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姝点头笑道：“那你这阵子多尝尝，挑两家最好吃的牛肉干、奶酪奶皮子等告诉我，我跟他们谈，能跟他们买的，可以直接跟他们买。”
尤其是牛肉干。
大宣朝保护耕牛，禁止民间私自宰杀，皇上为天下表率，为起带头作用，宫中菜肴从来没有牛肉一项，反而不如民间，权贵之家时不时的还能报备农庄里养的牛“病死”、“摔死”之类的解解馋。
若是能从这边儿直接进货，想必销路也会不错。
碧巧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主仆正说着话，忽闻戚方莹在外敲门，“表姐可睡下了？我能进来吗？”
碧巧、青青不约而同露出几分嫌恶的表情，看向谢云姝。
谢云姝失笑。
她当然也不喜欢戚方莹，甚至比起动不动爆碳似的炸起来的戚方茴、谢云倩，她更忌惮看似温柔娴静、轻易不开口的戚方莹。也叮嘱了碧巧和青青，一定要远离戚方莹主仆俩，别管她说什么鬼话都不要相信她。
她总觉得戚方莹想干什么，但又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谢云姝倒也并没有很担心，已经叮嘱吃瓜系统盯着她，不怕她翻出什么浪花来。
示意碧巧开门，谢云姝起身微笑：“莹表妹来啦？可是有事。”
戚方莹含笑坐下，“倒也没什么事儿，见表姐屋里还亮着灯，特意过来寻表姐说说话。”
谢云姝：“这样啊，若是我招待不周，莹表妹可别见怪才是。”
“当然不会！”
东拉西扯几句，戚方莹便仿佛随意似的含笑道：“对了，表姐跟大皇子、太子爷似乎很熟？”
谢云姝心里警惕，面上愕然：“嗯？莹表妹何出此言？”
戚方莹忙笑道：“那想必是我误会了！今日逛集市的时候，我见大皇子特特与表姐说话、太子爷也夸赞表姐，又想到听说中秋逛灯市赏月那日大皇子还救了表姐、太子爷还送了表姐回府，因此才会这么想......说来还真是，大皇子和太子爷对表姐，似乎到底有些不太一样呢。”
“我没觉得哪里不一样，”谢云姝语气微凉：“赏灯那晚大皇子救我是因为他心善，当时即便不是我、是旁人，大皇子必定也会那么做的。至于太子爷送我回府，也是因为我跳水救了云倩，太子爷既在场，看在平北侯府的份上，又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再说了，他身边的近侍不也陪着云倩去找人、送云倩回府了吗？今日那么多人一起，与太子爷、大皇子说过话的人多着呢，并非我一个，我怎么不知道他们对我另眼相看呢？想来是莹表妹关心我，格外注意我，忽略了旁人，因此才会这么想！”
“表姐——”
“这等话，我只当莹表妹跟我开玩笑，私下里说说，一笑便完了。莹表妹可别在外头乱说，不然两位皇子万一恼怒追究起来，可没人承担的起。”
“他们的名声，不是谁能败坏的。”
戚方莹有点儿臊，强撑着忙笑道：“是我说错了，表姐别怪。我也就私下里同表姐说话的时候才说说，断然不会往外头说去。我知道自己嘴巴笨，不讨人喜欢还请表姐见谅。”
谢云姝看了她一眼。
她说的这样可怜兮兮的，自己若是再怎么样，倒显得得理不饶人了。
“莹表妹言重了，倒也不必如此的。”
“表姐不怪我便好。对了，我......我日后能跟着表姐一起吗？也好跟着表姐学一学待人接物，也好长进长进。不怕表姐笑话，我如今方知自己以往错的多离谱，请表姐给我个机会......求求表姐了！”
她越是这么说，谢云姝越有点儿心里发寒。
事实上戚方莹骨子里比戚方茴还要高傲，她从前连正眼也不屑给自己，如今居然说这种话，她到底想干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再想到白日里回来的时候，她一路上可是变着法儿的想要跟太子爷搭上话，谢云姝更心里门儿清。
这位表妹是想要剑走偏锋了。
只要勾到了太子或者大皇子，她哪里还需要什么选秀、需要什么亲事？
虽然即便成了也不过是个侧室，但是不得不说，对目前她的境况来说，这是很不错的选择了。
她以为大皇子和太子对自己好，所以便故意接近自己——倒也真是能屈能升。
“我没什么好教你的——”
“表姐！”
“来的时候我阿奶可是教导过我，我也答应了她老人家，绝对不敢乱管闲事、胡乱包揽。我既没有那样的自信也没有那样的能力，不然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来，我担当不起！”
戚方莹倒是会想，拿自己当幌子，必要的时候想必还能把自己推出去当替罪羊。
可是，凭什么？
戚方莹一脸失望：“表姐还记恨戚家吗......”
“怎么会呢？”
谢云姝违心微笑。
戚家那是人干事？她为什么不能计较？
“可表姐分明不愿意帮我。”
“我没有那个能力本事，莹表妹不要强人所难才是。”
戚方莹心里暗气，她低声下气放低姿态到此地步了，谢云姝竟油盐不进。
“是我的不是，是我叫表姐为难了，表姐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不会的。”
“呃......我不打扰表姐了，表姐早些休息吧。”
“莹表妹慢走。”
谢云姝起身相送，戚方莹也只得离开。
碧巧和青青撇嘴，“这个表小姐的话，大小姐可千万别相信她！”、“就是就是，我爹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才不会忽然变好了呢！”
“你们放心，”谢云姝一笑：“我哪里会轻易相信她呢？你们也一样。我明儿请柳伯母帮忙，要把锁来，将咱们屋子锁起来吧，你们进出也都留心些。”
不怕别的，就怕戚方莹她们玩儿阴的，毕竟她们做得出来。
万一真有什么，即便能用“人多眼杂”、“有人栽赃陷害”分辨分辨，可还是会很麻烦。
谢云姝十分感激柳夫人她们，若不是她们也住在这院子里，自己恐怕早就不得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