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小美的女生只好作罢,她和陆海晨旁边的女生又简单唠了几句,然后就回去了。
陆海晨斜着瞄了旁边的女生一眼,看得出来她有些失望。陆海晨暗自得意:“就冲你和我说话的态度,我就不能给她让地方!让你得逞?哼哼!”
到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列车已经行驶了六个多小时。此时车厢里的灯熄了一半,原本喧闹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远处隐隐传来几名壮汉打呼噜的声音。
师大女生见她旁边站着的女生正倚着椅背打瞌睡,于心不忍,就往里挤了挤,给站着的女生腾出了半个座位,于是一男两女同时挤在一张双人座上。
此时陆海晨对面的一家三口已经睡得稀里哗啦——三个人一起仰着头,张着大嘴,那种景象逗得陆海晨直想笑。可惜他的手机没有摄像头,要不然他非得拍下来不可。
正在这时,陆海晨觉得有人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扭头一瞅,原来是师大女生正在打盹,脑袋不小心碰了他肩膀一下。女生赶忙直起腰来,把头转了过去。
可是没过两分钟,师大女生的眼皮又开始打架。她前一天晚上从江西到bj坐了一宿的硬座,今天还得再坐一宿的硬座,她实在撑不住了,后来不知不觉依偎在陆海晨的肩膀上睡着了。
几秒钟之前,陆海晨还觉得困意十足,就在师大女生倚靠到他肩膀的一刹那,他睡意全无,一股生物电迅速传遍全身。他的脸开始发烫,一直烫到耳朵根子,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此时车厢里非常安静,只剩下行驶中的列车车轮有节奏地撞击铁轨的声音。陆海晨仿佛能听见自己血管里血液快速流淌的哗哗声,感觉它们正纷纷涌入自己体现意志坚定的地方。
二十年了!
这个连女生的手都没摸过的老光棍,今天竟然碰上了桃花运!
竟然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
小鸟依人的感觉竟然这般美好!
陆海晨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醒了眼前的这个小可人。正在这时,他对面的新生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见自己从悬崖上掉了下去。那新生浑身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旁边的爸爸也被他儿子这一抖弄醒了,两个人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坐在他们对面的陆海晨。
陆海晨见父子俩瞅着自己,心想:“这爷俩不会认为我是个好占女生便宜的色狼吧?”于是他不好意思地用肩膀往外顶了顶女生的脑袋,又往里欠了欠身子,半靠在角落里。
其实父子俩睡得迷迷瞪瞪的,根本就没心思关心陆海晨在干什么,不一会儿爷俩又仰头张着大嘴睡起觉来。
刚才师大女生还依偎着陆海晨的肩膀,现在因为陆海晨调整了坐姿,女生的头直接倒在了陆海晨的胸口上。
陆海晨闻着这个躺在自己怀里的南国女子的秀发所散发出来的沁人心脾的香味,感受着她吹气如兰般的呼吸,整个人都醉了。
光良的《第一次》中有一句:“…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对于此时的陆海晨来说,别说二十四小时不分开,就是四十八小时也没问题啊!
不一会儿,他怀里的女生微微睁开了双眼,抬头深情地看着他。女生这一看,让陆海晨双颊绯红、心跳加速。只听女生轻声道:“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卧槽!我这趟车真是没有白坐!老天爷居然空降个女朋友给我!”
男人最喜欢主动的女人,况且还是长相白净的学生妹。陆海晨使劲点了点头,激动地想:“嗯,这个学期我也要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将房间好好布置一下,屋里一定要放一张大圆床。白天上课,晚上回去…哈哈!我终于摆脱单身生活啦!”
陆海晨越想越美,将怀里的小可人搂得紧紧的。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渐渐变得酥软…
“哎,小伙子,快醒醒,你到站了!”
陆海晨突然被人一顿猛推。他睁眼一看,推他的正是对面那个新生的爸爸。
“我日!到站了?”陆海晨一惊,“我怎么睡着了?”
他转头一看,自己身边的座位早空了。他又看了一眼窗外,只见师大女生正拽着行李箱,和那个叫小美的女生有说有笑地并肩前行,眼看就要下站台了。
“卧槽!还没要电话号码呢!”
陆海晨赶紧收拾东西下了车,却没找到那个女生,惋惜得他直拍大腿。
又是一年迎新时。陆海晨刚出站,就看见滨江站广场上彩旗飘舞,各个高校的迎新横幅在迎风招展。陆海晨扫了一眼,找到工程大学的摊位,径直走了过去。他发现杜辉竟然在迎新的队伍里。只见他胸前挂着一块塑料牌子,上面除了校徽,还印着四个大字:“工作人员”。
“我擦!你小子怎么混到迎新队伍里了?”陆海晨从后面捅了一下杜辉。
杜辉一惊,转身一看,看见的是那张熟悉而又猥琐的笑脸。
他反捅了陆海晨一下:“啥事都告诉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陆海晨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迎新的大巴车停在旁边,车上坐着许多今年报到的新生,还有他们的家长。看着新生们木讷茫然的眼神,陆海晨立马有了一种优越感,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笑看芸芸众生。
“从现在开始,哥也变成学长了!哈哈!”
陆海晨对杜辉道:“哈哈,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咱们也大二了。”
杜辉摘下头上的帽子,擦了一把汗道:“是呗!以前咱们最看不起的就是大二的,成天咋咋呼呼的,干啥啥不行,咱们一提起他们,就是‘大二那帮王八犊子’。现在咱们也成了那帮那什么了。”
说罢,两个人哈哈大笑。
这时陆海晨的手机响了,杜辉道:“你先回去吧,咱们寝室除了你都到齐了。我先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