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完，很快门口出现了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
    敲门。
    “进来。”
    中年人快步来到白半山面前，恭敬弯腰。
    “二爷。”
    白半山指了指面前的材料。
    “你做的这份报告很详细，我想听听你的判断。”
    “是。”
    这人站直身子，沉吟了几秒，似乎在心里组织语言。
    大概过了半分钟，才终于开口。
    “根据调查，陈凡成年之前，一直平平无奇，就是个十分普通的学生。”
    “所有的变化都是从高考前一个月开始的。我认为这个时间点是一处转折点。”
    “因为从高考前这个月开始，陈凡的字迹发生了改变，也是从这个时间开始，陈凡开始尝试创业，搭建域名网。”
    白半山打断对方的话。
    “你觉得陈凡的两份字迹有可能通过长期练字来改变吗？”
    这人愣了一下，稍稍犹豫，然后给出判断。
    “我认为无直接证据证明陈凡在校期间学习练字，且其字体是突然改变。没有任何过渡的过程。”
    “这个变化太突兀了，完全不符合一个人字迹改变的过程。”
    “还有就是无直接证据证明陈凡在校期间学过电脑技术，唯一可查的资料是高考前一个月，陈凡经常去一家个人电脑学习学校。”
    “域名网便是陈凡在这里完成的，根据走访，此电脑学校只负责教一些最基本的电脑打字知识。因此，没有证据证明陈凡在这里学过电脑知识。”
    “另外，根据走访当时在这里学习过的学生家长，有人对陈凡还有印象。直言当时陈凡打字速度无比流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自己孩子报名了电脑暑期培训班。”
    “最后，这家电脑学校的老板，周宏海后来电脑学校开不下去之后，曾去云海投靠过陈凡。”
    “后来与陈凡的大学同学合伙开了一家网游外挂工作室。资金由陈凡提供。”
    “之后遇到严打，陈凡大学同学一人抗下了所有压力，为此还被判了刑，周宏海则是临阵逃脱，害怕陈凡找麻烦，偷偷溜了……”
    “停一下！”
    白半山再次打断对方。
    “这个周宏海目前在哪？”
    “这……”
    这人犹豫半天，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白半山眉头一皱：“怎么？你们没查这个人？”
    “不是的。属下派人调查过这个周宏海，只是……”
    “二爷，属下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向您汇报。”
    “说。”
    “属下得知，在二爷您让我们调查陈凡之前，有人已经偷偷调查过陈凡了。”
    白半山眉头一皱。
    “谁？”
    “大小姐。”
    “若雪？”
    白半山猛地抬头，这次明显有些诧异了。
    “大小姐她调查陈凡用的是自己的人，而且调查得很隐秘。”
    “另外，大小姐提前一步见到了这个周宏海，跟大小姐见面之后，这个周宏海便消失了。”
    “根据现有的线索判断，此人极有可能已经不在国内，出国了。”
    白半山不解，如果若雪之前调查过陈凡，为何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不对。
    当初自己跟大哥提出要让青瓷回国治疗，并且指名陈凡的时候，若雪是拒绝的。
    后面搬出了痴道士，若雪才提出要亲自会一会陈凡。
    也就是说，那时候白若雪让人偷偷调查了陈凡。
    虽然不知道结论是什么，但是自那之后，白若雪便认可了陈凡，而且把亲自把妹妹白青瓷送来了云海。
    白半山有些明白过来了。
    作为白家的长女，白若雪一定是查到了什么。
    甚至极有可能得出了跟自己一样的结论，所以才会有了后面的态度转变。
    只是为何这丫头没有把调查陈凡的事情告诉自己，这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个……周宏海，应该是被若雪给送出国了。”
    白半山沉吟一番，开口下令。
    “全力搜查这个周宏海的线索，一旦找到人，立马给我带回来。我要亲自证实一件事。”
    “是！”
    白半山看了一眼面前的调查资料。突然开口问道。
    “说说你的结论？”
    “啊？”
    这下属明显一愣。
    白半山：“你觉得陈凡是如何做到的？”
    “我……不知道。”
    这下属实话实说。
    “二爷，我觉得陈凡这人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因为越调查，我越发现他身上发生的许多事情都非常古怪……”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着下属离开，白半山的目光从面前的资料中收回来，深吸一口气，从旁边拿起香烟点了一根。
    起身在会客厅走了几圈，眉头一直紧锁，似乎在思考事情。
    “太像了……”
    “实在是太像了……”
    也许在别人看来，陈凡身上发生的许多事情都充满了不可思议，堪称奇迹。
    但是在白半山看来，他从陈凡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自己的爷爷。
    也就是白若雪的太爷爷，白青山。
    那个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白家命运的人。
    当年，白家还只是一个穷得吃不上饭的贫苦家庭，白半山跟大哥还只是孩子的时候，他们的爷爷白青山突然像是顿悟了一般，从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用极大的魄力开始拿出全家的积蓄做生意。
    第一单生意就成功了。
    之后，爷爷四处出手，几乎无往不利。
    白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产业涉及越来越多。
    爷爷从未失败。
    而且宛若神明一般，总是能带领白家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而白家在危机中不断发展壮大……
    在白半山眼里，这个世界上，只有爷爷才是他最崇拜最佩服的人。
    后来，爷爷去世，白半山跟大哥执掌白家大权。
    他曾经调查回顾过爷爷的一生。
    前半生碌碌无为，后半生则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一点，他清楚，大哥也清楚。
    这一直是整个白家最大的秘密。
    白半山私底下曾经偷偷分析过爷爷会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
    灌顶，开悟，先知，预言家……
    白半山自己则是最倾向于一朝开悟的预言家。
    也就是说这种人一朝开悟，然后能够预见未来发生的某些事情。
    正因为如此，才会提前布局，无往不利。
    “那么你呢？陈凡……”
    白半山叼着香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也能预言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