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的规矩我看就不错,不如让姝儿教教倩儿,她们好歹是姐妹,相处多了自然也就有感情了,到时倩儿自然乐意听姝儿的。她们姐妹感情好,往后相互扶持、相互照顾,岂不是好?”
“......”
岂不是好?
谢云姝没法形容心情,但是她看到她娘眼神愤怒、脸色泛白,她这个爹,到底与她们娘俩是不亲的。
他对从小跟在身边的女儿的感情,也不是自己能比的。
不等谢云姝母女说什么,谢老太太断然反对:“不成!姝儿哪里有这功夫?二丫头那性子你当爹的难道还不知道?她哪里肯听姝儿的,别到时候什么都怨怪姝儿,我可不依!”
已经是一堆烂泥了,既然不听教,那就让她自个儿烂下去吧,不要祸害旁人了。
谢侯爷有些尴尬:“这、这不会吧......”
谢云姝道:“爹,还是先想想如何跟怀郡王府那边沟通吧,谁知那样巧,偏叫怀郡王妃和三公子瞧见了......”
谢侯爷:“......”
谢侯爷顾不得暗暗埋怨长女不通情达理、友爱姐妹了,他自己都愤怒得脸上烧得慌。
戚氏!
娘说的一点没错,都是戚氏那混账玩意儿将好好的孩子给教坏了。
“怎么就那么巧......”
谢云姝毫不客气戳穿他,“爹,依我看这么巧也未必是坏事儿。妹妹那性子,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这回亏得那么巧,虽说尴尬些,但问题也不算太大,不然万一将来有大问题,岂不是更麻烦。”
谢老太太:“姝儿说得对!这样吧,过几日我要办一场法事,就设在青莲寺吧,到时让二丫头跟在我身边,好好的在怀郡王妃面前表现表现。”
谢老太太要做法事,少不了请不少宾客前去。怀郡王府作为侯府未来的亲家,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谢老太太邀请,她不会不去。
若是看到谢云倩表现的好,再有长辈从旁对这次的事儿解释一二,这件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毕竟皇上赐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作数的。
否则的话,别说怀郡王府乐不乐意娶,谢老太太都想想法子悄悄的解除了婚约作罢,也好过将来这不知轻重的丫头闯祸。
谢侯爷大喜:“还是娘有主意,那就、就这么办!”
老太太点点头:“二丫头性子还是不够好,这几日还得好好的教一教。”
“都由娘做主便是!”
“哼,你可别埋怨我偏心。”
“不不、儿子不敢!”
“你不敢最好!”
“......”
谢云姝心里暗道活该!
这个家不能没有阿奶,没有阿奶不知散成什么样......
宜兰郡主下帖子请谢云姝、柳雪芝、方慕柳、宁娴、窦南双等鼎食记聚一聚,大家商量商量义卖基金会的事儿。
先前就讨论过开店铺赚钱养着基金会的事儿,谢云姝提议不妨弄一两个做胭脂水粉一类东西的店铺。宜兰郡主很有兴趣。
谢云姝又想到了花露水、紫草膏这两样可祛除蚊虫、防蚊虫叮咬的好东西,她只记得主要原料,东西究竟怎样做出来,她也不知。
但这世上必定有专业的人能做出来。
谢云姝将这事儿跟宜兰郡主说了,郡主找了太医院里的人。
这会儿郡主下帖子邀请,没准是这事儿有结果了。
谢云姝按奈不住好奇心,问了问吃瓜系统,吃瓜系统果然告诉她,正如她所料。
谢云姝十分高兴,这是好事儿啊,眼看没多久便要进入夏天了,花露水、紫草膏她也很需要啊!
这两样东西好好的宣传宣传,整个夏天必定能够卖出许多。
方慕柳越发不耐烦在家里待着,宜兰郡主邀请,这出门的理由光明正大,她自然不会放过。
方慕柳出门的早,别处逛了一会儿,这才往鼎食记而去。
谁想运气不太好,刚下马车的时候,忽见五六个穿着长衫、手持折扇、纶巾招摇的儒生也正下车。傅涵正是其中之一。
看见了他,方慕柳不由扯了扯嘴角,暗骂晦气!傅涵也看见她了,不觉挑了挑眉。
儒生里多的是斯文败类,许多人表面上摇头晃脑读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实际上心里对风花雪月、红袖添香之类但凡与女子相关的事儿别提多来劲儿。
方慕柳又美又飒,穿戴不俗,她一出现儒生们便注意到了,再一看傅涵的神情,摆明了这两人认识啊。
一人便将折扇“刷”的收起,在傅涵肩头轻轻一搭,笑吟吟道:“傅兄可是认识那位美人?”
傅涵哂笑,淡淡说道:“她啊?是我前未婚妻,因为八字不太相和,所以解除了婚约。”
定亲之后某一方或者家里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儿,因此再次合八字发现不合适,继而解除婚约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傅涵这么说,倒也合适。
几个儒生却是顿时大呼小叫睁大眼。
“哎呀傅兄,你可真是!”
“就是啊傅兄,你怎么舍得呀!”
“这位姑娘一看出身便不低,傅兄真是好福气呀,不愧是傅兄。”
傅涵轻嗤,内心骄傲又自得。
翰林院里有高门名门之后,也有普通人家含辛茹苦考上来的。傅涵这样的出身,在翰林院中算是中等偏上,他又爱吹牛,自然有一群人追捧。
这些便是。
他可没告诉这些人方慕柳的身份,这些人自视甚高,一听“前未婚妻”,也不知脑补了些什么,看方慕柳的眼神就有些变了,轻浮、探究、肆无忌惮、嘴里也没个数,一边斜着眼打量方慕柳、一边不知说了什么,爆发出一阵大笑。
若是别的姑娘遭遇这般,只怕早就满心羞愤羞恼、忙不迭落荒而逃。
可方慕柳是谁啊?她要是也干这种临阵逃脱的事儿她就不是方慕柳了!
分明是傅家不干人事儿,难道她反倒羞愧?笑话!
为着这破事儿,她不得不乖乖闭门不出这么许久,已经快憋死她了,结果一出门又碰到这倒霉鬼......
这倒霉鬼非但不说识趣的赶紧避开,反倒不知在胡说八道挑唆些什么?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