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叹息一声，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大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要是你不满意，咱们现在可以取消合同。”
    “你喊谁大姐呢。”
    电话那头的白若雪气哼哼地喊了一声。
    很显然，自从两人一起合作解决掉了吴旭坤之后，友情急速升温了不少。
    “合同都签了。现在想要反悔。晚了。”
    “我倒要看看，你这家公司到底怎么让我赚到钱。”
    陈凡哭笑不得：“我很好奇，你们白家做生意，难道就这么完全凭借个人喜好来投资吗？”
    “你还真说对了。”
    白若雪微微一笑：“我们白家做生意，从来不看那些什么写的漂亮的招股书，只看人。”
    “只要我觉得这个人不错，我便会给他投资。”
    陈凡好奇：“哪怕会亏本？”
    白若雪：“只要被我看中的人，很少有亏本的。”
    陈凡翻个白眼：“这算是王婆卖瓜吗？”
    白若雪被逗笑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
    “说点正事。”陈凡直奔主题：“我原本以为是你来跟我谈合作的？”
    白若雪：“我很忙的好不好。就你这点小产业，还值得我亲自出手去谈？”
    陈凡无语：“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白若雪：“大爷，以后你就明白了。我说的还真不是玩笑。”
    陈凡：“……”
    “好吧。还有一个问题。关于你妹妹的情况。”
    “她的腿……”
    “我妹妹的腿是健全的。没问题。”
    白若雪仿佛明白陈凡想问什么，所以直接给出了答案。
    “不过我妹妹从小体质不好，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
    “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她现在很瘦，而且身体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消瘦。”
    陈凡心中一惊，莫非是什么无法治疗的疾病？比如癌症啥的？
    白如雪没有遮掩，直接给出了解释。
    “是一种精神类的疾病。目前医学上暂时没有好的治疗办法。”
    陈凡一瞪眼：“精神病？那你还让她来跟我谈合作?”
    白若雪解释道：“是精神类疾病，不是精神病。”
    “从小我这个妹妹就体弱多病，情绪很悲观，很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还渐渐产生了厌世的想法。”
    “后来家里试过各种治疗手段，全世界遍访名医，各种治疗手段都尝试过了，但是得出的诊断是我妹妹得的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先天性精神疾病，这种病因太复杂，没有一个具体的治疗方法。”
    “这些年通过专家治疗，她的病况有所好转，但是渐渐地又患上了另外一种疾病，厌食症……”
    “精神类厌食症，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对所有的食物都不感兴趣。”
    陈凡有些诧异，这也太夸张了吧。
    “以你们白家的实力，都找不到治疗方法？”
    白若雪叹息一声：“该想的办法都试过了。专家的意思是，我妹妹的精神问题导致了情绪有问题，太过悲观了。中医的说法是郁郁寡欢最终成疾。”
    “虽然现在精神情况有所缓解，至少愿意跟外人交流了，但是厌食症却变得越来越严重，体重降得越来越快，只能靠输液跟药物维持……”
    “她坐轮椅就是因为厌食症导致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支撑她站起来了。”
    陈凡诧异地问道：“可是我这几次见面，感觉情况也没有那么严重啊。”
    “都是靠昂贵的药物维持的。”
    “但是专家说过，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药物最终也会渐渐失去作用的。”
    “她的情况，只能靠她自己想通了来缓解。”
    陈凡不解，“既然如此，你们不好好给她治病，干嘛要让她来我这里谈合作。”
    白若雪给出解释：“我妹之前有好几年一直住在病房里，太孤独了。”
    “如果情况真到了最后一步，我不希望她这么年轻，这辈子所有的记忆只有白色冰冷的病房。所以是我提议让她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
    “说不定哪天就自己想通了……”
    “陈凡。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商业上的事情我不管，我希望你能够尽量多照顾一下她。”
    白若雪解释道：“我妹妹这次去云海，带着专业的医疗团队，治疗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只是希望你跟她平时接触见面的时候，尽量多关照一下她，最好不要闹矛盾，如果她闹情绪的话，我希望你能多谦让一下。”
    陈凡皱眉：“你确定你跟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有必要拿我妹妹跟你开这种玩笑吗？”
    陈凡沉默两秒，叹息一声。
    “明白了。”
    “不过我还是建议，最好让你妹妹接受治疗，至于公司这边，派个更专业的人过来。”
    白若雪：“放心吧。我会考虑的。”
    陈凡：“那行吧。我没有其他意见了。”
    挂了电话，陈凡陷入沉思。
    回想这次跟白青瓷的几次见面，对方的表现都还算正常。
    除了看上去有些冷漠之外，精神方面看不出什么问题。
    倒是他真的没有见过白青瓷吃过什么东西，甚至就上次在咖啡馆，白青瓷点的咖啡也一口都没有喝过。
    精神类疾病？悲观厌世，厌食症？
    陈凡实在无法想象，出生在这样一个大富大贵的豪门之家，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不过白若雪的拜托倒是很及时，陈凡今后可能要调整一下跟白青瓷的相处方式。
    几天后，白青瓷这边主动联系了陈凡，催促签署一份双方的合作备忘录。
    这是之前双方谈判的时候就谈妥的事情。
    陈凡开车赴约。
    见面的地点不是在白青瓷住的别墅，而是在上次的咖啡馆。
    这次陈凡多了个心眼，特意点了不少点心水果，可是从头到尾，白青瓷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那个地方，白小姐住得还算满意吗？”
    白青瓷点点头：“还可以。”
    “那就好。要是有任何其他需求，都可以直接跟我提。”
    白青瓷似乎有些不耐烦，不愿意跟陈凡扯皮，直接问道。
    “合同带来了吗？”
    陈凡笑笑：“最近几天太忙，合同底下的人忘记给我送过来了。”
    “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过一会儿就会有人送过来。”
    一听这话，白青瓷的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
    似乎有些不悦。
    陈凡心想干巴巴的坐在这里实在是没啥可聊的。
    心中顿时一动，有了个主意。
    “白小姐，反正等着也是无聊，要不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