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屠确实被吓得够呛,之前自己赶路总喊累,这回背上易年速度反而快了很多。
瞧那架势,是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多留。
易年虽然看上去很瘦弱,但身子骨极为结实,远比看上去重很多。
开始还好,在走了一段之后,司马屠逐渐开始体力不支。
步履蹒跚地踩着厚实积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泥泞之中,举步维艰。
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泉涌般顺着脸颊滑落,但依旧不敢有丝毫停歇。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身子时不时还要往旁边倒去。
易年瞧见,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演戏嘛,自然要演全。
南北北与千秋雪互相搀扶,谁也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几人跟着司马屠的速度在林中穿行,朝着杜清墨与南风义的方向而去。
事实正如易年遇见的那般,在一炷香后,杜清墨与南风义出现在了几人视线之中。
易年几人看得清楚,司马屠的视力差些,当走近瞧见来人是杜清墨与南风义时,立马来了精神,快走几步,来到南风义身前,开口道:
“王爷,郡主殿下,你们没事儿吧?”
杜清墨与南风义肩并着肩,丝毫没觉着这距离有些近了。
这种亲昵,心思不在此处的司马屠看不出,但后面的南北北看的清清楚楚。
偷偷朝着易年竖起大拇指,眼角带着笑意。
易年瞧见,也笑了笑。
如果真能成了确实是件好事,以杜清墨之前体现出的军事才华来看,说不定真能在不用北祁之缘的情况下解了南昭危局。
就算解不了,也没什么损失。
给杜清墨寻个好人家,也算对得起杜书仁了。
……
南风义与杜清墨是听见动静过来的,没想到司马屠也在这里。
刚要与司马屠打招呼,忽然发现司马屠身上背着人,仔细一看,竟然是易年。
瞧见易年的狼狈样子,眼中满是疑惑。
与司马屠回礼,望向易年,开口道:
“怎么了?”
还没等易年开口,司马屠抢先道:
“还怎么了,出事儿了,这里到处都是死人,而且还有人对咱们图谋不轨,你瞅瞅,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还把易年那‘苍白’的脸往南风义方向移了移,让南风义看得清楚些。
听见司马屠的解释,南风义眼中的疑惑变成惊讶,开口道:
“什么人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易年的实力有多恐怖他清楚的很,如果一个这样的高手来进了葫芦口,那后果不可想象。
而且司马屠还说死了不少人,谁死了?
瞧见南风义的惊讶,易年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开口道:
“大意了,来人是谁不知道,但很强…”
说着,拍了拍司马屠,示意放下自己。
司马屠瞧见,蹲下身子把易年放在地上,蹲在旁边大口喘起了气。
南风义扶着易年坐下,开口道:
“你的伤怎么样?”
易年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重,不过短时间没法出手了…”
南风义听着,眉心一皱。
都没法动手了还不重?
不过听见易年如此说,也没有多说什么,开口道:
“那个…”
易年抬手指了下后面,开口道:
“公主殿下没事儿,不过为了救我也受了伤…”
易年的话音刚落,南北北一脸‘幽怨’走上前,看了眼南风义,开口道:
“我还以为有了嫂子就把我忘了呢…”
听见南北北的调侃,南风义的脸一红,开口道:
“什么嫂子,瞎说什么呢,我与清墨清清白白,之前分队的时候不是他要换的嘛…”
说着,还指了指易年。
南北北嘿嘿一笑,开口道:
“我说嫂子是清墨姑娘了吗?你急什么…”
说话的时候,眼睛瞟向了杜清墨方向。
方才的一句嫂子不止把南风义弄了个大红脸,旁边的杜清墨心跳也快了许多。
低着头,似乎不敢与几人对视。
南风义早就习惯了南北北的古灵精怪,但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说什么。
支支吾吾道:
“呃…你…”
正说话的时候,瞧见南北北同样面色惨白,神情一紧,关切道:
“你怎么了?也受伤了?”
南北北一听,立马捂住胸口坐在易年旁边,‘虚弱’道:
“是啊,现在也没法动手了,方才赶路都是勉强跟上…”
“那你刚才…?”
