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鹫图听到这句话,面色倏地变了。
圣女的一举一动都非同小可,更何况,眼下距离圣祭日还有几天,圣女却突然失踪了。
坐在马车里的时舟和沈羲和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面上的表情也是错愕万分。
鹫图交待了几句,便急匆匆地走了。
时舟和沈羲和下了马车,被一队沉默的宫人带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
两人进去后,先是跟坐在上方的突兰皇帝行了礼,又在一旁,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位置上坐下。
眼下,所有人脸上都是一股凝重的神色。
圣女的突然失踪打破了这座皇宫的平静,眼下,所有人都在寻找着圣女的下落。
“陛下,方才在来的路上,听闻了圣女失踪一事,此事事关重大,愿贵国能早日找到圣女。”沈羲和淡淡地说道。
他对突兰皇族的观感十分一般,知道这都是一群只会寻欢作乐的无能之辈。
整个突兰,唯一能让他感到敬佩的,也只有国师鹫图了。
“此事孤会处理好的,就不牢沈大人操心了。”坐在皇位的人不悦地回了一句。
沈羲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见这位陛下眼里写满了焦急,双手都在不安地抽动着,不由冷笑了一声。
作为一国之君,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
而在这种所有人都茫然无措,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时候,作为一国之主,更应当沉稳地站出来主持大局。
可突兰的这位陛下,却唯恐别人看不出自己的慌乱似的,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仿佛在告诉别人,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能当上一国之主的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作为上位者,若是轻易就被人猜中了心中所想,又岂能在那个位置上坐那么久。
因此,沈羲和没有掉以轻心,而是一直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试图在他急躁不安的外表下,看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过了一会,鹫图从殿外进来,步伐看着有些匆忙,但依旧不失仪态。
他行了礼,才缓缓道:“回陛下,圣女已经找到了。”
“哦?已经找到了?是在哪里找到的?”沈羲和注意到,突兰的这位陛下听到这个消息后,面上浮现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喜色,但那股笑意却未达眼底。
甚至,他的眼神看起来还有些阴冷。
鹫图回道:“回陛下,圣女失踪一事只是一场乌龙罢了。圣女只是受了奇雅公主之邀,在她的宫殿内小坐了一会,便被慌张的宫人传成了失踪。”
陛下淡笑了一声,“这也是常有的事,宫人们太大惊小怪了,既然圣女没事,那就好。”
鹫图低着头,看不清神色,闻言,只是应道:“圣女容不得半点闪失,臣认为,在圣祭日之前,圣女都不该在踏出灵心殿一步。”
陛下摆了摆手,“孤准了,此事就由你去办吧。”
“是。”鹫图微微颔首,又朝时舟和沈羲和的方向看了一眼,便退下了。
沈羲和眉头一皱,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鹫图的话根本就站不住脚,有关圣女的任何事都不容有失,她又怎么可能在不被宫人们发现的情况下,去奇雅公主的宫殿里小坐一会?
而这位奇雅公主又为何要莫名其妙地将圣女请到自己的宫殿中,即便只是出于好奇,那也该是她主动去见圣女,而不是冒着风险将圣女请到自己的宫里来才对。
看来,是有人已经猜到了他们想见圣女,才会提前演了这么一出。
圣女不过失踪了一会,就闹得人心惶惶的了,若是再遭遇什么闪失,任何人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且经过这么一遭后,他们想提出见圣女这个要求,就显得很不合时宜了。
“没想到沈大人和郡主初次入宫,就遇到了此等事。”陛下又看向他们,说道:“孤实在是过意不去,一会后宫摆宴,孤要为二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接风洗尘。”
说罢,也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直接抬手招来了宫人,将此事吩咐了下去。
另一头,鬼城里,祈钰和厉明诀也在寻找机会,打算潜入皇城里。
自从上次他们偷偷潜入皇城,被这里的城主发现后,现在,皇城周围每天都有人在巡逻。
祈钰从凝珠阁的房间里悄悄开了半扇窗,朝皇城的方向看去,见一群身穿黑衣、面无表情的鬼差正在城里四处巡逻着。
而因为这些鬼差,现在城里已经没有鬼敢出门做生意了,都是躲在各自的家中,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祈钰看着这副全城戒严的样子,将窗户关上,叹了声气,“这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皇城里可难了。”
厉明诀坐在房内的书桌前,正提笔在写着什么。
祈钰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已经写了满满一页纸,好奇问道:“你在写什么呢?”
厉明诀抬眸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我在将目前我们搜集到的消息都记下来,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遗落的东西。”
祈钰“哦”了一声,也坐在一旁,和他一起回忆这几天看到和打听到的消息。
厉明诀看她拧着眉在那思索,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祈钰对除了医术外的大部分事情都是能忘则忘。
偷懒也就罢了,她自己还有一套歪理,说这是把脑子空出来,才能记下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
厉明诀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八成已经忘了差不多了,便问道:“你还记得那个梦吗?”
祈钰点点头,“当然!”
梦里的场景非常短暂,想要完完全全地记下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红衣女子那张脸实在是太让她印象深刻了,一时半会想忘记也难。
厉明诀提笔,将“凝月”这个名字记了下来,又将“公主”和“红衣”这两个关键信息也一并写在了纸上。
祈钰单手撑着头,盯着这几个字默默看了一会,忽然问道:“既然她是公主,那她究竟是哪一国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