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还是那个龙渊,没有什么变化,我从侧门进入,慢慢向那个小别墅走去,沿途三两个病人或者医生匆匆地走过,绕过涅盘楼,穿过假山就要到达小别墅了。
还是有一点变化的,假山后面的小树林里正在盖一栋三层的小楼房,已经封顶了,不免好奇多看了两眼,这楼房框架部分刚刚完成,现在没有施工人员在工作,突然发现楼顶上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沿着边缘走来走去,什么情况?
我顾不上许多,如果出现意外,那就是一场很严重的安全事故。
我三步并两步飞快地上到楼顶。
看到一个女病人正在沿着楼顶外沿慢慢走着,随时都会有掉落的危险。
这个女病人一边哼着歌,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一些沙石被她踢到外面的脚手架上,发出悠长的声音。
她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我放轻脚步,慢慢向她靠近。
就在走到离她一两米的样子,她慢悠悠地说:
“你太慢了,我就要跳下去了,还没有来。”
我一听,顾不上许多,一把扑上去,她一闪,我扑了空,身体继续向前,还好外面有脚手架支架,我的身体被脚手架支架挡了一下,我才站稳。
她鬼魅地朝我一笑。
这个人怎么像是高家姐妹中的一个。长头发,难道她是高悦?
她继续向前走,脚每次刚刚落在楼顶边缘。
我说:
“看看我,看看我,我是朱建峰,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她听到朱建峰三个字的时候,停下来,看看我,突然情绪失控,怒道:
“你不是,他比你帅多了,你这么老,这么黑,还有刀疤,你不是朱建峰。”
我说:
“我是呀,来慢慢走到中间,我讲讲我的经过。”
她转身走向我说:
“你不是,你不是,如果你是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吓坏了,马上说:
“对,对,我不是,我是他们让我来假扮的。来来,我们走到中间,不要在边上玩了。”
她停下来,想了一下,说:
“你按我说的做,我就听你的。”
我说:
“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想了一下,说:
“你说朱建峰是一个蠢猪,大蠢猪,负心汉,将来肉让豺狼分,骨头让狗吃了。”
这诅咒也太毒了吧。
她看看我,似乎在问,你说不说。
我只好重复了一遍。
我刚刚说完,她突然暴怒道:
“你是谁?为什么声音这么像他?”
她说完向我冲过来,过来推我,我趁势抱住她,把她牢牢地抱住,控制在自己的双臂之间,艰难地把她抱下楼房,我的脸上,脖子上,身上都被她抓出血痕。
她开始不停地乱骂着,后来慢慢安静下来。
我不敢松手,怕她做出过激的事情来,我已经确定这就是高悦,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已经瘦得不能再瘦了,脸色腊黄的,十分憔悴。
我控制住她,给吴子琴打电话。
大约十分钟左右,医生护士安保人员纷纷来了,帮我处理一下抓痕,给高悦做一个简单的检查。
我没有想到高悦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与我见面。
言情和吴子琴接着也到了。
言情已经不是当年的言情了,全身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气质,优雅且得体,一点淡妆,更显美丽。
一见到我,盯着我看了一分钟,然后满脸堆笑,说:
“发生了什么,你有这么沧桑吗?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言情优雅地过来抱住我。
在我的耳边说:
“想你,真的。说好一个星期就回来,居然过了五个月。”
突然我感到我的脸上被谁狠狠地扇了两耳光。