方才南北北打趣二人的时候可没现在这般虚弱,要不是南风义转移话题,估计此时还在玩笑呢。
南北北一听,立马开口道:
“这不是碰见你高兴嘛,我还能骗你不成…”
说着,嘴角鲜血流出了一丝。
瞧见南北北的样子,南风义脸上起了一丝怀疑,不过瞧见同样身受重伤的易年,没有继续追问。
在南风义看来,南北北可能装病,但易年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易年看得出南风义的意思,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怕南风义看出端倪。
南风义哪里会想到,易年不止装病骗人,之前还装鬼吓唬人呢…
听见南北北受伤,杜清墨立马来到南北北身边,关切道:
“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重不重?”
南北北看着杜请墨那不是装出来的关心,立马开口道:
“没事没事,只是暂时没法动手,性命无碍,不信你问他…”
说着,看了眼易年。
杜清墨自然是不愿意搭理易年的,但人品是人品,医术是医术,不能一杆子全打死。
抬眼看向易年,没说话,似乎在等着回答。
易年不会与杜清墨计较什么,开口道:
“不重,但短时间没法动手,所以…”
易年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懂。
所以,无论后面遇见什么事情,都要靠南风义了,毕竟现在就他一个修行之人。
听见易年的回答,杜请墨点点头,低声在南北北耳边说了几句。
易年没听,多半是些女儿家的悄悄话。
在旁边喘了半天气缓过来的司马屠瞧见几人说个没完,压下急躁情绪,开口道:
“那个…我说,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聊天…”
之前的战斗动静太大,在司马屠看来,还是离这里越远越好。
南风义回头看向司马屠,开口道:
“司马公子别急,他们几个都受了伤,就算走也走不出多远,我看咱们就先在这里休息下,让他们几个恢复恢复,伤势不能加重了…”
“可这里是不是不太安全,那边刚打过架…”
说话的时候,伸手指了指几人过来的方向。
南风义微微笑,开口道:
“这里与别的地方相比反而安全些…”
“为什么?”
“从概率上来看,凶手很少会再次回到案发地点,现在别的地方也不一定安全,要我选的话一定是选这里…”
司马屠听着,半信半疑。
不过南风义既然说了,也不好反驳什么。
知道不继续赶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大树休息起来,一边休息一边开口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他说不能出去找救兵,山口那边可能有埋伏…”
南风义把随身带的水分给几人,开口道:
“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司马屠听见,立马开口道:
“死人啊,你们没见过吗?”
南风义摇了摇头,开口道:
“没见过…”
“什么死人…”
同样没见过异样的杜清墨也开口问道。
易年受伤,解释的事情自然是司马屠来办。
司马屠擦了擦嘴角,把遇见侍卫尸体的事情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南风义听完之后,眉心微微皱起,开口道:
“如果有人要对进山的人不利,直接杀人才是最有效的办法,杀这些侍卫做什么?”
“就是啊,我们也想不明白…”
司马屠旁边开口道。
南风义眉心皱起越来越深,半晌后,开口道:
“杀侍卫的目的是不让侍卫救援,那侍卫可能救援只有我们,而凶手还不对咱们动手,那解释只能有一个…”
“什么解释?”
司马屠立马开口问道。
还没等南风义回答,杜清墨开口道:
“借刀杀人?”
南风义点点头,开口道:
“对,就是借刀杀人…”
“什么借刀杀人,你俩说什么呢?”
看着南风义与杜清墨的一唱一和,司马屠开口道。
杜清墨没说话,南风义开口道:
“凶手把侍卫杀了,便是要借野兽的刀杀咱们这些人,也就是说,凶手要杀人,但不能亲自动手,不亲自动手,应该有两个可能…”
“什么可能?”
司马屠问着。
“第一,不想或者不能暴露身份,第二,不方便出手…”
说着,看向司马屠,开口道:
“你与金成石关系好,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组织这次活动?”
这次游玩是金成石发起的,地点是他选的,两两组队也是他一手操办的,现在出了事儿,第一个要怀疑的自然是他。
而且侍卫在林中隐藏的地方一定有安排,也一定有详细的计划。
金成石,绝对知道具体的安排。
要不然他不会那么肯定,只要哨箭升空,在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有支援到达。
司马屠微微一愣,开口道:
“不是陪你们出来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