会太快痊愈,这气血一虚,大病小病,极容易得,得备些常用药材。
辞了二人,约好明日再聚,便出了门,来到救治众人之处,拿了竹篓,向着青山走去。
易年很少在外面过夜,大多时候,再累也会回去。
只有师徒二人,会在山中过夜。
青山的夜,不留人。
五里乡路,五里山路,这背着竹篓的少年,也不知走了多少遍。
夜色送着少年,晚风也在推着,熟悉无比的路,不知不觉间,也到了头。
还是宁静的青山,还是宁静的小院,见少年推门,那桂花树的小黑鸟,也终于闭上了眼。
易年进了院中,草草的把自己上下收拾清洗了一遍,太过疲累,也顾不得整理药架上的草药,一晚不收,也无大事。
往厨房方向望了一眼,见桌上盛好了咸菜,还有些稀粥,正用纱布罩着,应该是师傅做的。
可能老人见自己一天未归,只能顶着慵懒,自己做了饭,还给这晚归的徒弟留了一份。
不过易年在镇上吃了,此时也不饿,就是累的紧,也没顾上收拾,直接进了屋,盘膝坐在床上。
拿着那有些发旧的太玄经,扫了几眼便放下了。
关口闭目,入定心神,习惯了那时常出现在脑海中的绝美身影,渐渐呼吸平稳,青光隐没。
青山安睡,少年休息,夜,又深了几分。
青空依旧好,朝阳铺满床。
随着第一声鸟鸣,而后整个青山传开,青山醒了,少年也醒了。
还是如同往常一样,静息片刻,起床穿衣,伸着懒腰,推开窗户。
也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同样的声响,惊醒了同样安睡的小黑鸟,看了易年一眼,转身飞进了青山。
易年出门来到院中,看见师傅正在院中躺椅上坐着,也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看着那竹园。
易年和师傅问了声早,师傅点头回应也没说话。
打水洗脸,清理了自己一遍,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去厨房捣鼓了早饭,把昨夜剩的也热了一遍,师徒俩草草吃了,尽管配着小愚背的咸菜,可还是一样难吃。
饭后易年收拾妥当,把药材晒的晒,该收的收,又给师傅准备了午饭吃食,陪着喝了会茶,聊了聊天,把昨天夜里的事情也简单的说了一遍。
师傅没什么表态,只是有些惊讶,不过听了没什么大事,也就过了。
院里屋中也都没了什么事,把刚刚收拾好的药材装进竹篓,背着那满满的一筐,出了小院,沿着山路,向着青山镇走去。
想着昨日救治的早的一些人,应该是快醒过来了,脚步也加快了几分,约摸上午光景的时候,便来到了小小的青山镇。
直接去了张二爷家里,仓嘉早已起来,吃过了早饭,此时正在院中踱步休息。
瞧着面色红润脚步轻盈,应该是从昨天的虚脱中缓了过来,还是修行之人,这体质确比常人要好上不少。
见易年来了,忙着过来打了招呼。
易年把准备的药材一大半都放在了张二爷家里,平日里要是村民有什么需求,自己来取便是。
而后说了,要去看看村里昨天的那些人怎么了,仓嘉听了,也跟着要去,不看上一眼,总归有些不放心。
二人辞了张二爷夫妇,就开始向那昨日中邪之人家里赶去,挨家挨户的走访查看。
这回易年更加小心,不像往常一样只用寻常方法,而是每次都用青光,那些人都睡着,也不怕被发现。这青光虽然耗力,不过如果只是探查,也没有像治伤和驱赶戾气那般费力,还能坚持。
把村中之人都看了之后,确定再无戾气,只是大都虚弱,养几天就能恢复,才终于把心放下。
二人随后又去了那昨夜除那戾气的破屋,仓嘉仔细的检查了几遍,说着应该是无事了。
易年听了仓嘉的话,对这青山镇的戾气之危,也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看着那院中发黄的青草,总觉得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可是一时也想不起到底什么时候见过。
村中无事,易年说着还得去周围村子看看,让仓嘉留在村中休息。不过仓嘉看易年用了大半天的青光后那苍白几分的脸,心下有些担忧,便也跟着易年同去。
出了村,估好了路线,开始向邻村走去。
一路的探查,各村中邪之人的情况和青山镇大都一样,都留了药。
见也没什么事了,天色已近傍晚,易年问了下仓嘉有什么打算,要是没什么事,就和自己回去吃过晚饭再做商量,仓嘉欣然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